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大結局中(1 / 3)

西南部的春,真是花團景簇,鳥語啁啾,美不盛收。

每到一個鎮,都讓人感覺像進入了采風的攝影畫卷,不需要特別換角度,都能拍出美美噠的照片。

任蓮盈身上的那個大大的相機基本就不離身了,時不時地就叫停車,要去拍了拍,順便借著相機遮擋眼睛的空檔,采點兒異世界的藥草啥的。這一程蜜月似的旅行,可讓她歡喜極了。

那時候,胡子挑著根狗尾巴草,嘀咕著,“看樣子,咱們隊長這會兒被相機和藥草這等三兒搶去了最佳老公的位置啊!”

丁暢一邊埋頭打電腦,一邊抬頭瞄了眼,“嗬,咱隊長高興,怎麼滴!沒媳婦兒的人就隻等著眼紅羨慕妒嫉恨吧!”

胡子回頭就是個爆粟子,“你個屁孩兒得瑟個頭。回頭看你哥我立馬把你笑笑姐拿到手!”

“切,你就吹吧!這大話都吹了好幾年了,還沒咱隊長給力。”

兩人正杠得火熱時,韓笑就過來了,正聽到某人大言不慚地著“哥馬上就辦了她”時,停在了兩人麵前,並且還非常負責任地咳嗽一聲,提醒他們嘴裏的“女主角”已經就位。

得,美人兒的眼神兒犀利秒殺,兩個男人立馬乖乖閉嘴。

屠崢招了三人過去商量事情,一張地圖攤開在六隻眼裏,屠崢指著幾個點,三人立即開始撥弄自己手上腕上的戰術手表,對時間,確定信息等等。

那時候,任蓮盈正俯著身子,對著一間民居廊簷下的特別花朵拍特寫。

在燦爛的陽光下,她長長的黑發如水般泛著華膩的光彩,將一張雪團似的漂亮鵝蛋臉襯托得尤其漂亮,殊不知此時的自己也成了某些人眼中的美麗風景。

在對麵茶水吧的二樓房間裏,剛剛推開窗戶的一隻長臂就頓了一下,然後慢慢探出一雙狹邪的眼,並還有一隻玉臂想要纏上來時被那長臂不耐煩地攥了下去。

“嘖,沒想到,這破地方還會跑來這麼水亮的妞兒。”

男人的聲音充滿痞氣,更有種目中無人的傲慢灑意。

“米爺,人家還沒走呢?你就這樣兒,太狠心了。”

“蹄子,昨晚爺沒伺候好你嗎?去去去,給爺弄些吃的,邊吃邊欣賞美景兒,才夠味兒。”

“討厭!”

女人雖心下不滿,可也知道這位爺是絕對得罪不起的,嬌嗔了一句就乖乖地退了下去。

被喚作米爺的男子看著下方一路拍走的任蓮盈,也順著挪了一個又一個窗口,在終於挪到第三個窗口時,目中迸射的貪婪之光終於噬盡了心頭最後一縷顧慮。

“媽,的這妞兒爺上定了。”

他喝了一口女人拿來的早茶,就呸地一口吐在女人腳麵上,嚇得女人嬌嗔地退了兩步,但此時的呢噥軟語聽在米爺耳裏已經成了不堪入耳之音。隻想著剛才樓下那女人喚出一聲“崢哥”時的嬌憨可愛,心就癢得不成。

被哄走的女人端著杯盤下樓,憤憤地扔進前台裏,目光穿過店麵投向外麵,就正見著任蓮盈在對著他們門口用來招攬吸引客人的大型根雕拍個不停,立馬甩下手中的抹布就衝了出去。

“哎哎哎,你,你拍什麼拍,誰準你拍了,沒看這兒寫著東西嘛!真是城裏來的土包子,半點兒規矩都不懂了。看著穿得人模人樣兒的,怎麼連這種基本素質都沒有啊?!”

