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那時血管裏躁動的年少輕狂在如今已經融化鍛造在記憶裏。
但是不會腐爛,也不會褪色。
初二時,經常聽說的是初三的學生又在餐廳二樓打架,大部分被開除學籍回家了。所以在我們經過初三的那座樓去吃飯時,經常會看見公示榜上貼著嶄新的紙張,上麵寫著:由於幾天前的打架鬥毆事件,餐廳二樓現已被停業整頓三天,初三哪個班誰誰誰,哪個班誰誰誰現已被開除學籍,請其他同學引以為戒。這種告示隔幾天就會出現,剛進入這個學校時會有一點點驚訝甚至是害怕,但到後來也就慢慢習慣了。
但是在那時自以為能稱霸學校的初二,這些東西像是被風吹過來的某些物質,落在心裏,生根發芽。不知道哪一天,它會唰的一下長出粗壯的莖蔓,衝破堅硬的地皮,拔地而起,然後遮天蔽日,一發不可收拾。所以在初二時,我打了好多次架,通常沒有什麼原因,然是雙方誰也不服,所以雙方叫人約在車站,從打架叫人能看出一個人在學校裏的人氣怎麼樣,然後開戰了。但是實際情況不是這樣的,真的叫人約了點,也就是比比誰的人多,其實雙方叫的人基本上都認識,然後其中一個人就會服軟道歉,這也就算打完一場,以後在學校裏見到就會和多麼熟一樣。其實初二所說的打架就是為了顯出自己有多厲害,有多帥,沒有太多的含義,如果參與了一起打架事件後,在學校裏也就敢抬著胸膛走路了,也就認為一些女孩子會喜歡上自己。
在學校裏看到一個朋友,他問:“上星期在車站沒事吧。”
我說:“你怎麼不去幫我,但是沒打起來”。
“我就說嘛,打不起來。”
“哦。”之後,這個朋友也就在我的圈子裏被我排除了,我那時認為真正的兄弟朋友應該是關鍵時候能夠相互幫助的。
一些當初認為很帥的事,現在想起來,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我想,這也許是青春的必要元素吧,美好的,酸痛的,流淚的,無謂的,在一個青春的試管裏攪拌成苦澀的青春。
(十二)
我經常把初中的歲月看成一個故事,自己在故事裏扮演了一個可笑的角色。
在很多年很多年之後,當再次想起是,也許我會覺得悲傷至極,但一定會被故事裏的那個小小的角色所感動,所驚歎。
初三的第一次考試完成後,我的成績進步的很快,但這不是班主任告訴我的,她不會告訴任何人成績,但是我們也能感覺得到,成績肯定不錯。所以我悄悄的問了化學老師,可能是因為剛畢業不久的原因,他很好說話啊,所以一年下來,放假的日期,考試成績,考試日期,還有好多好多班主任不告訴我們的東西,他會偷偷的告訴我們,還小聲的笑著說:別告訴你們老板啊,我害怕她揍我。
果不其然,我們班的成績,已經從倒數第一進到了正數第七。我們十二班終於打開了這個看似不可能解開的封印。那一天,陽光似乎對我們情有獨鍾,把我們籠罩。
窗外的蟬鳴嘩嘩的叫個不停,當我聽到一波蟬鳴的聲音逐漸滴下來時,我以為會停止了,但緊接著又會有一波蟬鳴聲音逐漸覆蓋過來,“這是一群餓死鬼在**”,這是我曾經的比喻。
我們班在四樓,每天每天都會走好多好多樓梯,但初三的時候,從來沒在走樓梯上浪費時間,大部分都會跑上去,下樓梯的時候,不會像樓上班級的女孩子那樣一階一階的下,當我們班下樓梯時,站在四樓的窗戶旁邊,就會聽到“哢..哢..哢”的聲音,當聲音漸漸地消失時,說明我們已經出了教學樓。班主任沒有給我們規定早晨中午晚上幾點到班,但是我們到班的速度是最快的,但樓下班級還在宿舍裏睡覺時,我們已經在餐廳吃完了飯,走在回班的路上了。班主任也是很早很早到班的,甚至比我們早很多。
我逐漸發現許多許多時間已經被我們悄悄的抓住,緊緊地攥在手心裏了,他們用來做好多好多的練習題,好多好多的改錯,好多好多的反思,而不再是花在一些無聊沒用的事情上。
(十三)
上完一個星期後,我們也就放假了,每年的暑假學校的每個年級都會統一布置一張時間安排表,上麵的框框裏列滿了好多項內容,班主任說:一個星期了,咱們班剛養成一個好的習慣,別過了一個暑假就恢複你們原來的樣子,這個作業必須要寫,開學來的時候拿著作業來,別說忘帶了,沒寫完的不用來了。所以我當時就想:必須要認真寫完。不知道當時為什麼這麼的堅定,作業被我一項不落的寫完了,那是我初中第一次寫完作業,初一初二時,總會有一個這樣的想法:在家寫不下去,還是回宿舍抄別人的吧。結果卻是一個宿舍裏的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
開學的時候,我們全班的作業都寫完了,但班主任還是給我們分了等級,她說通過我的審核的,我都給打上了標記,沒通過的我隻打了日期。我小心的抬起眼睛看到好多同學開始坐立不安。我的作業本發下來時,我翻開封皮,一個大大的a擺在上麵,當時我心裏很高興,但是不敢表現在臉上,那個作業本我一直珍藏到現在,像是我青春的最最美好的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