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在觀中站了半晌,猶豫片刻後,終於邁步向前想要去門外看個究竟,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一個帶血的頭顱拋了進來,頭顱發髻散亂,目睜欲裂,正是方才出去的中年道士。
“啊!”
老道士驚叫一聲連連後退,不小心絆倒在地,雙腳連蹬退到神像前,縮在蒲團上瑟瑟發抖。
他將錦盒放在身前,捂著頭道:“別殺我,別殺我!虯龍佩給你!盒子也給你!我回昆侖山,回昆侖山!”他渾身顫抖,顯然被嚇得神智有些錯落,口中不停道:“回昆侖山,昆侖山……”
門外走進兩個提著長刀的黑衣男子,其中一人的刀刃上血跡斑斑,還有血滴不斷滴在觀中的地上,彙成一小片鮮紅的血窪。
兩名黑衣人看也不看喃喃自語的老道士,身子一轉立在門的兩旁。
觀中光影一閃,一名身姿挺拔的中年男子從門外走入,身姿挺拔麵容俊逸,竟與明安觀中供奉的神像有些相像。
中年男子走到老道士身前負手而立,低頭俯視神智混亂的老道士片刻,搖搖頭,伸手從身後黑衣人手上拿過長刀,一把將老道士拉起,長刀猛地向前一送刺入老道士胸口。
老道士眼睛睜大,悶哼一聲,仿佛突然有了精神,雙手死死抓住中年男子持刀的手,看著中年男子道:“溫亭師弟?”
“是我。”
中年男子鬆開手,老道士緩緩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血沫,苦笑著搖頭道:“居然是你……”
男子看著委頓在地的老道士輕聲道:“正安師兄,別來無恙。”說話間溫潤緩慢,很有一番儒雅之感。
“沒想到我會死在你手上……”老道士目光漸漸渙散:“咳咳,原來我,不是應天之人……”
老道士身子身子抽搐著,口中血沫不斷流出,中年男子看著倒地的老道士,眼神漠然。
“嘿……嘿……”瀕死的老道士突然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大笑道:“你也不是!”
話畢從胸中籲出最後一口氣,閉目而亡。
中年男子身形一滯,隨即輕笑一聲,一名黑衣人將錦盒拾起交給他,男子打開錦盒看了一眼,臉上笑容漸漸凝固,將錦盒狠狠摔在地上,大聲喝道:“搜!”
“是!”
兩名黑衣人躬身應是,將明安觀仔細搜查一番,甚至將兩名道士的屍首也仔細搜查了一遍,卻沒有發現玉佩的蹤影。
一番尋找,兩名黑衣人又立在男子身後,不安道:“宗主……”
“正明負禮,應天扶命。”男子負手仰頭看著觀中的神像,歎氣道:“師尊,你又何必逆天而行?”
“罷了!”他環視觀中,揮手道:“走!”帶著黑衣人從明安觀中離去。
“宗主,咱們還要不要去見聖王?”
出了正明觀,男子手下的一名黑人朝他恭敬問道:“聖王如今帶著人圍攻棲水宮,也不知拿下棲水宮沒有。”
男子回過頭,赫然是昆侖派的二弟子沈崇。沈崇微微一笑,對手下擺手道:“讓魔教的那些人去送死吧,咱們隻需與他們虛與委蛇便可。帶著這塊虯龍隱玉回去,等見了青鬆老頭,便逼他交出另半塊虯龍玉來。到時候兩塊玉都在咱們隱宗的手中,便可號令昆侖派上下,魔教也就不需要存在了。”
黑衣手下遲疑道:“宗主,隻是……那個魔教的聖王,隻怕不好對付。”
“不好對付?”沈崇嗤笑道:“不過是個運氣好撿到寶書的瘋小子而已,修為再高又能翻出什麼風浪?走,回昆侖!”
“宗主自有妙算,屬下等心服口服。”
兩名黑衣手下聞言齊齊讚了一聲,跟著沈崇向遠處走去。
一路且行且停,本來要回昆侖山的隱宗幾人意外得知昆侖派的人居然來棲水宮支援了,當下大驚之色,折轉方向後加快速度趕上了昆侖派諸人,在昆侖大軍中找到了青鬆諸葛易等人。
“崇兒,你怎麼在這?”
青鬆看到沈崇出現很是詫異,他不是在外地遊玩嗎,怎麼出現在了這蜀地之中?
沈崇恭敬道:“師父,我本在蜀地附近遊玩,聽說咱們昆侖趕來棲水宮和魔教的人作戰,就匆匆趕過來了,還好沒有遲了。”
青鬆聞言點頭道:“也好,如今魔教實力也不知如何,正缺你這樣的高手,有你在我們棲水宮此行也能多幾分勝算。收拾一下,明日一早便趕往棲水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