啪嗒一聲,一塊寫著黑字的白板子被女人從後麵拿出來,放到了樹根雕前的架子上。

白底黑字寫著:拍照收費,一張5塊。與樹合照,一張10塊。

任蓮盈一看,心頭暗罵一句:還真是偏村地沒有工商局管,坐地起價啊!可是你坐地起價就起吧,居然還跟這兒擺臉擺色的,以為這有多麼了不起嘛什麼的?!

其實,任蓮盈隻是剛才用蓮眸看了眼,發現這足有近兩米直徑粗細的老樹根樁子上麵,竟然長著靈芝樣的異草,哦,她把通過蓮花墜做鑰匙采到的藥草都統稱為異草了,這樣方便區別。所以,就想靠近看能不能采上一兩隻回去。誰料才剛靠近,就被這個一看就知縱欲過度的女人給喝住了。

她迅速收斂起靈氣,讓眼睛恢複正常後,道,“哦,抱歉,我就拍了兩張,諾,這是錢。”

就從包裏掏出10塊,遞了上去。

女人哪稀罕這點毛皮,要知道她陪了樓上那位爺兩,就得了一根指粗的金鏈子,隨手就扔好幾塊錢磚讓她辦事兒,別提有多美了。可這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花皮子就跑出來壞她的事兒。她真恨不能立馬將她趕走,可又不敢。隻能借機拿喬,逞逞地頭蛇的威風,出出心頭氣罷了。

但女人還是一把搶過了錢,塞進自己胸口裏。

任蓮盈愣了下,雖然知道這邊民風奔放,可一大早地穿得這麼暴露,動作也這麼粗俗,實在是不想再多有接觸。

回身時,她還是借機摸了一把那老樹根,瞬間就采了一顆異草掩在掌心,收進了懷裏。

“喂喂喂,你摸什麼摸?誰讓你摸的。你不懂非禮勿摸嗎?!給錢,給錢!”

任蓮盈迅速收好異草,回頭一笑,“不好意思啊,我就是好奇,想試試手感。而且你上麵也沒,不能摸啊?”

任蓮盈一邊著,一邊朝後退著,眼角餘光也看到了男人們朝她這方向過來了。

那女人一下子怒目圓瞪,似乎是被噎了一下,“你,你還想賴帳了是不是?你拍了我家的樹,還摸了它的根,你敢不負責了。這裏上下街坊鄰居可都是看得很清楚的,我們家的樹根可不是什麼普通貨,就是聞一口它身上的氣兒都能治病的。這氣味兒咱們就當免費送給你們這些遠到而來的客人了,可是你們也不能太過份,平白占了咱便宜就不給錢的!”

任蓮盈心下惡了一把,這女人還真當自己是出來賣的,口口生生地叫著“錢錢錢”。

這時候,丁暢先過來聽到這一茬兒,打了個哨,道,“這位姐,你莫不是出來賣的,口口生生地死要錢?!”

“你胡什麼?!”女人一下被刺得聲音拔高三度。

但毫無疑問,四下周圍還有不少旅客,也都發出了會心的微笑。

“要我不胡,那就麻煩你先把自個兒妝容收拾妥當了再出來招客,否則真會讓人誤會你這店兒賣的不是茶水,而是免費觀光肉彈表演。”

刹時,周遭有大笑聲響起,包括樓上趁機看便宜的那位米爺。米爺直盯著一顰一笑都風情獨具的任蓮盈,尤其是那飽滿的胸膊,和一雙裸在修身牛仔褲裏的長腿,身體立馬就起了反應。

他是一眼就瞧出這妞兒一定是大城市出來的,最近他因為犯了事兒一直藏在這邊鏡村落裏,打野食打得已經沒滋味兒了。好不容易來個精致貨,怎麼著也要想法子償上一口才是。

“好你個潑皮無賴,占了老娘便宜還逞口舌了。今老娘可沒便宜你們的!”

