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有沒發燒?”
大叔心花怒放地回答:“好像沒吧,我也沒體溫計。”
小北說:“買,測測。”
大叔一邊衝著正吃泡麵的我比勝利手勢一邊說:“嗯,嗯,謝謝你的關心。”這人為了跟我炫耀,特地把對方的通話音都調得很大,好讓我聽見。
小北又說:“肛溫最準確。正好你一定喜歡體溫計放入菊花的感覺。”
不久手機就掛了,我過來拍著大叔的肩說:“多好啊,她最後說了一句好長的話。”
大叔沒說什麼,但他轉過頭的時候,我分明瞥見他眼裏有晶瑩的淚花……
4
大叔生病期間,我不斷給予他“活該!”“病死你!”“體質這麼差!”“你沒幾天好活了!”“肯定是得了豬流感!”之類的殷殷關懷,而他則用“要死我也會拖著你一起死!”“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老子要真得了豬流感就每天拿你的水杯漱口,拿你的毛巾擦嘴,沒事還要偷穿你的內衣褲,你鐵定會被我傳染的!”安慰我別替他擔心。
我們真是一對好朋友啊。
5
大叔跟畫家同時萌上小北,這是作為旁觀者的我首先發現的事情,他們似乎沒察覺彼此的心意。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則,我把“那畫家跟你已經是情敵了”的事實告訴了大叔。
大叔當時的反應是緊張了一下,然後感歎:“是啊,小北那麼萌的女孩子,那畫家會喜歡她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啊。”然後大叔又自信地說,“不過不要緊,我覺得我比他有優勢多了。”
我問:“你的優勢在哪裏?”
大叔說:“共同語言啊。小北可是個同人女,這同人女原本就跟動漫圈子息息相關,那個畫家哪裏知道這麼多?我可以給小北發基圖,他可以嗎?我可以給小北買腐本,他可以嗎?他就是個杯具!”
我說:“大叔你醒醒啊!我聽著覺得你比較杯具啊!”
6
雖說大叔認為畫家不足為懼,但那更多是因為他需要給自己營造一些自信的假象。其實他還是很在意畫家會怎麼追求小北的。
那畫家倒也不傻,見小北的當天就跟她套近乎要到了手機號碼,每次看見畫家按手機,大叔都會下意識地覺得他是在聯係小北。
不過畫家似乎沒發現大叔與他有著同樣的企圖,他那天居然來敲我們的門,說:“我想畫一幅畫送給小北,你們有什麼好的提議嗎?”
我跟大叔對視一眼,同時覺得畫家會畫畫這個優勢是大叔拍馬難追的。大叔還在猶豫如何回答,我已經心直口快地說:“小北喜歡菊花。”
於是接下來幾天,我們都看到畫家對著一大束菊花畫靜物寫生的專注模樣。看著那燦爛的菊花在畫家的畫布上盛開……每次我跟大叔都忍笑忍到內傷。
又一晚,畫家又來敲我們的房門了。他愁容滿麵地對我們說:“我把那菊花圖送給小北了。”
我說:“那然後呢?”
畫家說:“小北說,沒有黃瓜的菊花不是好菊花。我聽不懂她的話是什麼意思啊,你們教教我。”
在我們的指點下,畫家開始在原來那幅畫的基礎上增添新的元素,內容為:每一朵菊花的花蕊中都伸出了一根黃瓜。他一邊沉醉在藝術中,一邊不斷地對我們表示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畫。
我們繼續忍笑忍到內傷。
有幾個登門約稿的畫商在看到畫家前衛的新創作後掉頭就走。
7
接了個稿子,寫海賊王同人,因為是要收錄到一本腐女向的書裏,所以編輯再三叮囑“一定要有曖昧的BL配對”,狠狠打擊了我想要寫一部傳奇故事的決心。為此我甚至產生了寫Mr.2配伊娃、布魯克配佛朗基這樣報複社會的念頭,但還是打消了,選擇了相對正常的卓洛配香吉士。寫著寫著,我跟大叔突然開始討論起死神裏的配對,由於這本書裏的男人實在太多,我們為一護到底應該配雨龍戀次還是白哉相持不下。激烈地爭執很久後,大叔幡然醒悟,破口大罵道:“老子為什麼要跟你討論這個東西啊!”
……我還想問你咧!雖然我竟討論到有點兒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