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我開始後悔了。
難道我真如玲子說的那樣很幼稚嗎?我心說媽的,這可怎麼辦?
想著,想著突然靈機一動,我想著既然雙腿已經恢複知覺了,何不趁著李樂兒還沒有進來就跳窗出去,然後去找玲子把這事給摁下來呢。說不定她能看在我們曾經相愛一場的份上,對我身邊的人手下留情呢。
我心裏又燃起了希望,便掙紮著想要爬起來。
然而,我還是覺得自己渾身無力的,不僅起不來,反而還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
之後我又連著試了好幾次,但都是徒費力氣,還是連坐起來都無能為力。
突然間,一股挫敗感在心裏油然而生。
在這樣的心情下,我心裏開始埋怨起李樂兒來,埋怨她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進來。同時又在想她到底是怎麼進來的?難道是外麵的門沒有關好?不可能呀,我明明記得送走和奶奶之後就把門關好了的。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李樂兒會穿牆術不成?我差點把腦袋都想破了也沒弄明白。
突然,“啪”的一聲,外麵好像傳來了鑰匙串掉地上的聲音。我這才想起來,李樂兒有房子的鑰匙。
當初李樂兒把房子租給我的時候隻有一把鑰匙。可後來我不小心把唯一的一把鑰匙也給弄丟了,隻能換了把新鎖。
不知為什麼,換完鎖我竟莫名其妙地順手就給了李樂兒一把鑰匙。
李樂兒也不客氣,接過鑰匙就藏到錢包裏了,臉上似乎還流露出一副期盼已久的表情。見她如此,盡管我心裏覺得很是莫名其妙,不過想想,房子是她的,而我又認了她媽做幹媽,給她房子的鑰匙似乎也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這麼想著我心裏也就坦然了,之後沒多久便把這事給忘了。
難道當初給李樂兒鑰匙時我就想到自己會有今天?我不禁在心裏問起自己來。
也許是吧,我不知道!
不過,我現在似乎可以理解當初李樂兒把鑰匙藏起來時為何會顯得那麼迫不及待,還給人一種心裏蓄謀已久的事終於得償所願的得意樣。我想,大概在李樂兒看來,給她房子的鑰匙就是一種暗示吧。
盡管我不確定自己當初是否有那個意思,但是,既然當初李樂兒羞紅著臉,她一定以為這是種帶著曖昧意味的暗示。想到這我真不知是該為當初的草率感到後悔,還是該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
此刻,躺在床上的我心裏就像塞滿了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哎!我不由得歎了口氣,就像臨終之人出的最後一口氣,心裏說不出的沮喪。
就在這時,“吱呀”一聲臥室的門被打開了,隨後是李樂兒略顯嫌棄的聲音:“哇,怎麼這麼大一股酒味。”
李樂兒似乎被屋裏濃濃的酒味給逼出去了。
門“嘭”的一聲又被關上了。
之後是李樂兒一串激烈的咳嗽聲。
我心裏竟有一絲慶幸。不過很快,我就慶幸不起來了,下意識拉了拉被子,蒙住自己的頭,卻把兩條腿露在了外麵,就像一隻鴕鳥一樣。
果然,李樂兒很快又把門打開了。不過,這一次她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摸索著把燈打開
燈一打開,我就感覺眼睛有一股灼痛感,連忙將眼睛閉上。
“哥,你怎麼不開燈呀?還以為你不在家呢。”李樂兒捏著鼻子說道。
我還是一句話都不說,就跟沒有聽見李樂兒的話一樣,就那麼一動不動地蜷縮在床上。
李樂兒見我不說話,便一邊向床邊走來一邊甚是埋怨地說道:“哎唷,怎麼喝這麼多酒呢,弄得屋裏這麼一大股酒味。我差一點就被嗆暈了,你說怎麼辦吧?”
然而,當李樂兒走到床邊時突然就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李樂兒見我跟個死人一樣毫無反應,這才緊張地叫了起來:“哥,你這是怎麼了?”
李樂兒一邊拉開我的被子讓我的頭露在外麵,一邊叫我,卻總是被從被子下麵散發出來的酒味、我的體味以及各種怪味混在一起形成的新型毒氣嗆得說不出話來,嘴裏“哦······”幹嘔著。
聽著李樂兒幹嘔的聲音,我心裏難受極了。
一滴眼淚從眼角流了出來,我再也無法再裝死了。當我微微睜開眼睛,看見李樂兒的眼角分明也正閃著淚光。隻是不知道她是以為我真死了,還是剛剛被濃濃的混合型毒氣給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