著,那女人竟然一撩頭發,回頭提起廊簷下用來接屋簷水的鐵皮子筒,就朝任蓮盈和丁暢身上潑去,立馬嚇得其他圍觀路人都退避三步。

哐啷一聲響,在清晨的古鎮街上顯得尤為刺耳。

樓上的米爺瞬間眯起了眼,盯著那及時出現的高大男人,男人雖穿著一身極普通不過的旅行裝,但那挺得筆直的背脊,渾身散發的氣勢就不是普通人,多半還是個練家子。心頭壓抑多年的一股怒火,就蹭蹭蹭地往上竄。

怎麼是他?!

“老公!”

任蓮盈的一聲輕喚,刹時讓米爺更是如遭雷擊。

這漂亮妞兒竟然是他的老婆?他有多久沒回帝都了,竟然不知道帶孤煞命的屠家老三又娶了老婆?!這女人是哪家的?回頭必須問問。

米爺終於離開了窗口,回頭翻出自己手機打起了電話。

樓下想要逞威的女人被突然出現的高大男人嚇住,對方甩了她一張紅頭鈔,攬著那個漂亮女人就離開了。

女人臉色陣青陣紅,怔怔地看著那一行三人離開的背景時,死死咬著唇。

剛才那男人按他們這兒的話,那就是最好看的漢子。瞧那五官,還有壯實的身子,要是能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那真是讓她死三回都行了。那個漂亮女人可真是好運啊!

女人有些落寞地回了店裏,看著手裏的那張紅頭鈔,變得有些怔怔出神。

這時樓梯上傳來腳步聲,一眼看到米爺打著電話就要離開的樣子,就急了。別人的寶貝她沒本事覬覦,可眼前伺候了幾的金主兒要走,可不能那麼簡就放開手的了。

“米爺,你要去哪兒啊?我給您做了您愛吃的……”

“滾開,賤貨!”

米爺連看都沒看,揚手就將女人揮開,力道又狠又大,沒有一點兒憐香惜玉,讓女人完全沒料到就直直摔倒在地。

米爺走出店麵,立馬就有人開車過來接。

他坐上車後,轉頭看了眼茶館內,道,“把我的項鏈拿回來。給她一百塊!”

他冷冷地勾起唇,想到剛才屠崢拿錢打這女人臉的樣子,就升起無限的惡趣味兒。媽的,他怎麼會上這種賤人,要女人至少也得要個像剛才那樣的妞兒,又純又美,媽的!憑什麼屠老三的妞兒,個個都比他的美,比他的純,比他的看著順眼呢!

屠崢,這一次,爺就要償償你的妞兒到底是啥滋味兒。

……

坐上車後,任蓮盈不自覺地搓搓突然泛起雞皮疙瘩的手臂。

屠崢轉頭問,“早上寒,你也不多穿點兒。韓笑,給盈盈弄點兒薑水喝。”

韓笑抿唇一笑,就用早準備好的野外工具熟練地燒水放糖磚,很快就端出一杯薑汁紅糖水來遞上來,搞得任蓮盈不好意思極了。

“崢哥,你太誇張了啦!我就是打個噴嚏而矣,根本不是感冒。我也是半個醫生好不好,隻是這邊氣暖得早,已經進入花季,我這個隻是有點兒過敏。我已經……”

“聽從命令,喝水。”

“……”

其他人都低聲笑起來。

任蓮盈自不好在男人的屬下麵前太嬌情,得給老公留麵子呢,隻能乖乖喝了水,又噴了噴預防感冒的鼻煙噴霧,才沒有繼續被某人碎碎念。

但也不由暗歎,找個年齡太大喜歡把你當孩子照看的爸爸型老公,有時候人格和尊嚴會受到嚴重挑戰呢?!真心不知是好是壞,總之,任蓮盈覺得這個問題還得好好跟男人商量一下才成。

快黑時,他們終於到了西南最大、最有名的旅遊城,並且訂了一家在半山腰的酒店,從酒店的房間陽台上,遠遠地就可以看到重巒之後的那座高聳入雲的雪山。

屠崢撫撫姑娘的頭,,“胡子和韓笑他們對這裏很熟悉,回頭他們會幫咱們找個雪山向導,到時候帶咱們進山。這幾,你就先在城裏玩玩。”

任蓮盈一聽這口氣,就知道男人要開始做他自己的事情了。

道,“崢哥,你要去辦你的事兒了?”

