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遙遠芳心(2 / 2)

“羽郎。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然則霞兒與夫君分別又何止一日,深閨苦盼,終日以淚洗麵,夢裏思君悠醒,輾轉反側難眠,遙夜無語,明月妾心。

接著芳心歡躍地寫到自己懷有兩個月的身孕,此時心情愉悅覺得世上盡是美好的事物,盡量滋補營養以免身體大病初愈,影響胎兒的發育,怕夫君責怪,近來夜中輕撫小腹安睡,有懷中寶寶相伴,睡眠尚好。又談到晴雯已與自己成為最好的閨友姊妹,交代有她細心照顧,自己身體康複神速,她同樣掛念於君,芳心之意,心照不喧。

信中字裏行間流露著思君念君的無限深情,祈禱君郎逢凶化吉,事事如意,最後寫道:“天地之大,再無所求,盼君早歸,合家團聚!”

李子儀反複讀了三遍,鼻底微酸,眼角淚珠緩緩滑落,恨不得自己立即插翅飛到佳人的麵前,緊摟著對方,陪著霞兒和腹內的寶寶,依偎在一起,告訴霞兒自己有多麼的愛她,永遠不再分開。

李子儀收拾情懷,慢慢來到蓉兒的房內,默默地守侯在旁邊,佳人由於服下“天山玉露”的緣故,內傷不再擴展,嬌體也不再像昨晚般寒冷如冰,脈搏跳動緩慢,李子儀攥著一隻玉手貼在臉旁,柔聲道;“蓉兒,雖然不知你是否聽得見,但我還是要對你說,子儀不能失去你,我欠你的一樣都未曾還給你。無論刀山火海,上天入地有多艱難,子儀都要把蓉兒的傷治好,待你醒來,我再陪你去西湖泛舟,記得蓉兒曾說自己是師傅養大的孤兒,討厭寂寞,夫君會給你介紹幾位姊妹,她們都是善良多情的好女子,蓉兒以後一定不會覺得孤單……”苦澀的淚珠濕潤眼角,使眼前變得朦朧,隱現佳人古典優美的輪廓。

李子儀回憶自幼到大,無論練功有多辛苦,絲毫沒有怨言,咬牙挺過,父親常誇自己堅強,男兒流血不流淚,像個頂天的男子漢。熟知入世後,流淚又何止數次,精誠所致,金石為開。再堅強的人也會有其憔悴的一麵,而自己的弱點正是被情所困,自古多情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感情有苦有樂、有酸有甜,有情男女一旦投入戀河便不能自己,若是輕易控製或從中解脫,隻能言其未到刻骨銘心的地步。

過了良久,李子儀才輕輕退去房門,轉向西廂看望仙子,剛到門口便聽到屋裏傳來一陣嬌笑聲,忽地紫嫣甜美之聲道:“啊?原來儀郎他這麼壞,竟然偷看雪衣兩次洗澡,入室竊玉偷香豈是君子所為?嗬嗬。”

韓雪衣羞澀道:“就是。當時我恨不得一劍刺死他,然後在自刎了事!”紫嫣取笑道:“那你又為何舍儀郎不嫁。還不知對方是善是惡就獻出身心了?”韓雪衣笑道:“好啊,你取笑人家,堂堂大才女還不是三兩下就被製得服服帖帖的……啊……”二女嗬起癢來,嬌笑一團。

笑聲鬲止,韓雪衣驀地問道:“不知師姐姐和月兒何時嫁與儀郎,那我們姐妹可以一直聚在一起,豈不熱鬧?”二人麵紅耳赤,不知該如何作答。張曉月漲紅著臉道:“婚姻……之事,受之父母,月兒先要請示爹娘。”

小詩女優美之音道:“曉月妹妹三年前春心已動,還想瞞過姐姐啊!”張曉月被說中心事,大窘起來,忙向師馨悅求救道:“師姐姐你且評評理兒,她們老是欺負人家……”

師馨月嗬嗬輕笑,幽幽道:“我可是出家之人,自幼參道悟劍,早已斬斷七情六欲,可聽不懂你們在說些什麼哩!”諸女微微驚愕,旋即知她說笑,都“噗嗤”嬌笑起來。

李子儀在門在聽得心癢癢的,甜甜的。心忖:無論如何也要把仙子弄到手,將她永遠留在身邊,可不能讓這般上天的寵兒、世間的尤物,白白浪費參禪悟道之中。塵世苦海無邊,佛道空門亦無邊;如若回頭是岸,莫不知無處皆非岸。善心即佛,自然為道,隻要心中有佛有道,何必執著於寺庵之中。

忽又聞得韓雪衣輕柔道:“師姐姐和月兒有所不知,當你倆被儀郎疼過一次後,便會知道他的魅力,當真永遠離他不開!”師馨悅和張曉月暈紅滿頰,均忖:何用疼過一次,現下早已離他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