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好不淒涼(1 / 2)

我仿佛做了一個天長地久的夢,醒來已不知今夕是何年了,隻覺得口渴難耐。實際上,在醒來之前,我一直夢見自己在喝水來著。哦,對了,還有各種飲料,夢境也是一個接一個地在輪換。

總之,除了酒,所有能解渴的東西我都已在夢裏喝了個遍。不過很顯然,結果當然是我越喝越渴了。

我覺得自己一定是被渴醒的。而在這之前,被渴醒這種事便沒少在我身上發生過,而且幾乎每次都發生在宿醉之後。

當“宿醉”這個詞出現在腦海中時,我的記憶似乎也一點一點被打開了。隻不過這是一段殘缺的,不連續的記憶,我隻記得酒醉之前的事。而醉了之後是如何來到床上的,又是怎麼睡著的,對此我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心裏不禁納悶了起來,難道是在失去意識之前我還能靠著自己堅強的意誌爬到床上來的不成?

嗯,大概就是如此吧。不然這事就太聊齋了,我明明記得自己是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喝著悶酒的,而我又是一個人獨居。

實際上,這種事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我這個人有一個特點跟別人有點不一樣,那就是每次喝醉了之後我既不哭也不鬧,就是想睡覺,而且睡得特別的沉。有句話怎麼說來的,死沉死沉的。

對,就是死沉死沉的,簡直跟死了沒什麼區別。

因此,每次宿醉之後我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慶幸不已。

不過此時此刻,躺在床上的我絲毫沒有劫後餘生的興奮、激動,因為我已經感覺到自己口幹舌燥得都沒辦法叫出聲來了。我的身體像地熱一樣,熱氣源源不斷地通過口腔排出來,把口腔內所有分泌液都蒸發得一滴不剩。每呼出一口氣都像在噴火,白色的火焰把房間裏的空氣烤的熱浪翻騰。

我習慣性地伸手出去在床頭櫃上摸來摸去,可是摸索了半天,不僅沒有摸到平時睡前放在上麵的水杯,反而由於我的胳膊有一種麻麻的酸痛之感,沒能控製好力度,不小心將什麼東西掃到了地上。

隻聽“啪”的一聲響,我嚇了一跳,連忙縮回了手。

過了一會兒,我又伸手出去,心有餘悸。不過,這次小心了很多,也不像第一次那麼急躁了。

然而,我還是什麼都摸不到。說實話這讓挺絕望的,也覺得自己挺失敗的,連自己住了幾個月的房間都這麼陌生。

可這是為什麼呢?難道這緊緊是因為房子不是自己的,而是租來的?不,不是這個原因,我百分之百的肯定不是這個原因,因為我覺得自己特別喜歡目前的居所。

想來想去,我覺得一定是自己距離床頭櫃太遠了,手夠不著,而且我還正處在迷迷糊糊的狀態下。對,就是這樣。這麼想著便將身體向床邊挪了挪。

可是,由於閉著眼睛,沒把握好分寸,挪動的幅度太大,方向感也差,結果一不小心我差一點就掉下床去。頓時,我就嚇得魂飛魄散了,心突突突地狂跳不已。

伴隨著劇烈的心跳,我的太陽穴也跟著突突突地狂跳起來。這對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因為心髒每跳動一下我就感覺到自己的頭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敲了一下,疼痛難忍,痛得我都希望心髒停止跳動。

然而,我的心不僅沒有停止跳動,反而越跳越快,就快要跳出來了,而頭痛也越來越厲害。

我開始胡思亂想起來。記憶裏所有的任何事就在這一刻像放電影一樣在眼前飄過,我已體會不到悲喜,哀傷。

我會不會就這麼死去呢?我心裏想著。如果真是因為劇烈的心跳,太陽穴爆裂而死,我會不會被人拿去研究呢?

嗯,大概會吧。

一想到自己很可能會被人拿去給研究,會被浸泡在福爾馬林裏,被當成教學標本供醫學院的一幫鮮嫩小學妹參觀我就覺得很難為情。

不行,我心說我不能就這麼死了。於是我用手摁住胸口,緊緊地摁住。

可是一點用都沒有,反而劇烈的心跳一次又一次地將我的手彈開。

終於,我放棄了用手摁胸口,改為揉太陽穴,我希望這樣可以幫助血液流通。我覺得隻要血管裏的血液流通順暢了,那就不至於會爆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