屠崢聞言,表情默了一下,輕輕“嗯”了一聲。

其實這一路上,他沒有特意瞞著她,她也沒有特意過問。經曆之前不少事情,兩人之間的那種默契已經不需要再多的明和保證什麼的了。

任蓮盈心下微歎,道,“那個,沒有我可以幫上忙的嗎?”

屠崢一笑,“有。不過還不到時候,到了時候我不會客氣的。”

任蓮盈心頭一鬆,她可不想有那種明明大家在一條船上,可總被他們排除在外的感覺。要知道,之前她可是幫了他們好幾次忙,找到失蹤的丁暢,找回陳風的遺體,還有流落在外的器官。

自上次拍賣會之後,屠崢他們又通過特殊渠道找回了陳風的眼睛和肝髒,目前就還剩下陳風的心髒了。但是,卻是真正花了不少大價錢,錢都是屠崢和她出的。

任蓮盈和胡子等人私下裏分析過,遲昊這人必然會將最重要的最後一件上做手腳,專門誘他們上鉤。他們的仇除了錢財,更多還有鬥智鬥勇上。而最近屠崢獲得的消息,便是最後這顆心髒還在遲昊手中,沒有像其他六件器官一樣被放出來。

而遲昊並沒有完全窩居起來躲避,偶時還會被人發現有出沒於大城市。不巧,之前遲昊突然跑到帝都的行蹤,還是被人發現了,屠崢通過重金買到了消息,並且經過特殊的追蹤方式,一步步查到了西南這邊。

“這裏大概是遲昊的老巢,所以我們要特別心。你也一樣,知道嗎?”

任蓮盈點點頭,心下想到了一茬兒,但暫時決定先不與男人提,想要再尋找些線索。

……

與此同時,遠在帝都的一隊警察敲響了酒店的大門。

大門打開後,門內的顧水華還剛剛醒,有些分不清狀況,就被一群衝進來的警察嚇得尖叫起來。

“顧水華女士嗎?我們是重案組負責陳東東惡意謀殺案件的第三大隊,我姓厲。”

正是那位最不怕事兒的厲警司,他寒著臉通告他們已經掌握了一係列關於“顧”寶荷與陳東撞車案的作案證據,其中有幾張照片正是幾日前孫寶荷私下與陳東東幽會被拍到的照片,表示已經確定顧寶荷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要將現在的“孫”寶荷逮捕歸案。

“另外,這裏我們還接到一起醫院報案,一位VIP病房的女士家人控告您的女兒孫寶荷故意在病人輸液瓶中注入高濃度劑量的特殊麻醉劑,導致病人嚴重休克,差點死亡。病人家屬已經在警局立案,將對您女兒的蓄意謀殺行為追訴到底。”

顧水華看著英俊卻宛如閻羅般的男人,用仿佛死神宣判般的聲音,一字一句地出女兒的罪刑時,整個人都傻掉了。仿佛一夜之間,摔進了地獄。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什麼時候寶荷她……”

“請問,您女兒現在哪裏?”

“我想知道,是誰控告我女兒?是不是任蓮盈?還是屠崢?”

