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大結局上(1 / 3)

孫寶荷一看到父親出現,動作就是一僵。

可是她心口沸騰的那股熱氣兒怎麼也都壓不下來,雙手死死地抓著懷裏的花束根根泛白,連額頭都拱出一條條青筋,乍一看之下,她的樣子頗有些恐怖。

任蓮盈看著那猙獰的麵容,微微眯起了眼,孫寶荷那布滿血絲、突出的眼睛,眼白占多,鼻翼呼吸間收縮劇烈,唇發白,頰上浮白,雙耳赤紅……這麵症看著就是一種精神上的病症。

孫子譽跨步進來,眉頭皺得更深,“你不是今要開始實習了嗎?我看人家都在開會,你不用開會的嗎?怎麼跑到這裏來?還對……任醫生不敬?!”

這些日子,孫子譽聽白靜了很多任蓮盈的好話。就算是自己心思不夠純良,但對於任家姑娘的善良和單純,他是有過太多切身體會的。看到眼前這一幕,直接就將孫寶荷與顧水華劃為等號,認定肯定是女兒惹事兒在先。

“爸爸,你來了正好,你不知道任蓮盈這個婊……”

“寶荷,這裏是醫院!”

孫子譽一喝,孫寶荷嚇得一個冷不丁,咬著唇,換了口,“這個女人她仗著家裏是醫院的領導,就以權謀私,讓醫院把我辭退了。我剛才得到消息!要不是因為如此,我也不會……爸爸……”

孫寶荷努力地想要擠出幾滴眼淚,就像以前一樣裝柔弱扮可憐,可是她看不到的是自己的臉孔變得扭曲至極,憤怒和委屈交織在一起是個怎樣的變態模樣。

總之,在場的人就是沒瞎的,都能看出她這是在惡人先告狀了。

就算是再有權有勢,這醫院還有很多領導在,也不是誰開人就開人的了。要開人的話,都是得有充分的理由。

孫子譽對於想要靠過來撒嬌的女兒,覺得煩人得很,就朝一邊讓了下,結果孫寶荷撲了空,整個表情瞬間空白了兩秒。

孫子譽有些尷尬地咳嗽一聲,“那個,要真是這樣,回頭我會問問你們領導。這裏是你白姨的病房,病房就是要安靜養病的,你在這裏大呼叫的成何體統?!~快出去,有什麼話,出去。”

便伸手攘了把孫寶荷的背。

孫寶荷的臉迅速地抽搐了一下,她抱著花束的手已經將好幾根花莖給折斷了,最終還是拗不過父親的身份和威嚴,隻能咬碎大牙,一步一頓地走了出去。

當她一出門時,病房門就在她身後被砰地一聲關掉了。

隱約之中,就聽到了孫子譽恭恭敬敬地向任蓮盈道歉的聲音,語氣一聽就都是討好,跟剛才訓斥她的冷淡態度,完全是兩個人。

孫寶荷內心的平再一次徹底傾塌了,這感覺就像是當年8歲時,她被母親拋棄在女子寄宿中學時一樣。她是多麼努力想要達到父親的渴望,為父親爭取利益,獲得父親的認同,和愛。可是到頭來,任蓮盈一出現,就什麼都變了。

憑什麼?為什麼?怎麼可以!!!!!!!

正在這時,那邊護士班的會議似乎已經開完了,孫寶荷就看到那個護士一邊和同事笑著,一邊推著裝滿藥水的車朝這邊過來了。

白靜,你就等著生不如死吧!

爸爸,你一定會後悔的。

任蓮盈,咱們走著瞧。

她深吸一口氣,抱著花束大步走掉,與那護士錯身時,推車的護士不自覺地掃了孫寶荷一眼,心下怪異了一下,很快就將一切拋之腦後了。

接下來,她要去哪裏呢?她已經被醫院辭退了,理由是怠崗,專業技術不熟練,還造成幾起錯誤事件,害得吃藥的人差點兒引起嚴重反應危及生命。

該死的,一個破藥房根本不是她應該待的地方,憑什麼都怪她。可現在若回去,母親知道了一定會責怪她的,她不想再讓唯一還護著自己的母親擔心。

正在這時,手機裏傳來了一條簡訊,正是陳東東。

她想了一想,索性也不管那麼多了,將花束一扔,便去了更衣室將一身的護士服換掉。看著鏡中餘怒未消的仇恨臉龐,她明明生得不差,可是時下流行的錐子臉,比起任蓮盈那個肉包子臉漂亮多了。

想著,她便拿出一包包高檔化妝品,要恢複自我。

護士有什麼了不起,憑她的家世,以後還愁這些工作嗎?!現在她就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做些喜歡的事情。

