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采用中西結合的方式,既有西式婚禮的浪漫唯美,又充滿了中式婚禮的溫馨。
在舒緩的音樂中,有容姐在伴娘的攙扶下緩緩走來,鳳冠霞帔,漂亮極了。
師兄也在伴郎的陪同下,一邊向舞台走去,一邊向人們揮手致意,帥氣極了。
看著有容姐和師兄一臉的幸福,看著這溫馨的場麵,我不禁又想起了玲子,又想起了我們在山寨裏的那場婚禮。盡管那場婚禮沒有專業的策劃團隊,也沒有華麗的現場裝飾,但新人同樣得到了大家的祝福,誠摯的祝福。那對新人是幸福的,我們也是幸福的。
我想起當我們被人捉弄時玲子一臉幸福的樣子;想起當我們的頭撞到一起,撞到眼冒金星而玲子竟然還恨不能多撞幾下時的傻樣;想起當玲子問我什麼是入洞房引得大家哄堂大笑而她卻一臉天真的可愛樣······
那時的玲子也是一身紅裝,鳳冠霞帔,美麗得令人窒息。也就是在那一刻,我更加的確定自己此生要跟那個叫淺野玲子的女人清風明月長伴天涯。
我也想起了玲子在留給我的信中說的話:如果我能遇到這樣的人,我一定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就算生命有時顯得有些短暫我也不介意。你會是那個人嗎?我真的很想知道,可是我已經等不及你回來了。我希望當我們再見麵的時候,我能找到答案。
是的,我是那個人,我很想跟玲子說我是那個人,是那個讓她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人。其實早在我們被困於森林裏的時候我就已經把她當成我的妻子了,我覺得隻要是跟她在一起,哪怕我們葬身於森林裏,那也是件幸福的事情。
是的,能跟自己愛的人在一起,不論在哪裏,也不論是生還是死都是件無比幸福的事情。關於這一點,我深信沒有人可以否認。
可是如今的我們是怎麼了?我又忍不住在心裏問自己,玲子為何至今都不肯跟我相認呢?是時間改變了我們,還是當初的我們都太過於單純,抑或是人家隻當那是成年人之間的逢場作戲?
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不是,我希望她也是真心的,就像我對她一樣真心。
想著,想著,我不覺就出了神,心情也變得越來越沮喪,鼻子酸酸的,有種想哭的衝動。在一次又一次的掌聲中,在人們對新人的祝福聲中,我就這麼把自己埋在無盡的憂愁裏,不能自已。
“咳咳,”主持人突然咳了兩聲,說:“請大家安靜一下,請大家安靜一下。”
盡管主持人連著說了兩遍請大家安靜下來,但大家似乎還沉浸在對幸福的羨慕與讚美中,並沒有立刻安靜下來。
主持人掃視了一下低下的人,麵帶著微笑,也沒再要求大家怎麼做,而是轉頭跟師兄小聲說著什麼。
隻見師兄和有容姐時不時地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等大家都安靜下來以後,主持人對著話筒說:“各位,本來我們準備了一個環節,要讓新郎新娘跟大家說一說他們的愛情,分享一下經驗。可是新郎告訴我說,今天現場來了一位身份特殊的人,由他來說會更合適,也會更客觀,因為他見證了新郎和新娘這段愛情的點點滴滴。那麼,我想問問大家的意見,你們想不想知道這個身份特殊的人是誰呀?”
“想。”低下有幾個人異口同聲地答道,隨後大家的目光就在現場找來找去。
“想不想讓他上來跟大家說一說這段美麗,浪漫的愛情呢?”主持人又問道。
“想。”
“好,那下麵我們就請新郎新娘的師弟,同時也是他們的好朋友,上來說一說好不好?”
“好。”全場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可我卻覺得不好意思了。
我沒想到自己在師兄的心裏會有那麼重的分量,曾經我以為師兄也會跟其他的一些人一樣,跨過了時間這扇顛沛流離的大門我們就變得陌生了。現在想想,我心裏真覺得自己特他媽的混蛋,特別的小人。我不由得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心裏卻在偷著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