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襲者不是別人正是裘日修,施展“凝陰玄功”驀地發難,本來以現今他的功力,江湖中堪為對手隻寥寥數人,對付後生小輩又是一個女兒家不屑出手,但此時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引出幕後高手。
果然倏地從右側閃出個身影,左手運力化掌,一招“龍雲問天”擋住他的寒掌,右麵點他“神庭穴”,欲化解裘日修的擒拿,右腿同時踢他膝彎之下三寸,迫他回身自顧。
裘日修深知李子儀的厲害,當下正全神貫注周圍的動靜,察覺一股勁氣襲身而來,哪還敢遲疑,迅速下盤彎弓射雕,右手鬼魅之速,以“玄陰裂手”反扣對方脈門。
李子儀微微一笑,右手以綿掌“黃龍吐翠”化解裘日修的擒拿手,左肘直進以虛為引,待他含胸拔背回手格擋之時,李子儀左掌突發,反擊他的麵門,快似流星。
裘日修心下一凜,頗為顧忌,急忙鬆開扣住秦惋如右腕的手臂,右掌一招“陰風蝕骨”擋開突來的掌力,隨即左手凝陰真氣於掌心,推以“穿衣破甲”印向對方腰間“風池穴”,同時右腿飛起,向李子儀膝上三寸處“陰市穴”踢到,變幻繁雜,迅速無倫,寒氣逼人,呼嘯風聲。
李子儀內力雄渾無比,似覺迫身寒氣,猶如清風拂體,柔絲撫身一般,當下伸出左臂攬住正驚呆俏麗秦惋如的纖腰,右手凝聚九龍真氣,化掌‘蒼龍遊鳳’正對擊來的寒掌,同時順勢緊摟佳人,隨餘勁輕身飄起,旋轉一周,禦去勁力,姿勢飄逸,說不出的風流瀟灑。
裘日修與對方掌力相抗,內力交鋒,頓時身子一顫,震得奇經八脈氣血翻騰,未免受其內勁所傷,急忙順勢移後數步,禦卸餘勁力道,隻是胸口不免隱隱生痛,當即口唇緊閉,暗運內力,打通胸口所凝住的一股滯氣。
秦惋如驀然見二人打鬥極快,招出如風,尚未看清自己是如何受製又是如何脫險,美眸一眨的瞬間,隨即感到一隻堅實的肩膀抱住了自己,輕盈地在半空旋轉落地,陡覺一股男子氣息撲鼻而入,凝眸相對,見這青年眉清目秀,俊朗不凡,氣度閑雅,神采飛揚,不意世間竟有如此英雄少年,一時不由得心跳加快,羞得滿暈雙頰,本想輕輕推開李子儀的手臂,忽然體內寒氣上衝,耳中嗡的一聲,眼前一黑,即便暈去。
李子儀莫名其妙,雙臂微微收緊,輕摟佳人喚道:“姑娘,姑娘你沒事吧?”秦惋如因幼年內傷過深,被秦萬翎以內力相輸,後來雖性命無憂,但陰寒之氣長年積於體內,時好時壞。適才相鬥內力消耗過大,被裘日修扣住手腕之時,侵入少股凝陰寒氣,以至舊患發作,全身血液凝固,手足冰冷。
李子儀未知其中尚有這麼多的原委,隻道是被魔域刹星所傷,登時向著裘日修憤然道:“你對她做了甚麼?何以傷得如此之重!”
裘日修正消去了滯氣,胸口隱隱已除,被他驀地發問,亦感不知所措,暗忖:“我隻扣住那小姑娘手腕脈門處,並未施過毒手,她何以會受傷呢?”一時語塞,竟納納道不出話來。
蕭玉川見李子儀臉有慍色,語帶指責,知他心頭不快,暗忖:“屢次來我等與他為難,不是暗發偷襲便是以多鬥一,均未占到便宜,此刻己方雖高手雲集,但李子儀突然在此出現,卻不知周圍又潛伏何人,如今武林名門高手均聚齊京城,倘若聯手起來後果頗不樂觀,何況很容易打草驚蛇,暴露實力。”
言念及此,圓場道:“少莊主勿須驚怪,此女好事受些懲罰也未嚐不可,何況裘護法隻欲請出少莊主尊駕,無心傷她,或許是她耗內過度又或舊傷複發說也不定!”
李子儀伸指點了秦惋如三處大穴,使得經脈閉塞,寒氣不致散發心脈,然後右手撫在佳人粉背‘靈台穴’,輸入一股柔暖的真氣,推宮過血,促進血液流動。淡然道:“蕭兄,杭州賞湖過後,不回望月峰探望邪帝老人家為其護法,跑到京城來湊什麼熱鬧?”
蕭玉川微微笑道:“勞少莊主費心,恩師安健更勝往昔,隻是常掛念少莊主,依他老人家之意,擇日便會前來京城,會會故友,到時候再與少莊主好生親近親近!”
李子儀傲然挺立,當下正氣凜然道:“隨時恭候!”心中卻想:“竟然拿邪帝古天羽來壓我,雖然前兩次相鬥均出自被迫迎戰,頗處下風,可如今我李子儀不再是昔時任人蹂躪的‘李思羽’啦!誰才是真正的強者,再也由不得你們了!”
蕭玉川點了點頭,折扇一揮,作別道:“那就此別過,後會有期!”言罷與孟瑩瑩並肩走下樓梯,裘日修等尾隨其後緩緩走出酒樓,片刻沒入街巷。
李子儀摟主懷中昏迷的佳人,幽幽的女兒體香彌漫周圍,但見她臉色蒼白,氣若遊絲,幾束光線照在她的臉上,仍無半點血色,更顯得清雅絕俗,姿容秀麗無倫,怔怔出神之時有兩名親衛的頭領急忙上前跪拜謝道:“多謝少俠出手相救,因我家小姐舊病複發,屬下要速將小姐送回府內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