“噝……”

突然,她感覺到臉上傳來微微刺痛的感覺,立即,脖子上和臉頰邊上,就泛起兩個紅點兒,她煩躁地拿粉底掩了掩,也沒再去注意。

畫妝時,她又感覺身上有些癢,也沒在意地搔了搔。畫好妝後,又往身上噴了不少的香水,感覺整個人又重新精神煥發。她抿抿紅豔的唇,心想,今她必須好好安慰一下自己,便大步離開了醫院。

然而,孫寶荷大步離開醫院時,並沒有看到站在醫院對麵的一顆大樹後,頭戴著白紗和墨鏡的身影看到從醫院送花出來的弟之後,就立即打了電話過去詢問。

那送花地的爽朗聲音隔著一條大馬路,都能聽到。

“女士,你放心,花已經送到了,病人很喜歡,就放在床頭櫃上了。”

完,電話掛掉後,那個身影再次掩了掩黑紗,轉身埋頭走掉了。若是她此時能再回頭看一眼,就會看到正站在路邊招出租車的孫寶荷,但她並沒有,而是拐進一個巷坐上了另一輛出租車,車子開出時正好與孫寶荷的車擦身而過,朝兩個不同的地方駛去了。

那人終於取下了墨鏡,露出一張沒有化妝的略顯病態的蒼白麵容,正是顧水華。

……

那時候,病房裏的氣氛終於平覆下來。

“任姐,真是讓您看笑話了。”

任蓮盈看著孫子譽,這個中年人保養得非常好,就是不少姑娘估計也會喜歡這種儒雅清俊型的成熟大叔,任誰也很難看出這個男人的兒女都快三十了。

她想起那個夢境,毫不懷疑這個男人在母親逝世的那場陰謀裏,一定扮演了相當重要的角色。雖然他不是推母親入坑的,但是他和顧水華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屬於一丘之貉,也不能脫罪。

任蓮盈強壓下心頭怒意,麵上更顯得冷淡而不易親近,道,“孫先生,照顧病人是我們醫生的職責,你不用多言。不過,我要提醒一下孫先生,令夫人的病情嚴禁各種花草類植物靠近,之前我已經跟保姆打個招呼了,沒想到你們還是胡亂來。就算要搞什麼浪漫情調,你大可以送些好吃的,好玩的,而不該送百合花、馬蹄蓮那種,就連普通人都可能引起過敏反應的花,尤其是百合裏有一種香酚分子,更可能致任夫人於死地。”

“死,死地?!這,這是怎麼回事?”

孫子譽一下子被驚得叫了一聲,看向床上的白靜,白靜也有些詫異。一方麵是丈夫的反應,另一方麵是任蓮盈突然變得冷淡異常的態度。

“我沒有送花啊!”

其實任蓮盈有些奇怪,因為孫家在西南也是有名的製藥世家了,不可能連這點兒最基本的常識都不懂。而且剛才聽白靜孫子譽都照顧了她一個新年,這麼長時間不可能沒聽保姆提起這樣簡單的護理問題。

白靜更驚訝了,“老公,那花不是你送的?可我以為……”

她看了看床頭櫃上,剛才那張祝賀的卡片還在桌子上,她拿起一看,裏麵寫的字也是很陌生的,還有些潦草,並不是丈夫的字跡。

任蓮盈到這兒,心下便有些計較了,“剛才那個送花的弟,他們就是醫院大門左邊店麵的第二家。孫先生,恐怕你得長個心眼兒,去那裏探探,到底是什麼人訂了這花,送給尊夫人!”

完,這房門就被敲響了,那護士便走了進來,換新的輸液袋了。

孫子譽眉頭已經能夾死一隻蒼蠅了,看看床上柔順無害的妻子,又想到很多人很多事情,最後想到之前女兒孫寶荷抱著那花束的猙獰樣子,便了一句“出去打個電話”,大步離開了。

任蓮盈看著護士上輸液瓶,目光掃到櫃台上的水滴,立即抽了幾張麵紙將那水滴抹幹淨了,扔進了旁邊的垃圾筒裏,便安撫了白靜幾句,轉身去找鄭丹瑤了。

白靜配合著護士,但心下對剛才發生的事情也在內心心地梳理著。對於孫子譽的想法和做法她已經不那麼在意了,但是對自己的命還是很心的,她還想活到看著兒子結婚生子,過上真正幸福快樂的日子呢!

