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師兄口中的高冷美女經理,要想認識起來也挺簡單的,那就是等上班的時候找個借口去一趟她的辦公室。可難就難在要找個什麼樣的借口才能做到不露山不露水,才能讓人不懷疑。
我想了好久,腦袋都快想破了,還是想不出什麼好借口。當然,這或許是因為我一直就挺害怕見領導的吧。
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對領導這個詞充滿了畏懼感,而且領導的身份越高,我就越覺得有壓力。平時要是沒有什麼必要的話,我對領導是能避多遠就避多遠。
在我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見到我們經理之前,師兄和師姐就回家準備結婚了。
由於我和有容姐是同姓,而平時我又管有容姐叫姐,所以公司裏的很多人都以為我是有容姐的親弟弟。現在有容姐結婚了,我覺得我應該去參加,很多的同事也都是這麼認為的。
實際上,從師兄和有容姐回家準備婚禮的第二天開始,就不斷有同事來找我,讓我幫他們隨禮。其中,有的是我們部門的,有的是其他部門的,在他們眼裏,我就是將要出席婚禮的代表。我也很是樂意幫他們的忙,每次接到他們的紅包,我都無比誠心地跟人說謝謝。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師兄和有容姐在公司竟有這麼好的人緣,我在為他們感到由衷的高興的同時也在心裏暗下決心,我要以他們為榜樣,我希望有一天我和玲子結婚的時候也能得到很多人的祝福。
周五下午把手頭的工作做好之後我便帶上早就寫好的假條去找韓建請假。我剛站起來,李樂兒也跟著站了起來,怯怯地問道:“哥,你要去哪裏?”
“去請假呀,怎麼了?”
“我也要去。”李樂兒就跟個小孩子一樣,臉上寫滿了期待,又流露出掩飾不住的擔憂,怕被我拒絕的擔憂。
聽李樂兒說她也要去,我心裏不由得樂了,心說難怪這丫頭這一整天都特別關注我的一舉一動呢。幾乎是我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像個跟屁蟲一樣。甚至就連我去個廁所她都不放心,都會緊張,搞得好像我會丟下她偷偷一個人去參加婚禮一樣。
李樂兒見我不說話,以為我不同意,便撒起嬌來:“哎呀,哥,你就讓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保證不給你惹麻煩的。”
見李樂兒這樣,我真是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尤其見李樂兒的請假條也早就寫好了,我就更不知道說什麼了。
說實話,我倒不是不想讓李樂兒和我一起去參加有容姐的婚禮,我隻是擔心韓建不肯批假。本來韓建對我就挺不待見的,何況是和李樂兒一起呢。每次隻要見到我和李樂兒一起出現,韓建就陰沉著臉,就好像我跟他有殺子奪妻之仇一樣。
當我和李樂兒來到韓建的辦公室門口時,我還真有點猶豫了,猶豫要不要找韓建請假。我甚至想過直接去找我們主任的,但想了想,覺得那麼做不太好。盡管我也挺不喜歡韓建的,也不太指望他會痛快給我批假,但再怎麼說他也是組長。很多事情,越級辦事,會更容易結怨。
我深吸一口氣,然後輕輕敲了一下門,心裏很是忐忑。
“請進。”裏麵傳來韓建的聲音。
聽得出來,韓建的心情似乎還不錯,但我還是不太敢進去,不由得看了看身邊的李樂兒。
李樂兒也正看著我,麵露難色。我知道李樂兒很討厭韓建,如果沒有人陪同,她從來都不單獨跟韓建見麵。
我又深吸一口氣之後慢慢開門進去。
當韓建抬頭看見了我和李樂兒,頓時臉色一沉,隨後低下頭去,什麼都不說。
“那個,組長,我們想請個假。”看見韓建那張陰沉的臉,我不由得也緊張了起來。
韓建還是沒有說話,假裝在看文件,就像根本沒有聽見我說話一樣。
見韓建這樣,李樂兒拉了拉我的衣服,又向我怒了努嘴。
我明白李樂兒的意思,她是讓我別在這浪費時間了。我心想也是,何必去求他呢,直接去找主任得了。
然而,我剛準備轉身,韓建竟慢慢抬起來。
醞釀了一番之後,韓建的表情總算沒那麼陰沉了,反而還掛著一抹刻意的笑容。隻是他的笑裏分明藏著一把刀,我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後背也開始發涼。
“組長,那個,我姐和顧組長這不是要結婚了嘛,我想請個假,去參加他們的婚禮。”我把請假條遞了上去,心裏挺矛盾的,一方麵希望能請到假,另一方麵又不免有些擔心。
韓建一手拿著筆,假裝認真地看我的假條,看樣子是準備簽字了。
我一看韓建難得這麼痛快,趕緊用胳膊碰了一下李樂兒。
李樂兒會意,也把假條遞了上去。
李樂兒的請假條剛放到桌上,韓建卻放下了手中的筆,看了我們一眼,問道:“怎麼,你們兩個要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