厲警司眉頭微蹙,他向來本是不喜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可眼下這個嫌疑人牽涉的案件他已經查了不少時候,明明一個很簡單的案件,竟然讓對方屢屢狡詐逃脫,這讓他很是不爽,便多了兩句。

“顧女士,容我提醒你一句,任姐和屠先生並不是警察,查案是我們警察的事。如果你不想透露你女兒的情況,我們會以妨礙公務罪起訴人。你好好考慮一下吧!”

“什麼?我……我女兒已經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寵物,我怎麼會知道她在哪裏?今她……”

“還有。”

隨著男人再次揚起的聲音,失神的顧水華聽到哢嚓一聲響,感覺手腕上發涼,低頭一看一副銀晃晃的手銬就戴在了自己手上。

“顧女士,鑒於您之前對女兒孫寶荷監護職責的失職,在陳東東事件上的包庇和惡意謊言,檢方也將你立為嫌疑人之一,請跟我們到警局協助調查。抱歉了!”

著歉意,可是對方真沒有一點兒歉意和溫柔,回頭朝下屬打了個眼神,下屬僅拿了一件羊毛大衣出來披在顧水華身上,就架著人下了樓,直接上了警車。車後的鐵欄讓進出的其他客人看著都眼露驚恐之色。

“等等,讓我打個電話給我……”

刹時,顧水華臉色一白。孫子譽,算是她的什麼人呢?這種時候,怕他躲得比誰都快吧!

“給我的律師!”

“抱歉,顧女士,現在恐怕不太方便,等到了警局之後再。開車!”

那位姓厲的警司十分果斷冷酷地下了令,汽車很快開離眾人探案的視線。

而那時候,孫寶荷看著警車嗚啦啦地叫著開走,才慢慢從大樹邊的灌木叢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臉色也是一片蒼白,神色中盡是無助。

該死的,沒想到還是暴光了嗎?!

可她明明遮掩得很好的啊?

不行,她絕不能被他們抓到,她要去找陳東東,她要報仇,要讓那個該死的任蓮盈知道欺負她的後果。她絕不要被抓到,絕不!

很快,陳東東接到了孫寶荷,孫寶荷又氣又急地哭倒在他懷裏。兩人互相寬慰,並同仇敵愾一番後,暫時住在了一起。

那時候,周衝正和來到帝都準備入學的李思倫一起吃飯,他接到了醫院一個要好的實習生同學的電話,告訴了他孫寶荷被醫院辭退了實習生資格的事情,便權當沒看到似的,又收起了電話。

李思倫看周衝的樣子,問,“周衝,那個……恕我冒昧地問一句,你現在不會還和孫寶荷在一起吧?”

周衝道,“學長,那年蓮盈被車撞入醫院時,有一次我們和校領導一起去看蓮盈時,發生了一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什麼事?”李思倫微愕。

周衝抬起的眼底裏閃過一抹冷意,“就是劉立波用實驗副產品裏的高效麻醉劑,毒害蓮盈使她短時間休克差點兒心髒麻痹死亡的事?”

李思倫更加愕然,“你都知道了?”

周衝點點頭,心想,當劉立波伏法之後,他就一直悄悄觀察著孫寶荷。果然在最近時,她突然跑到實驗室膩呼他,還背著他悄悄做了什麼東西拿出去。他悄悄保留了一份私下化驗之後,發現竟然有深度的麻醉作用,就起了疑心。

但他並沒有辦法抓到孫寶荷作案,最終想了想,就通過實習的同學打探情況,得知任蓮盈負責的病人出了事情,也是突然休克時就知道那一定是孫寶荷搗的鬼,於是便將資料和圖片等證據,以匿名的方式直接寄到了警察局。

“真相不可能永遠被埋沒,那些惡心的人遲早要遭報應!”

周衝淡淡地著,神色間早已經脫去了當年稚氣,更顯成熟穩重了。

李思倫看著男子的樣子,心中微歎,有些成長的代價是會刻骨銘心一輩子的吧!