……

任蓮盈往回走時,就遇到了剛好開完會出來的華苓和鄭丹瑤。

兩個已經成為真正親家的女人這會兒聊得挺開心,一看到新出爐的媳婦兒過來,就忙招手喚。

“盈盈,你跑哪裏去了?”鄭丹瑤問。

華苓道,“盈盈,怎麼還苦著臉,發生什麼事了?”她本想著借機將孫寶荷那個不省心的孩子調出華協本部,放到城南那邊新開設的附屬醫院去的,沒想到,孫寶荷的主管就先打了報告上來,要辭退這個人。

任蓮盈看著兩位關心自己的長輩,微歎一聲,將剛才白靜病房的事情了出來。畢竟白靜是她和舅媽的重要病人,華苓也是負責整個部門的管理人員,沒必要隱瞞。

聽完這事,華苓的臉色就沉了下去。

“不管這花是誰送的,這個孫寶荷是肯定不能再留下來了。好在,今她的領導報上來她引發了兩起醫療事故,雖然問題不大,可態度卻很糟糕,認為她不適合從事這個行業,要辭掉她的實習生身份,讓她離開華協。正好,我就把這字簽了,一了百了。”

鄭丹瑤笑了,安撫道,“盈盈,事情都過去了,你也別想那麼多。對了,之前你不是想問我和你媽當年醫治的那個病人嗎?正好,先讓你苓姨簽字把當年那個病人的病曆資料調出來,我們一起看看。”

“什麼苓姨,現在盈盈可得叫我媽了。”

一起病曆,任蓮盈就來神了,挽著婆婆和舅媽,一起去了檔案室。

那時候,輸液已經一刻鍾的白靜慢慢覺得有些不適,但以為是新調試的藥房的初期反應,沒有多想,便由著疲倦的身子沉沉睡了去。

孫子譽正在樓下詢問那送花弟是誰送的花,有沒有看到送花人長什麼樣子。

那送花弟想了又想,才道,“先生,那送花的人聽起來是個女人的聲音,應該是有些上年紀,不過她隻是打電話來訂的花,我都沒看到人。不好意思啊!”

“那你還有她的電話號碼嗎?”

那弟立即笑道,“有有有,我看看啊。她可是我們今第一單生意,我可記著呢。諾,就這個號碼。”

孫子譽看了一眼,一個非常不起眼的號碼,但還是記了下來。

他看著號碼,心頭浮起陣陣不適,想到很多事情,最後眉頭一皺,還是將那號碼收了起來,埋頭走回了醫院。

回到病房時,保姆正在一邊整理衣物,看到孫子譽回來就報告了之前的一些瑣事兒。

孫子譽看著沉睡的白靜,心下浮起一陣愧疚。

這輩子,要他虧欠最多的女人就是他的這個妻子了。娶她為妻是他少年時期就定下的目標,所以就算現在兩人感情已經大不如初,他也沒想過要換人。至於顧水華也不過是他近時貪鮮罷了,隻是這件事情裏,他覺得做的最錯的還是不該認了孫寶荷這個私生女。

當時孫寶荷為了博得他喜好,確實做了一些有利家族的事。可是後來捅出的一個又一個漏子,讓他不再給她擦屁股,學校那裏他的老臉都丟盡了,最後撞車那件事還是兒子私下裏幫忙擺平的。

沒人知道,他心裏最愧疚的女人,那就是任青芙了。

孫子譽坐到床邊,一邊想著往事,一邊暗歎莫不是真的老了,竟然念起那麼多往事兒。可是,他真不希望這件事情又是顧水華做的,就算他們沒有多麼美好的結果,可是他能為她做的也做了不少。

如果這件事,又是顧水華做的呢?

他心裏一個聲音在問,到時候,他該如何?兩邊都是他的女人和孩子。

……

華苓拿出一個厚厚的卷宗後,就接到通知要去坐門診了。

鄭丹瑤也隻給任蓮盈了個大概,也忙著離開了。

任蓮盈獨自一人在辦公室裏,仔細地閱讀起這個叫“劉正慧”女人的病曆資料。這裏麵,除了華協的,還有好厚一撂子其他全國各地醫院給出的診療紀錄。看得出來,這個女人家境應該是不錯的,那些病曆保留都非常完整。

病曆裏的照片並不多,因為就當時的醫療情況,對病人的病情保密做得非常好。但聊聊的幾張,卻讓任蓮盈愈發肯定,這個病和自己身上的十有拐玖是同一種真菌病毒造成的。

接下來就是一大堆專業技術類的資料,每一的用藥情況,醫生診斷情況,等等。

很快,她就看到了母親和舅媽的診段簽字內容,母親的筆記曆曆在目,讓她心情漸漸有些澎湃起來。

媽媽,你放心,女兒一定會努力治好自己和白女士,完成你的心願。女兒一定為你報仇,將當年害你的那些人都抓出來,讓他們獲得他們應有的懲罰!

