第62章白日做夢(1 / 2)

回到學校,我洗了把臉,又用涼水衝了一下腳就爬到床上去,然後,把自己埋在被子裏。我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卻睡意全無。我全身開始發冷,身體不停在發抖,牙齒碰的咯咯響。

過了一會兒,玲子也回來了。

玲子一回來就埋怨我,問我為什麼不等她。

“對不起,玲子。”我翻了一下身,把腦袋露出了被子,對著玲子的背說道。

玲子正坐在床沿上脫衣服,並沒有發現我眼角閃爍的淚光。

我抱住玲子的腰,又再一次說道:“玲子,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發火,還差點害了兩條命。”

我說著說著就忍不住哽噎起來。

玲子聽到我的哭聲,沒把衣服脫完就停了下來,伸手輕輕為我擦掉眼角的眼淚,然後躺了下來,麵對著我躺著,說:“傻瓜,雖然你對我發了火,可我一點都不生你的氣,我知道你是不想我冒險,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感動還來不及呢。可是我也不想放棄任何的生命,這是我在學醫的時候我的導師教給我。”

玲子來到支教點這麼長時間,我從未聽她說過自己曾經學過醫。雖然我曾經懷疑過,但也僅僅是懷疑而已。我聽說國外一些機構會免費給人提供一些急救培訓的機會,因此,我覺得玲子懂得一些急救的常識也不足為奇。

“啊,原來你是醫生?怪不得呢。”我驚訝地看著玲子,好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似的。

“曾經是吧,現在已經不是了。”玲子語氣中似乎透著一絲無奈,說:“畢業之後,在醫院做了一年,後來因為一些原因就不做了。”

玲子的眼神很複雜,是無奈,委屈,憤怒,無助??????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此時玲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玲子,怎麼了?”

玲子閉著眼睛應道:“沒事,可能是點累了。”

我不知道玲子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還是真如她所說的有點累了。不過,我聽說當一個女人說自己沒事的時候,其實她心裏早已是烏雲密布了。我想或許玲子是真有什麼難言之隱吧,或許她心裏有塊不知何時才能愈合的傷口,卻又沒辦法跟人言說,即便是親密的人。

盡管我挺想知道玲子究竟都經曆過些什麼痛苦,我也願意分擔她的痛和哭,可是我知道,如果再追問下去,無異於是在玲子的傷口上撒鹽。我即便是再怎麼混蛋,也不忍心看玲子傷心的樣子。

之後兩個人都不再說話,相擁而眠,很快就睡覺了。

我不知道是因為太累了,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我第一次如此坦蕩地和玲子相擁而眠,心中沒有一絲雜念,純淨無邪。

我做了一個夢,在夢裏,我仿佛看見我們在一個四合院裏。院裏種著各種花草樹木,靜謐又充滿了生機。那些花我一樣都不認識,那些樹上還結著果子,我同樣叫不上名來。我仿佛還能聽見知了的聲音。平時我都覺得知了的叫聲很吵,可不知道為什麼,在夢裏,我竟然覺得知了的叫聲也那麼美,那麼動聽,就像一首歌,一首抒情的歌。

陽光裏,玲子在院子中央晾曬著衣裳,微風輕輕挽起她的長發,很有一種輕盈的美。玲子時不時回過頭來,對著我嫣然一笑,眼中滿是道不盡的柔情。我坐在門口,傻傻的看著,不覺就入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