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忘記一個人很簡單,也或者很難很難。
記憶像是從一個點射出的光線,它會走好多好多的光年,離你越來越遠,你再也不能看清它是有多麼的耀眼,所以忘記一個人很簡單。
但是,在一個恰如其分的某一秒內,當再次的對著鏡子看時,你可能會看到那時的你和誰在一起淺唱,所以忘掉一個人很難。
當宇宙的蒼黃不再膨脹,當人間的煙火不再閃爍。
也許孤獨的行星會停歇,而我緩滯的心跳也會變得無知覺。
幾乎所有的人在記憶這條光線上抹上了一層灰塵,當他們被汗水淚水所塗抹時,依舊會露出宜人的笑靨。
吱吱吱吱吱吱。
呀呀呀呀呀呀。
(十七)
一些男孩女孩。
他們貼滿了黑白的玻璃膠片。
他們說:我們不會散場。
(十八)
強。我們是在五年級的時候認識的,他是從別的學校轉過來的。
結果,我們成了最好的朋友。小學的時候,他是學校田徑隊的,跑得很快。初中三年的運動會,他跑八百米總是第一名。可是中考成績沒出來,他說他考得不好,果然分數很低,他就報名去了濟南一家空軍學院。當我看到他的成績單時,我有點不相信,他中考前的備考比我們每個人都努力,他經常一下課就把我拉到走廊裏,問我問題。現在每次上線聊天時,都能看到他評論我們的說說。記得又一次,我看到了一張他手裏拿著煙的照片,我對此感到很震驚難道步入社會就要和煙打交道嗎。以後經常和他聊天,逐漸的他上線的次數多了很多,幾乎每天都在線上,我沒問過他為什麼吸煙,我經常對他說:人各有誌,學什麼都有出路。
記得上初中時,他幾乎每天都和我黏著,一起吃飯,一起學習,一起玩耍,年少的幼稚在那時被我們演繹的無窮無盡。
初一的時候,我和他是打過架的,但是之後,依舊好的不得了。記得當時是在第一節下課的時候,忘記了是什麼原因,我就站起身和他打了起來,沒打幾下,正準備上課的英語老師走了進來,看見我和強,“幹什麼,弄到你班主任那去,上我的課還敢打架,”我和強就出了教室門。
進了班主任辦公室,我就有點怕了,可還是稍微的昂著頭走進去的,可是強卻死死地低著頭。
“什麼事”
“打架了”,這句話是強說的。
班主任扭過頭來先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強一眼,然後把一本厚厚的書直接扔在了強的身上,聲音很大,自己都感覺隱隱的疼。
“是不是你挑的事,就看你不老實,總是說不該說的話,”
“對不起,我錯了,老師,對不起,y,”
“對不起,強,我的錯,”
後來我和強聊天時問過強當時為什麼打架,強先是哈哈一笑,然後解釋說,他和旁邊的同學聊天時無意中說到了我,然後被我聽到,就打了起來。
原來並沒有多麼的複雜,我的錯,的確是我的錯。
當我朝他臉上揮動第一拳時,我就在想:以後再也不要原諒你。可是現在我和強依舊聯係著,好得像親兄弟一樣。
世間百態,沒有永遠的敵人,沒有永遠的不原諒,我們遇到的每一個人都像是上天注定的,哪怕在茫茫人海中隻見過一麵,都不再有陌生的標簽,可能在以後的某一個地方,在某一個咖啡館裏品嚐星巴克時,抬起頭,就會再次見到當年和你擦肩而過的那個人,而這些人在你出生時,好像已經被寫在了你的生命曆程上,抹不掉。
每一朵花在開出的那一刻,注定就要美盡一個花季。
每一段青春在行走的那一刻,注定會是苦澀的,但也是溫暖的。
孤獨的人會因為某種東西聚到一起,來詮釋美好排斥孤獨。
你成為我生命中最美好的過客。
你化作我身體內最美好的溫暖。
像是巨大的的黑暗的泡沫光影在巨大的流徙中褪成蒼白的浮遊塵埃。
像是一罐不能倒置的沙漏,嘩嘩的流逝著如同秒針的轉動。
像是璿玉一樣耀眼不敢直視,七顆璿玉連成北鬥七星全都閃爍。
那些逝去的人、那些逝去的最難忘的東西,一定可以在那張畢業照片上找回來。每一個人的笑靨,都會活靈活現的出現在眼前,還有當時說過的令自己感動的話也一定會從某個方向傳來。
破碎的流年也一定會聚合起來。
淩亂的往事也一定會變得清晰。
幹涸的眼底也一定會濕潤起來。
錯過的美好也一定會重新回來。
讓我們再美好的夢境裏,在美好的時空間隙裏繼續在一起。
許多過去還是現在理解錯了的事情,開始以另一種思維來思考,得到的卻是與以往不同的結果,這也正是我想要的。
我終於得到了強的答案,他告訴我,他決不會吸煙,不會淪為麻木不仁。他現在在一家飯店打工,開始學著賺錢養活自己,開始麵對生活,開始選擇人生,開始從一個學生成為一個大人,開始麵臨著各種各樣的人和事,開始用成熟的眼態和反應處理它們。
每一個人都會麵臨著這一個過程,隻是麵對的時間不同罷了。
每一個階段都有該做的事,孩童時代在爸爸媽媽的懷抱裏撒嬌,少年時代在學校裏奮筆疾書,青年時代在公司努力工作來養活家人,老年時代躺在搖椅上回憶孩童少年青年時代,然後把這些編寫成書講給孩子們聽,最後的最後也就沒有什麼遺憾了,因為自己把應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這個世界上因為你的存在而有些人會幸福得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