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無糧草,便是缺了一條命脈。
可恨那祭司除去大司命後,糧草印便再無下落。依眾位大臣猜測,糧草印定在祭司手中,祭司奪了數十座城池就算是無法調兵遣將攻打鴻蒙一方,也可以拖延時日,待到鴻蒙自行投降。
可鴻蒙並不這麼想,祭司這麼做雖然看似合理,細想下來便有大大的不通之處。
祭司何許人也,既然是肯隱忍至今才敢謀逆,便不肯做這種傻事。
要知道,我等為魔,自恃身強體健即便餓個一兩年也不會怎樣。再者老話說,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祭司並沒有防禦能力,若鴻蒙的軍隊忽然發狠,那祭司也是無可奈何的。
雖說征兵令必是在祭司手裏,但祭司並無遣兵職權,如何能驅動征得軍隊。此番祭司叛亂本就怪異,祭司如此行事,於兵法常理皆不通,如此想來就像是陰謀了。
還好,兵符在鴻蒙這裏。
鴻蒙忽然問道:“明天可是祭天大典?”
隱世家家主答道:“正是。”
一眾大臣不明所以,問:“少司命大人可要在軍中擺祭台?”
“爾等準備去,明日召集全軍校練場集合,隨本座祭天。”鴻蒙一句話擲地有聲,一眾大臣連同隱世家家主臉色凝重,一陣寂靜,答道:“臣等遵命。”
祭天大典是魔界的節日,普通時候隻需要唱念禱辭即可,如今情景,看來少司命已經下定決心要啟用兵符了。
啟用兵符是需要儀式的。尤其是持有者第一次啟用,必須要在祭天大典上滴血認主,那兵符才能服從持有者的號令。並且,此人必定是正統人選,否則無用。
翌日清晨,校練場——
祭台早已擺好,數十萬魔兵排列整齊虔誠注視祭台,諸位大臣跪在鴻蒙麵前通往祭台的夾道兩旁,雙手捧著祭祀用品。
祭台上,一張桌案一頂香爐,兩旁擺滿貢品,魔界大旗聳立在空中。
鴻蒙站在夾道一頭,離祭台約一兩百步,腳下黑布連接祭台,布上用金線繡滿符咒。
大臣身後十數步宮廷樂師排列有序,奏起祭天樂。
鴻蒙一身祭祀專用服,手中托著兵符,循著音樂走一步開始唱念禱辭。
“秋蘭兮麋蕪,羅生兮堂下;綠葉兮素華,芳菲菲兮襲予;
夫人兮自有美子,蓀何以兮愁苦;秋蘭兮青青,綠葉兮紫莖;
滿堂兮美人,忽獨與餘兮目成;入不言兮出不辭,乘回風兮載雲旗;
悲莫愁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相知;荷衣兮蕙帶,儵而來兮忽而逝;
夕宿兮帝郊,君誰須兮雲之際;與女沐兮鹹池,晞女發兮陽之阿;
望美人兮未來,臨風怳兮好歌;孔蓋兮翠旌,登九天兮撫彗星;
竦長劍兮擁幼艾,蓀獨宜兮為民正。”
鴻蒙念完辭句,向前一步。複又念到。
“閔予小子,遭家不造,嬛嬛在疚。於乎皇考,永世克孝。念茲皇祖,陟降庭止。維予小子,夙夜敬止。於乎皇王,繼序思不忘。”
念完又上前一步,繼續念到。
“載芟載柞,其耕澤澤。千耦其耘,徂隰徂畛。侯主侯伯,侯亞侯旅,侯彊侯以。有嗿其饁,思媚其婦,有依其士。有略其耜,俶載南畝。播厥百穀,實函斯活。驛驛其達,有厭其傑。厭厭其苗,緜緜其麃。載穫濟濟,有實其積,萬億及秭。為酒為醴,烝畀祖妣,以洽百禮。有飶其香,邦家之光。有椒其馨,胡考之寧。匪且有且,匪今斯今,振古如茲。”
爾後不再念禱辭,直接走到祭台上,將手中的兵符置於案上。
施以祭祀禮,起身。
再念一句。“綏萬邦,婁豐年,天命匪解。桓桓吾王,保有厥士,於以四方,克定厥家。於昭於天,皇以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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