這晚,陳東東決定要帶著孫寶荷離開,已經準備好了出國的路線。

可是孫寶荷哭叫著不甘心,一定要置任蓮盈於死地,陳東東愛人心切,最終隻得答應下來想辦法。

很快,孫寶荷就獲得消息,知道任蓮盈同當年任青芙一樣,去西南部的那座雪山尋找白靜的解藥了。當然,那也是任蓮盈根治身體內病毒的最終希望。當即決定要去雪山,趁機滅了任蓮盈。

陳東東聽了很是擔憂,“寶荷,任蓮盈現在身邊的保鏢不少,當初我也想給她點兒顏色瞧瞧,卻發現除了當初的那兩兄妹,似乎他們家的人又多安插了一些人在她身邊。另外,屠崢那混蛋也在她身邊。想下手,恐怕……”

“那又如何。你忘了,西南可是遲三哥的地盤。隻要服三哥幫我的話,我就不信這強龍還能壓得過地頭蛇了。”

此時,孫寶荷從未怎麼跟遲昊打過交道,並不知道遲昊跟屠崢那邊的恩仇,倒是歪打正著了。

遲昊當時接到這邊的消息,聽大房的妹妹要來避禍,便有些好奇這個被孫子譽認回的私生女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結果從下屬那裏得知這個妹妹膽子忒大,竟然害借用醫院的職位謀殺孫子譽的那個病央子老婆,就來興趣了,當即同意孫寶荷過來避難。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們二房遲家最恨的就是大房,哪有不落井下石的道理。

然而,遲四嬸卻不太喜歡兒子這個決定,直這孫寶荷謀害當家主母,罪加一等。這下被他們收留事後若被老爺子知道了,他們就是大大壞了家族的規矩,被老太爺不喜的話,就不好了。

遲昊向來有些不喜母親太看重太爺的權威,一個將死的老頭子而矣,雖然不知那老鬼到底吃了什麼寶貝至今活了百多歲都不見掛的樣子,而且對於家中事務的掌控欲也不。更喜歡幹涉家族中晚輩的發展和行事,就覺得特別煩躁。

他表麵應著知道,私下裏卻安排去接人。

如此,孫寶荷順利地到達了西南,再一次摸到了槍。

“三哥,你查到任蓮盈和屠崢他們到底在哪裏了嗎?”

遲昊也玩著槍,一邊,“貌似已經到了最大的旅遊城那邊,不過我得提醒你,他們身邊跟著很多人。目前我還沒弄清楚,哪些人是他們的。最近又是旅遊高峰期,人員雜,不好辯論。心別被人包了餃子,到時候把我供出去,老子可不會客氣。”

著,他微微一眯眼就對著不遠處的粑心射了兩槍,都在8環以上的位置,槍法亦了得。

孫寶荷冷哼一聲,“她害我像過街老鼠一樣,走哪兒都被趕。這次就算賠上我的性命,我也要滅了她。”

著,她舉起手槍,就連開了幾槍,沒想到竟然還頗有份,第一次開槍一個脫粑的都沒有,讓男人們也不由選了一句。

“你有這個決心,的確不錯。不過我醜話前麵,現在我正馬安排將他們一網打盡,你的行動隻可能在我們之後,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看著遲昊驀然間陰沉下去的臉色,孫寶荷暗暗咬牙,乖乖應下了。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遲昊覺得自己向來是個好人,很體貼家裏的兄弟姐妹的需求,“隻要我拿到屠崢這人,任蓮盈自然隨胸處置。”

“謝謝三哥!”

