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燈滅的那一秒,我看到櫃子上的兩個瓷人飛起來,衝我們飛來。
有髒東西附在瓷人上!
我靠著最後看到瓷人的軌跡,使出天山無影手,胡亂抓了把竟然一手抓住了一個瓷人。
我剛鬆了口氣,忽然覺得握著瓷人的兩手有一股寒氣襲遍全身。
當道士這麼久,我對鬼神這些東西也大概有了一些概念,馬上明白這兩個附在瓷人身上的鬼想把陰氣渡到我身上。我馬上想扔掉這兩個瓷人,誰知道那兩個瓷人粘在手上竟然甩不掉。
我的兩個胳膊馬上就要凍僵了,房間裏又響起紙張抖動,和木棍敲擊地麵的聲音。
我擋在三娘麵前,說:“三娘你別怕,有我在。”
雷迪嘎嘎躲到三娘身後,道:“三娘你別怕,有馬力術在。”
我一邊甩手一邊,轉頭問雷迪嘎嘎:“你不是在下麵守門嗎?”
雷迪嘎嘎理直氣壯的道:“天黑我害怕。”
我還真沒見過比你膽大的,你不如直說你想上來湊熱鬧。我繼續甩著手問他:“你看到雲美沒?”
“沒看見。”雷迪嘎嘎好奇的看著我抖動的手,“你手裏拿的什麼?我也要玩。”
我早就對雷迪嘎嘎的驚人視力見怪不怪,這會兒手正被陰氣凍的渾身哆嗦,要不是畫皮的身體比人類強,這會兒早就死在當場了,聽他這麼說,沒好氣的說:“你不是能偷麼?你偷過去就給你玩。”
話音未落,我手上一輕,雷迪嘎嘎站在我麵前,一手抓了一個瓷人,叫道:“哎呦,怎麼這麼冷!這是啥啊?”
這家夥竟然真把瓷人偷過去了。
雷迪嘎嘎想了一會兒,傻笑著說:“我知道了,涼的是冰淇淋!”然後伸著舌頭去舔了舔那兩個瓷人。
瓷人上附著的兩個鬼魂當即被惡心的現了原形,瓷人上浮現出白色薄霧一般的鬼影。
“不甜。”雷迪嘎嘎打了個哆嗦,苦著臉說,“冷……”
我說:“那些鬼耍陰招,當然冷了。”
雷迪嘎嘎歪著頭想了想,然後想到什麼一般叫道:“對了,跑一跑就熱了!”
接著雷迪嘎嘎用手臂畫著圓圈,把手甩的跟風火輪一樣,嘴裏噢噢噢的叫著,在屋子裏瘋跑。
就聽得那紙人被他撞倒,踩得吱嘎作響。
他熱沒熱起來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附在瓷人上的倆鬼肯定不好受。這強度就跟連著坐了幾十分鍾加快五倍的天翻地覆大轉輪一樣,沒人,不,沒鬼能受得了。
“小馬哥。”三娘笑著問我,“你不製止他麼?”
那倆鬼被甩的三魂七魄都要散了,快要被甩出去的魂魄像螢火蟲一樣圍繞在瓷人身邊。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歎了一口氣,雙手圍成一個喇叭朝雷迪嘎嘎喊,“但是他們已經死了,就不算生這個範疇了。嘎嘎,反正是他們先襲擊我們,別跟哥客氣,甩死他們!”
那鬼被甩的連燈都控製不了了,變壓器嗡嗡的響了一陣兒,燈啪的一聲又亮起來了。
“好了,不冷了。”雷迪嘎嘎滿頭大汗的停下來,那兩個鬼原本慘白的臉上都甩出紅潤的血色了,看著像個活人一樣,可見受傷多嚴重。
“活該。”我說,“好好做個瓷人多安省,非得過來陰我們,這不是自找罪受麼。”
三娘用扇子捂著嘴,嗬嗬的笑。
所以剛才三娘說那話也沒真想給他們求情。
換句話說,目前我們這站的兩人一妖,其實沒一個善茬。
這時有聲音說道:“是我們不好,求仙人放他們一馬吧。”
說話的是掉在地上的小白臉瓷人,此時他臉上賠著笑,用十分誠懇的聲音道:“我們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仙人,在下在此向仙人道歉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見他態度不錯,張口閉口尊稱我們為仙人。我大人有大量也就不和他們計較了,跟雷迪嘎嘎說:“放了吧。”
雷迪嘎嘎把兩個瓷人扔到地上。馬上又有兩個紙人過來接住他們。
我說:“以後別再打我們主意。”
小白臉瓷人點頭哈腰的道:“那是自然。”
我問:“你有沒有見到一個女……不對,你有沒有見到一個年輕英俊帥氣的男人?”
倆瓷人搖頭:“沒見過。”
這就奇怪了,雲美進了壽衣店,但是不在一樓也不在二樓,她還能跑到哪裏?
這屋子就一個門,雷迪嘎嘎守著,其他房間我們都看過了也沒人。我還特地往窗戶外麵看了看,剛才雲美很英勇的從小二樓跳了下去肯定摔的很慘,照我身體的承受力雲美要在從再二樓跳下去那就要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