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卻突然向前踏了幾步,眉頭皺著,口中念念有詞,手中法杖微微揮舞,一道火紅的光彩便把我籠罩在內。
一股溫暖的力量湧入我的身體,那是熱情,是無畏,是犧牲。是一種看似虛幻卻又最真摯無暇的力量。
薇薇安臉色一白,險些跌倒在地。剛才她使用了一個初級魔法‘愛火守護’那也是她這樣一個見習魔法師的女孩,唯一一個能使用的魔法。
“你做什麼!莫要引火上身,反害了我倆的性命!”查爾特訓斥了一聲,連把薇薇安一把扶住。
“我要幫大哥哥。”薇薇安道。
查爾特沒有說話,隻搖頭歎息,心道她年歲尚幼,不知孰輕孰重。
戰圈外的人心世故,我聽了個清楚,卻也懶得理會。隻繼續讓這些角蜥作為陪練。
突兀之間,夜空中毫無征兆的青光大盛,五道伶俐的劍芒如星辰墜落,砸向了我與角蜥的戰圈之中。
我心有所感,微微抬頭去看,隻見一穿著青袍,劍眉星目的男子從天而降。
我微微皺了眉,他的突然出手讓我有些心中不快。但又知曉那劍芒卻是為我解圍而來,我也不好與他爭執,索性便懶得搭理。
劍光瞬間顯了神威,隻把將我包圍的五隻角蜥懶腰截斷,好一個幹淨利落。
“小兄弟,這角蜥頭上的獨角堅硬無比,堪比金石,你這般傻愣的去砍他們頭上的角,隻怕砍廢了你手中的劍,也奈何他們不得。”那男子年紀輕輕,卻一副老成的模樣。
聽他那口氣,儼然便是一個世外高手指點小菜鳥的口氣。而我不認為自己是菜鳥,所以也就沒有理他,竟自回到薇薇安身旁了。
“你的魔法很厲害。”我摸了摸薇薇安的小腦袋誇讚的說道。
薇薇安這個小女孩我還是很喜歡的,不管她是年幼也好,實力低微也好,但最起碼在我戰鬥的時候,她出了一份自己能出的力。
查爾特幹笑了兩聲搓了搓手,卻也沒再說什麼。
倒是那新來的不速之客,臉麵似是有些掛不住了。他方才從天而降,宛如神明下凡,一出手就解決了五隻角蜥,當真其英明神武,瀟灑無雙。可是卻沒人理他,這就很難讓人接受。
“我和你說話你沒聽到?”那穿著青袍的劍士皺眉道。
“我又不認識你,你說沒說話關我什麼事?”我頭也沒回的道。
那青袍劍士一愣,方才他不過是心中不爽,便把要心中所想說了出來,此刻被人用話一激,竟不知如何做答,支吾了半天才道:“我……我剛才出手救了你的命!”
“誰讓你出手了?又是誰告訴你我就鬥不過那些角蜥了。”我瞪了一眼那青袍劍士說道。
他不提這茬也就罷了,提了我就來氣,方才鬥的正嗨,對劍法的體悟剛有些眉目,便被這廝冒冒失失的打斷了,我不找他的麻煩已是心善,不成想,他還找起我的麻煩了。
那青袍劍士更氣,看那樣子恨不得立刻衝上了把我暴揍一頓。
就在這時,夜空又有四道光芒炸現,青藍閃爍,紅黃爭輝,都是行了輕身之法的劍士。
“你若現在磕頭道歉,我便姑且饒了你,等我那些個同伴過來,怕是叫你求死不能。”那青袍劍士心知是同伴過來,哼了一聲,氣焰更加囂張。
查爾特見勢不妙,心生恐懼,拉了我一把道:“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們人多勢眾,我們如何惹得起?”
“你盡管看著就是。”我冷笑一聲說道。
查爾特搖頭歎息,心中一片忐忑,心中暗想,“這般招惹了強敵,他若打不過獨自逃了,留下我這老朽該怎麼辦?”
隻是瞬間,那另外四人便齊齊從夜空中飄然落下,圍著那青袍劍士嘻嘻哈哈,彼此以兄弟論之,笑鬧不停。
又見那青袍劍士時不時的向著我的方向指指點點了幾下,其餘四人瞬間便一臉憤怒,義憤填膺。
似是短時間內,他們已經達成了某種共識,五人齊步向我逼來。
我好整以暇向他們五人望去,隻見那五人,四高一矮,其中那四位高個子的,衣著為統一式樣的長衫,胸口繡著一朵黑炎尤為顯眼。
唯居首位那人,略有不同,五短身材,一身土黃袖窄百鎖甲,腳踩玉白高筒履雲靴,卻顯得其身材更加的短小。小斜眼,高灌鼻,透露著幾許精明。
望著那人,我頓生幾分熟悉,卻一時又想不起了。隻覺得那人我應是見過的。
黑夜如墨,正如隔了肚皮的人心,讓人看不清真實。正因此,有人不知為何而憤怒,有人不知為何而彷惶。
青袍劍士怒不可遏,若是按照常規,作為劇本中大方異彩,出手救人的英雄,他應該是要享受敬佩與讚揚的,正如眾星捧月。
查爾特卻在瑟瑟發抖,他在彷惶,弱者總是在彷惶,也總是無知。因為命運往往不會掌握在弱者手中。說來這也怪不得誰,隻是弱者的宿命與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