孫寶荷高興地抱住了遲昊的手臂,一副妹妹向哥哥撒嬌的樣子,看得一旁的陳東東忍不住大皺眉頭,還是忍住了。

遲昊看了眼手臂上掛著的東西,暗罵了句“婊子”,立即將手抽了出來。

“別高興得太早。對方都不是吃醋的,而且可能還有異能。你最好去找到稱手的工具,等到那兩人分開了再下手。”

既然屠崢是想來這裏找遲昊,那麼遲早是會跟任蓮盈分開行動的。到時候多的是機會,就看孫寶荷是否能把握機會了。

不過遲昊很想看看,那個擁有奇怪能力的任家妞兒怎麼對付已經被仇恨充昏頭的孫寶荷。

陳東東在遲昊一走時,就提出了自己的擔憂,“寶荷,我覺得這事兒沒那麼簡單。你還是別那麼衝動,先觀察看看任蓮盈的情況,再下手不遲。”

孫寶荷正在挑選武器,測試威力,一邊不以為然道,“有什麼好觀察的,之前有一年多時間我待在她身邊,知道的還少了嗎?那個女人就是個自以為是的家夥,這回我要打她個措手不及!”

砰砰——

連續兩個刺眼的火光爆閃,刺得陳東東都別開了眼,那強大的威力讓他瞬間臉色大變。

可是回頭看那個造成這一切的女子卻是滿臉得意笑容,眼底瘋狂閃動。

那時候,遲昊接到屬下轉過來的一個電話。

一接後,就笑了起來,“米大少,好久不見了。這會兒不是該在溫柔鄉裏快活,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啊?什麼?一個女人而矣,你要喜歡,我隨時派人送你府上便是。嗬嗬!”

那頭米爺立即拒絕掉,“不行,這妞兒我要好好收拾,不能打藥。”

“喲,米爺這不會真是紅鸞心動,動了真心了吧?”遲昊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試探。

米爺聲音就認真了幾分,“不是,這妞兒是屠家老三的婆娘。我跟屠家老三有舊愁,今兒沒想到正碰上了,反正高皇帝遠,不玩白不玩。我就要趁機滅滅他的危風,讓他看看,當年他們在帝都怎麼修理我和我家人,現在我就怎麼修理他老婆。媽的,一想到那蹄子,我就……”

男人們刹時笑著,滿嘴裏吐出的都是不堪入耳的話語和見不得日的齷齪心思。

遲昊和米爺可謂是臭味相投的一對狐朋狗友,幾句話下來,遲昊就知道,原來米爺會被趕出帝都在老家廝混這麼多年,都是因為屠崢當年給修理的結果。

因此,遲昊更是大力為米爺報不平起來,兩人到最後,遲昊一下拍板道,“米爺,這屠家老三真特麼的不上道,要是你不嫌兄弟多事兒,這個忙兄弟我可是幫定了。你等著,我馬上調兩百個兄弟過來,幫你把那任家妞兒綁了,隨便你玩兒。屠崢這邊,哥幫你收拾妥當了,保管咱們苗家九九八十一毒物教他叫咱們爺爺。”

“你真要幫我?”米爺沒想到遲昊這麼給力,“什麼條件?”常在這條道上走,哪會不懂規矩。正所謂無利不起早,米爺也還沒被精蟲上腦忘了規矩。

“米爺,我也不瞞您,要帶這麼人我刀槍進來,總歸需要些門路的,不然光是路檢那一關咱們肯定過不了。”

路檢,那就是交管係統了。這方麵,他們米家雖然早離開了帝都那個政軍權中心,可在自家老窩西南這邊的權威還是足足的,交通方麵的問題根本不是問題。

米爺立即應承下來,回頭打電話去跟老爸和老爸的帖身秘書求情幫忙,三下五去二,一番安排就此完成了七七八八。

……

住進酒店半,任蓮盈又在酒店的後山庭院裏,尋著了幾株《淨世藥典》裏的異草,直想挖回家收藏。

可惜這是酒店,園子裏都有人家的園丁,她在這兒胡來教人看到了就麻煩了呀!於是就托了丁暢幫忙放哨兒,自己拿著鏟子去暗渡陳倉,兩個配合得頗為默契,很快就滿載而歸。

當他們離開沒一會兒時,那庭院裏就傳出園丁的吆喝聲,“誰那麼缺德呀,把人家剛平整好的草地挖成這樣兒,太缺德了!這是誰家的孩子啊?這都是怎麼教育的啊?”

