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虛冥幻境(1 / 2)

李子儀凝神屏氣,全神貫注,氣沉丹田,峭壁四周都是積雪,加上晨陽金光映照,閃爍耀眼,輕點崖壁,希望將下降之速減至最緩。

由於懸崖太高,加上自身體重,下降力道委實不小,他在空中連續換氣飛轉,禦卸自身力道,將至半崖之時,陡然發現一個山洞凹於峭崖之中,心道:“此洞穴可能便是惠明禪主所講困禁邪帝任天傲的山洞。”正欲縱身飛至。可是峭壁上積雪都結了冰,滑溜不堪,一足未穩跌落而下。

這時千鈞一發,手腳並用,以輕功借勢旁竄,緩緩攀上十餘丈。爬到離洞口三四丈許之地,峭壁忽然整塊凸出,自下往上看來並不明顯,要爬上去卻絕無可能。

當下靈機一動,摧動九龍劍氣擊在身旁峭壁岩石,借反衝之力,淩空躍起,雲龍三折,一個折身騰上丈許間,三個翻身已躍到洞口處。

李子儀回首四顧,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當下心神內斂,小心翼翼步入洞口,橫頂刻著“禪雲幻境”,佛譯為雲泉洞,此洞有內外之分,外洞名為“雲泉迎曦”四壁長年結冰,清晨曦光射入洞來,經由冰壁反射,折出五顏六色,絢麗多彩的景象。

順光線進入外洞中,一塊寬敞之地,正襟盤膝坐著一位聖僧,頭上佛光普照,決無半點俗氣,妙相莊嚴,身披素黃袈裟,天庭開闊,鼻梁挺直,神態穩重,滿麵聖光。

李子儀來到跟前,心道:難道他便是禪宗六祖惠能大師?’大喜跪拜道:“晚輩李子儀拜過六祖禪師!”卻過了良久未有答話。遂好奇地仰首望去,果見對方仿佛熟睡一般。

李子儀暗忖:‘看他容色雖與常人無異,但卻怎麼感應不到他的脈搏和心跳呢?’當下不敢失禮,依然跪著喚道:“晚輩李子儀拜過六祖禪師!”卻仍不見反應,伸手探在其鼻孔下,驀地一驚,哪裏還有氣息出入,心想:‘原來禪師已經圓寂了。’。

當即拜了三拜後,起身步入內洞,尋找《洗髓經》,天下之間唯有這一線希望可以醫救佳人。

內洞名為‘水底洞天’漸愈開闊,裏麵為一塊寬敞的大廳,熒光點點,閃爍著綺麗的色彩,恍似到了海龍王的水晶宮,內洞一半的麵積被潭水占據,深潭正上方是一根巨大的冰柱,宛如“玉蓮飛瀑”。

另一半麵積乃一塊空地,與潭水正對的石壁下倚坐著一具骸骨,看上去此人已死二十年之餘。李子儀走到跟前,暗忖:‘此人極有可能便是神月教十一代教主任天傲,那麼經書定會藏在這裏無疑!’。

當下四處尋找,半晌卻仍不見經書,李子儀登時大急,如今惠能禪師已圓寂,隻剩下《洗髓經》可以醫救馨悅和蓉兒的內傷,可是經書到底被任天傲放在何處呢?

又過了良久,哪裏尋到經書的影子?李子儀心急如焚,雙拳緊握,全身骨節格格作響,喃喃自問:“怎麼辦?怎麼辦?”驀然昂首間,見骸骨所倚的石壁上刻著幾行字。

外洞即佛祖,內洞乃魔頭;正邪不兩立,對峙十春秋。

紅顏包禍心,不念舊時情;偷龍轉鳳去,何來洗髓經?

入魔年少狂,而今心境悠;昔時雄霸業,似海泛輕舟。

靜坐數寒載,看淡情與仇;江湖風雲過,如花逐水流。

李子儀閱過一遍後,胸口重重一震,便似被人當胸猛力錘了一拳。詩中之意所述邪帝任天傲當年盜經時,被一位紅顏知己將《洗髓經》偷龍轉鳳,而自己則蒙在鼓裏,成為替罪羊,困於洞中無法脫身,後來經過禪主點化看淡江湖情仇,直至離開人世。

李子儀狂哮一聲,以發泄心中之鬱;如今六祖禪師已不在世,《洗髓經》三十年前就被掉了包也不在此處,天下之大到哪裏去尋找呢?何況蓉兒和馨悅的傷勢漸重已不能再拖延了……

失落之情霎時充滿胸臆,踉踉蹌蹌幾步向外洞彷徨走去,來到惠能寶相跟前,耳中嗡的一聲,眼前一黑,即便暈倒在地,不醒人事。

過了良久,李子儀感到全無知覺,仿佛靈魂出殼一般,來到一間燃滿燭光的房間裏,心中好奇,四下張望,房舍牆壁除了一個較大的“禪”字外,唯有熒熒的燭火,此時不知從何處射來一道耀眼的靈光,身影忽閃,竟現出一位佛門聖僧,雙手合十,笑容可掬,向著李子儀道:“阿彌陀佛,施主終於來了!”

李子儀受寵若驚,還禮道:“聽聞聖僧言下之意,似乎早知在下要來,這是何故?”

聖僧滿麵聖潔靈光,微笑道:“你待仔細端詳,當真認老衲不得?”

李子儀仔細瞧去,頓覺熟悉,靈念一動,已想起此人不正是靜坐外洞、已然圓寂的禪宗六祖惠能禪師麼?心中暗道:“怎麼我能與他相見,難道是我也離開人世不成?”伸手捏著自己胳臂,果真不痛。“糟了,定是適才迷糊不清醒之時,跌下山崖了。我死了不要緊,可我還要救蓉兒和馨悅,還有我心愛的嬌妻們正等著我,全天下的百姓在等著我,我我怎麼能輕易地喪命,真是個糊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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