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棄之地除了缺少食物,環境惡劣以外,就剩下大了,對,麵積大,從遺棄之地的這一端到另一端就算騎最好馬也得要半天。花了將近一個半時辰,那間插著旗杆的破木棚才隱隱若現。
盧零走上門前,說是門,還不如用破木板來形容更合適。按照老頭交代的,盧零敲了三聲門,可過了半晌也無人應門,當他再欲敲門時,稚嫩的孩童聲隔著門響起。
“誰在門外?”
“呃,尚老..不,尚爺派我來的。”盧零在說“尚爺”是撇了撇嘴。
吱呀——
破木門伴隨著嘈雜的呻吟聲裂開了一道小縫,紮著兩個羊角辮的小腦袋怯生生的從門後探出。
盧零一呆,沒想到開門的竟是一個五歲左右的小女娃。
“你好,尚爺派我來給你們送吃的。”盧零晃了晃手中提著的一團黑布,盡量讓自己臉上的表情顯得和善一些。
這是,屋內傳來一陣女聲,“丫兒,誰在外麵啊。”
小女娃看了盧零一眼,向屋內喊道,“娘,一個小哥哥說是尚爺派他來的。”
“那快讓人進來吧。”
“嗯。”小女娃應了一聲,“你進來吧。”
盧零點了點頭,跟著她進了棚內,隻見一名婦女倚坐在茅草堆積成的床上,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看上去十分的虛弱,棚內很小,站了三個人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小家夥,你是誰?尚爺呢?”婦女開口問。
“哦,我是尚爺招去看地的,我叫盧零,今天被他叫來送吃的給您。”說著將手中的黑布遞了出去。
婦女笑了笑,接過黑布,打開一看,十個白白胖胖的番薯映入眼簾,“辛苦你了小家夥,代我向尚爺說聲謝謝。”
盧零點了點頭,望著那正在狼吞虎咽的小女娃,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暖意,“阿姨,尚爺為啥送吃的給你們啊?”
“哦,是這樣的,兩年前我和丫兒出去找吃的,無意中發現了受傷的尚爺,那是他渾身是傷,口中不斷念叨著水,我於心不忍,就找來一些水給他喝,尚爺醒來後,一個勁的說要報答我們,於是便離開了,兩個月後他再出現時便塞給我們一包番薯,那之後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送來一些吃的,有時來的時候身上還全是傷,無論我們怎麼問他,他也不肯說,他總是說我們是他的恩人,其實他才是我娘倆的恩人吶,沒有尚爺,我們根本不可能活到今天。”婦女摸了摸丫兒的頭,眼角中泛起了些許淚光。
“原來如此。”盧零腦海中回想起那天,老頭抱著番薯來找自己的情景,心中莫名的有些感動,這尚老頭也挺可愛的嘛。
“阿姨,我的任務完成了,該回去了。”盧零說。
“啊?這就走啦,唉,也怪家中沒什麼好招待你的,丫兒,快去鬆鬆哥哥。”
丫兒有些不情願你的放下手中的番薯,三步一回頭的向盧零走去。
“就不用送了,讓丫兒吃著吧。”盧零揉了揉丫兒的頭,臉上泛起寵溺的笑容。
“真的啊!謝謝哥哥!哥哥慢走!”說完,丫兒蹦跳著跑向吃了一半的番薯。
“唉,這孩子,那你自己多加小心吶。”婦女說。
“嗯,我走了,下次再來。”告別了母女倆,盧零推門而出,他用力的吸了一口遺棄之地的空氣,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常年渾濁的空氣中似乎不再充滿絕望和死寂,倒多了一些溫暖與希望。
“大哥,這次來的不是老頭兒,是個小屁孩兒,咋辦?”
“按原計劃進行,他一定是老頭兒派來的,跟著他就一定能找到吃的。”
“那,屋裏的那些怎麼辦?”
“笨,等我們找到老頭兒的藏身地,還在乎那些吃的麼!”
“對對對,老大說的是。”
“注意,他走了,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