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十三阿哥看到那張紙會情緒失控,為什麼十阿哥看到以後也無法控製自己。康熙四十八年六月二十三日,和碩溫恪公主,十三阿哥的同胞妹妹,十格格的胞姐,死於難產。
還記得去年溫恪公主出嫁時的風光,溫恪公主出嫁的時候已經二十歲了,這個年齡在現在這個朝代已經算是剩女。但是皇上卻把她留在身邊遲遲不肯讓她嫁人,最後雖然不得不讓她嫁到蒼涼的翁牛特部。但是獨一份的皇上親自送嫁也能讓看出皇上對公主的寵愛。
皇上剛剛經曆了喪女之痛心情並沒有完全的恢複,但是想到還遠在京城的太後還是強打了精神,讓知道的人先不要聲張出去。
那天我急匆匆的跑到禦帳前,手剛剛掀開門簾還沒等走進去就聽到裏麵皇上低聲抽泣的聲音,十三阿哥和十阿哥背對著我站著,皇上坐在他們對麵用手撐著頭我並看不見他此時的表情。我輕輕放下掀著門簾的手,從裏麵慢慢的退了出去,心情有些低落的走回到十阿哥的帳篷,坐在椅子上呆呆的望著地麵發呆。
這件事情發生的第二天,巴什罕王爺就帶著多爾濟和桑德瑪格格回了科爾沁,皇上自從他們走回就再也沒有出過禦帳。十阿哥也不像昨日那般的焦慮,整整一天眉頭都沒有鬆開過。
“八妹妹從小就和十妹妹養在太後宮裏,兩個人都體弱多病,倒是和老十三不一樣。如今卻……留下兩個女兒也是個可憐的。”這是昨日十阿哥回來之後說的第一句話,再次之後就沒有再提過。
整個營地的裏的人的情緒因為皇上也多多少少受了點影響,一夜之間好像所有人都變得謹言慎行起來,走在外麵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已經快進入七月,也許是因為溫恪公主的事情,皇上下令三日內啟程去承德。
十阿哥的手還沒有恢複,幸虧這次我帶來的東西不多,所以雲裳一個人收拾也來的及,所以我就留在十阿哥這裏幫他收拾行李。
“啪。”十阿哥一個不注意轉身的時候碰掉了桌上的茶壺,我正在收拾邊櫃裏的東西,那個茶壺就碎在我的腳邊嚇了我一跳,差點從地上跳起來。“怎麼總是心慌慌的,感覺有事情要發生一樣。”十阿哥說。
“不就是碎了把茶壺嘛!”我白了他一眼,鬆了口氣說。
“爺,爺……”東寶從外麵跑進來,手上還舉著一個信封氣喘籲籲的說:“府裏,府裏來的加,加急信。”
十阿哥趕緊上前搶過來,卻拿在手裏沒有打開,而是一臉驚恐的看著我。我正埋首在邊櫃裏,過來好久都沒有聽見聲音,不覺好奇的抬起頭看著他。他拿著那封信在帳篷裏走來走去,就是沒有打開。
“快看看啊,等什麼呢?”我瞧著他眼暈,幹脆站起來攔住他說。
十阿哥停下看看我,又看了看手裏的信封,然後遞給我。我接過信封,小心的拆開封口把信紙拿出來,還好是用漢字寫的,不然連續兩天有我不認識的文字會很有挫敗感的。
信上隻有十個字,但卻讓我不知道該如何念給十阿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