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心急如焚(1 / 2)

屋裏黑漆漆的,黑得令人心慌,我甚至都懷疑這屋子是不是被詛咒了。

我一邊喊著玲子的名字,一邊向床邊摸去,全然忘了地上可能存在的危險,比如毒蛇,或者蜈蚣什麼的。蜈蚣以及洋辣子之類的小東西,我曾不止一次看見它們在家裏出現過。雖然還未在家裏發現過蛇類,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因為家裏經常會有老鼠光顧,而老鼠是蛇類重要的食物來源之一。

過來一會兒之後,我的眼睛已經開始適應了屋裏的黑暗了,可以看得見眼前的東西了,隻是還不甚清楚。這時才發現,其實屋裏也不是一點光都沒有,隻是相比外麵,屋裏的光線弱了很多。我想這也不能怪月亮薄於此而厚於彼,而是房屋的設計不合理罷了。

而剛進來時我會覺得屋裏很黑暗,也是一種正常反應而已。人突然從有亮光的地方走進暗處時總是如此,總覺得那裏很黑暗。

被子很安靜地躺在床上,四四方方的很整齊,被子上麵是兩個枕頭。兩個枕頭並排擺著,雖然很近,可中間卻永遠都隔著一條縫,而就是這條縫,使得兩個枕頭這麼近,卻又那麼遠。

很明顯,玲子並不在床上,屋裏的其他地方也沒有玲子的影子。

屋裏一點動靜都沒有,靜悄悄的,靜的有些過分。難道真是被詛咒了?我心裏這麼想著,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平時天一黑,蟋蟀就開始搭台唱戲了,此起彼伏的不絕於耳,聽著很是令人生厭,尤其是當我想靜下心來想事情的時候,它們的叫聲總是來得很準時。仿佛這些小東西就是專跟我作對似的,可當我想把它們趕走時卻又不知道那些聲音是從哪個角落裏傳出來的,或者明明聽見聲音就是從那裏傳出來的,然而找了半天就是連蟋蟀的影子都看不見,真叫人感到無奈,絕望。

蟋蟀拚命的唱,老鼠也不甘示弱,甚至還更瘋狂。很多時候都不用等到子時,成群的老鼠就開始在房子的各個角落追逐打鬧,嘰嘰喳喳的。鍋碗瓢盆被碰到地上,叮當作響,跟拆房子似的。

這些小東西經常跟比賽似的鬧得歡脫,可卻把我氣得甚至想把房子一把燒個幹淨。

我怎麼也想不明白,今天這些小東西為何如此反常,都偃旗息鼓了。我心說難道老鼠,蟋蟀這些小家夥都去賞月了不成?還是它們故意為我營造出這樣的氣氛呢?可這樣的氣氛真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屋裏有盞燈為我亮著,還要有一個晃動的身影。遠遠看去,就讓我有家的感覺。

黑暗能讓人產生恐懼,過分的靜同樣也會讓人覺得害怕,我獨自站在又黑又靜的屋子裏,覺得渾身無力,像沒了氣的卡通充氣人一樣癱倒在床上。

平時覺得老鼠太鬧騰,覺得蟋蟀的叫聲太刺耳難聽,然而此時我卻無比強烈地渴望那些聲音再出現。這或許就是人們常說的當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吧。可這種珍惜還有什麼意義呢?

我像個委屈無助的孩子,將頭埋在被子裏,哭了,壓低聲音哭著。

哭著,哭著,我隱隱聞到玲子殘留在被子上的體香,這體香又讓我看到了一絲希望,我從床上爬起來,感覺渾身似乎充滿了力量。我搖晃著身體衝出了房間,跑出了學校。

我覺得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給我指引,我覺得玲子很可能又在那座橋下。

我心急如焚,瘋了一樣的跑了出去,可當我跑到橋下,玲子卻並不在那裏。別說玲子不在橋下,橋下連個人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