這般想著,手機就響了,發來簡訊的正是首長大人。

她笑著,就直接打了過去,“老公。”

屠崢這人向來粗中有細,知道醫院繁忙,怕打斷她的工作,救人救命這種事都是非常精細心的,都是先來短信。

聽到聲音,屠崢一笑,“老婆,餓了沒?已經中午了,該吃大餐了。”

她笑出聲,“是呀!人家正等著老公準備的大餐呢?現在還是流行男人養家的哦!”

“那就下樓吧,我在大廳等你。”

這個男人啊,向來粗中有細,最能給她驚喜了。

“等著。”

任蓮盈立即合上了資料,並且將幾張重要的需要再仔細研究的部分固定在了另一個文件夾裏,收了起來,就要出門。

辦公室門砰地一下從外麵被人推開了,進來一個氣喘臉白的護士,但任蓮盈立即認出那正是負責了白靜那間VIP病房的護士。

“鄭,鄭主任呢?不好了,白女士休克了!”

“什麼?我去看看。”

任蓮盈還沒穿下白大褂,這會兒立即重新套好。

那護士愣了下,一把抓住了任蓮盈,“你,你,任,你隻是實習藥劑,這個……”

“鄭主任在門診那邊。你快去找她過來,我不會亂來的,相信我,白女士在轉院前我就一直跟蹤她的病情。”

護士點點頭就跑了出去。

任蓮盈跑向了病房,心跳加速,不由想到白那個“送花事件”,莫不是這其中真有不可告人的陰謀?!該死的,竟然就發生在她眼皮子底下。

一進病房,就聽到保姆的著急的叫聲,孫子譽正在幫一個護士收拾病床,準備推出房間去急救室了。

任蓮盈搖出自己的聽診器,電筒,檢察白靜的生命體征情況。

孫子譽看著著急地問,“任姐,我老婆沒事兒吧?她從上午輸液開始就一直沉睡,中間跟保姆新換的藥液有些疼,以為隻是初期的副作用,就沒有在意,可沒想到這睡下去……”

著,這男人竟然就紅了眼眶。

任蓮盈量完了生命體症,又以手號脈,做了一個看噤聲的動作,最後聽了聽其心跳,心下暗道一聲不好:這情況,難道和當初她突然被麻痹時一樣?!!

“阿姨,之前我一直給你們準備的那個礦泉水還有嗎?”

“啊,有,有,今我去給夫人準備換洗的衣服,隻要早上她剛醒時喝了一些,之後夫人就一直睡著,都沒喝了。”

“現在給她喂,能喂多少算多少。”

著,任蓮盈就幫護士推著病床,往外走。

出來時,鄭丹瑤和華苓都跑過來了,立即聽取了任蓮盈的初步診斷報告。

“血我已經抽好了,送去化驗科做緊急化驗。”

任蓮盈朝鄭丹瑤打了個眼色,鄭丹瑤知道還有一些診斷情況和內情不方便這時候,就帶著任蓮盈進了急診手術室後,才問出口。

任蓮盈將當初自己碰到過的情況了出來,嚇得鄭丹瑤先問,“盈盈,這……有人想殺你?你怎麼現在才啊?老爺,我難怪你舅要給你找保鏢一4時看著你。我還覺得男人都是大驚怪了……”

任蓮盈失笑,“舅媽,這事兒以後再。現在,先救人吧!”

“好好。”

鄭丹瑤去了隔間做消毒處理,換上了手術服。

任蓮盈也穿上了一套新的手術服,戴上手套,算起來,這其實還是她第一次做為助理藥劑師上手術台。要是換在錦西那邊,以她的資曆是萬不可能的。可現在主任醫師是她親舅媽,他們對她的底子十分了解,對此安排毫無猶豫。

這時候,報告送過來了。

兩人看過報告後,任蓮盈朝鄭丹瑤點了點頭。

任蓮盈心想,這回的麻醉劑含量沒有上次對她時那麼高,看來對方不是改了配方,那就是換人了。但這兩起案件的共通點很明顯,都有孫寶荷這個女人的存在。

……

孫寶荷和陳東東玩了一整日,覺得心情終於好起來了。

並且,顧寶蓮還主動給她送來了情況,因為白靜是任蓮盈的病人,白靜出了事兒,任蓮盈一定會被看不起的。顧寶蓮一聽,就立即告訴了孫寶荷。

“寶荷,我在國內還是不自由,不如我們出國吧!我媽知道我的事情,給了我一筆錢,正給我辦出國手續。離開這裏,我們就自由了,就不用整這麼躲躲藏藏,也沒人咱們亂倫什麼的。媽的!咱們親戚都隔了三代,八杆子都打不到,這些老八股我真受夠他們了。”