恰巧,屠崢從外麵回來,就聽到這茬兒。

回到屋子裏,正好看到丁暢和任蓮盈在擺弄幾珠花草,弄得滿地是泥,就知道那是誰幹的好事兒了。

他輕輕一咳,丁暢就借口“嫂子,我還有事兒先走啦”,任蓮盈正興奮地拿著自己的手機對號搜索剛得到的異草的身份,沒注意那麼多。

直到感覺頭頂一黯,就被人從地上攥了起來,看到從入酒店後就有事兒要離開一會兒的男人,別了別嘴兒,“回來啦!”

順手就把爪子上的泥弄人家身上一抹。

屠崢好笑地拉著姑娘進了衛生間去洗手,一邊,“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明,我們就去雪山。”

任蓮盈驚奇,“那麼快?你們找到遲昊家的老巢了?那個七大配方的仙人遙若幹都被搗毀了?遲昊也抓到了?對了,我剛才想起一件事兒,就是那個第七種配方的由來,可能是人在情緒激動的情況下以自己的身體合成後被人從體內提煉出來的。而他們的提煉方法……我想到有一種,就是把人的器官直接挖出來……惡,好可怕,那太可怕了,我想他們應該有一個秘密基地,也許會網絡一些外科手術的醫生吧?”

屠崢聽著這些,心頭即感動又擔憂。感動是姑娘從來沒在他麵前問東問西,知道很多事情他是不可能告訴他,否則那就是違反職責,而這一次行動其實是他自己的決定,不受上級機關部門的管束,一切責任義務和過錯都得由他一力承擔了,她都沒有追問他或阻止他,都是對他的信任;擔憂的是,接下來要執行的行動,可能會將她置於極端危險的境地,他於心不忍,可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

“盈盈,謝謝你!”

他隻能將她緊緊一抱,下定決心就算自己死也絕不會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哎,”任蓮盈被男人抱得有些喘,轉著腦袋抬頭看著人,急問,“喂,別這些有的沒的呀!快,你到底進行到哪一步了?需要我什麼支援?最近我又學會幾個新技能了。還有啊,我找到一些異草,有的可以置人於神不知鬼不覺中昏迷的效果,要是你要的話我可以立馬提煉一些,給你們用。還有……”

“噓……”

“盈盈,已經夠了。”

他突然俯下身又將她抱了起來,放在洗手台上,她勉強比他才高了一點點,微微低首看著他仰起的俊容,心沒由來地砰砰直跳。

“那個……”她紅了臉,“現在還沒黑呢!”

他輕笑著,輕啄著她的唇,“寶貝,把睛眼閉上。”

閉上的一瞬間,他整個人兒重重地壓了上來,像要把她吞進肚子裏,灼熱的氣息吞吐在唇舌之間,火辣辣的使人一陣眩暈,便不能自矣。

“這不就黑了!”

“啊,你……”

她隻來得及低嗔一聲,就被他徹底吃進了肚子裏。

這一刻,沒有什麼更重要了。

這一番纏綿後,夜色已濃。

酒店舉辦了一場篝火晚會,有歌舞表演,鳥獸雜技,當地名菜,更不乏當地名流商賈遊走其中,規格還真不低。

任蓮盈換了一襲早準備好的半正式的禮服出來,可是撫撫脖子上的那些吻痕,就直瞪廊下站著的那個男人。

屠崢好笑地攬過女子,低聲哄著,兩人有有笑地下樓去了宴會大廳。

當他們一進場後,立即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尤其是已經在現場等得有些無聊至極想要使壞的米爺。

“爺,來了來了,就是那個穿黑色禮服的妞兒吧?嘖,米爺,這回您的眼光可真不是蓋的,還真是大城市來的,一看那範兒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