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染黑的白手絹(1 / 1)

時光荏苒,記憶中那條染黑的白手絹不知現在怎樣了……

我是一個與女同學說不上三句話就臉紅心跳的“男子漢”。老師也是知道的,可偏偏安排一個剛轉學來的女生與我同桌。這不是令我難堪又是幹什麼?肯定要闖禍。

與之相處一段日子後,果然出事了。全都歸功於我那支該死的鋼筆。

初三時期的學習好重,特別又是下學期,每天最後一節課都昏昏欲睡。同桌拿出一塊雪白的手絹,滴上風油精。那味兒便可以提提神。她聽一會兒課,就拿起它湊到鼻尖深吸一口那股清香味兒,然後又放在桌角上。可不知什麼時候,我的鋼筆滾了過去,沒蓋帽兒的筆尖觸及了手絹。等我發覺時,那手帕有一小塊都成了和墨水一樣的顏色了,見她未發覺,便趕緊把筆拿過來。心中正思量著該不該告訴她時,她看也不看就拿起手絹,朝鼻子湊去……

下課了,一番哄笑聲中,她的一位好友提醒了她才發覺。她先是一臉的驚詫,馬上通紅著臉,隨即掏出手絹一看,什麼都明白了。我深低著頭,不敢看她。我想她的目光一定聚焦在我的頭上,恨不得把我碎屍萬段。

我最後一個人離開教室時,別人都吃晚飯了。進了洗浴室,抱住一個水龍頭,對準我的傻瓜腦袋猛衝一氣。在寢室轉了兩圈,又往教室走去。

我明知此時不會有人那麼早就了教室,但我總覺得從前門進去一定會有許多火辣辣的眼睛盯著我。這次隻得打破我一向從前門進入的習慣了。

我還未伸手推門,後門卻自動開了,我的同桌就在麵前此時我再也沒有理由不麵對她了,隻得等她審問。可她一句話也沒說,隻看著我,眼睛裏沒有怨憤,但那責備和詢問的眼神我還是受不了,我沒說出任何一句道歉或者安慰的話來。她的自尊心被傷害了,失望的眼裏溢滿了淚光,咬著嘴唇,轉身出了教室。可是我怎麼連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呢?我明知道那樣是很傷她的心的。

中學畢業了,彼此都上了中專,也沒聽得她的什麼音訊,現在才說出心中的內疚已來不及了,雖然這樣心裏好受些,但又怎麼能填補記憶中那一道深深的傷痕呢?不知那染黑的白手絹怎樣了。

瑩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