當然,這裏出國是肯定的。至於孫寶荷這件事,家族裏的人都非常厭惡,不想兩人在一起。陳東東之前沒少被自家老子訓斥,而母親在給錢之前也三申五令。

但他喜歡誰要跟誰在一起,當年他們阻攔了害他錯失這段緣份,現在可由不得那些該死的老東西了。

“嗯,你的也沒錯,我……我想想。”

沒看到任蓮盈吃苦頭死掉,她才不想走。而且,她從碧城被趕到帝都,又要被逼出國外,憑什麼呢?若不到萬不得矣時,她也不想跟過街老鼠似地離開。

“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看看我媽。”

“寶荷,我們好久不見了,你就不能多陪陪我。”

“傻瓜,來日方長。”

陳東東將人送到酒店前時,又問,“那你現在,沒有跟那個書呆子聯係了?”

孫寶荷默了一下,目光變得楚楚可憐,陳東東有些糾結地扒了扒頭,即不甘又有些不舍,最後拍了下方向盤,不問了。

孫寶荷卻笑了,給了他一個吻,頓時這氣氛甜蜜得跟什麼似的,道,“東東,現在我知道隻有你才是真正對我好的。周衝那個二愣子,哪裏比得上你啊!女人還是要找個愛自己的男人,況且,你才是我真正的初戀。”

陳東東一聽,差點兒沒把住門兒,就想帶人離開好好廝磨一番,但學是被孫寶荷推開了。兩人依依不舍地離開,還約好了很快再見麵。

孫寶荷從陳東東那裏找到了十足的信心,高興地回了房間。

一時門,就被母親瞪住了。

“又去跟哪個男人幽會了?偷腥連嘴都不擦幹淨就回來。”顧水華扔了塊帕子拍女兒臉上,端著藥盅走開。

“媽,你怎麼這麼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醫院裏受了一的氣,就是和朋友出去吃頓飯吐吐槽,放鬆一下罷了。難道也不行了?”

著,就討好地蹭上去,起自己白做的好事兒。

嘩啦一聲,顧水華手中的藥盅就打了。

她一把抓住孫寶荷的手激動不矣,“你什麼?你竟敢下藥害白靜?你瘋了嗎?醫院裏多少人,多少隻眼睛看著?多少攝像頭?華協可是保安措施做得最好的醫院,你以為他們查不出是你嗎?你是不是存心去找死的,蠢貨!”

“媽媽!”

孫寶荷被母親摜倒在地,感覺臉頰上又是一片火辣辣的刺痛,氣得叫起來,“我就是恨那個女人,要不是她,我們當年也不會被爸爸拋棄了。沒了她,爸爸就是我們兩個人的了。未來誰要是再敢欺負我,也有人給我撐腰!”

就像陸盛喆從頭到尾,都為任蓮盈這個女兒撐腰一樣。

她明明就有一個不輸陸盛喆那樣的父親,憑什麼要讓給別人。這些本來都是她的,都是她的啊,她爭回來有什麼不對。她就要爭,偏要爭,誰也別想阻攔她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了多少遍,你爸那個人心裏隻有他自己。要是你犯了他的忌,他一樣六親不認,分就分。真正能保護你的,還是你自己。我叫你好好學習,有點兒真本事,再跟任家的爭不遲,你倒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已經被華協醫院辭了嗎?!就因為你胡亂給別人拿藥,害得人差點兒出事兒,要不是你的領導給你兜著,看你還是個實習生,不然你以為你會有什麼下場,這輩子就別想進醫院了。”

“不進就不進,誰稀罕那破地方,個個都是給病人當孫子的,被病人罵得跟豬似的,還要給人治病,這不是自己找虐是什麼啊!我才不想當一群病夫的哈巴狗,我不稀罕!”

“你,你……”

顧水華被氣得一個倒仰,跌回沙發,額頭疼得厲害。

她之所以這麼快知道消息,還是托了曹英那個怨婦,到底是中間介紹人,這介紹的人出了事兒臉上也無光,被領導斥了一頓之後,就將氣頭撒到了顧水華頭上。

顧水華聽了後還給女兒打了電話,當時孫寶荷正高興著,當然編了慌話騙她,她就一直憋著。這等到人回來才訓了兩句,就被氣得不得。她中的毒已經浸入肺腑,傷了些根本,需要很長段時間才能調養過來,可現在這一樁樁的事兒直往頭上砸,教她怎麼靜得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