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你就讓我為她打架啊?我出事了怎麼辦。”
“這哪的話。”我說,“要是你出事了,我豁出命也得救你。”
三娘笑道:“比起誰能逗人開心,任何人都比不過你!”
這是誰逗誰啊,我從一開始就看不透這狐狸精在想什麼。
說她對我有壞心吧,她老幫我。尤其上次小鬼那事,她為我那賭局都貼上命了。
可是說她單純吧,她又像是藏著些什麼,貔貅、李伯通都警告過我這狐狸精不懷好意。
“也對。”我說,“他一口咬死了不知道我們也沒辦法。可是既然你說他死了沒多久,老賈就是今天偷了鏡子以後才死的。他屍體上全是血,不能出去溜達。所以之前屍體肯定就在這壽衣店裏。我們找了一圈沒看到屍體……”我繼續分析,“說明這店裏肯定還有能藏屍體的機關……我感覺鏡子應該和他屍體放在一起。”
三娘點頭:“他現在還摸不清楚我們的底細,我們來這裏他定會害怕發現鏡子,所以等我們走了他們應該會馬上檢查藏鏡子。”
“要是能變透明進去看看就好了。”我啊了一聲,從兜裏掏出一張符,“我還有張隱身符。”
三娘道:“那就好了,可你現在是生魂,呼吸之間肯定會泄出陽氣,隻要貼上隱身符,再屏住呼吸,他就不會發現你。”
“那不行。”我說,“不呼吸不就死了嗎。”
“別忘了,你現在是附在雲美身體上。”三娘朝我眨眨眼睛,“不呼吸沒有任何問題。”
我嚐試著屏住呼吸,果然一點不適都沒有。
“這辦法好。”我說,“問題是這鐵簾都拉下來了,要怎麼進去。”
一直沒吭聲的雷迪嘎嘎忽然說:“從窗戶進去。”他裂開嘴,傻笑著說:“我想去找你們,又怕你們說我不守門,不敢從門進,就把窗戶打開從窗戶進了,那窗戶現在還沒關呢。”
我第一次這麼感謝雷迪嘎嘎神一般的邏輯。
三娘說他之前被李伯通打傷,今天又花了很多妖力去迷惑一車的人,現在已經幫不了我了。
最後就我一個人從窗戶進到壽衣店。
店麵一片漆黑,我抹黑跳進來,一挺身。正對上著一張皺紋交錯的臉!
是老賈!
他還是穿著軍大衣黑棉褲,青白的臉上麵無表情,手裏握著一把明晃晃的剪刀!
我嚇得深吸了一口氣,就要呼出時忽然想起隱身的事,馬上屏住呼吸。
老賈似乎察覺到我的吸氣,眼睛忽的睜大,渾濁的眼球毫無感情的觀察著四周。
他和我之間的距離不過一個拳頭。
“誰在那裏?”老賈用陰冷的聲音緩緩問道,握著剪刀的手慢慢的舉了起來。
隻要他往前走一步,或者直接把剪刀刺下他就能發現我。
我僵在原地,氣都不敢出。
老賈握著剪刀的手忽然抓緊。
我握緊拳頭,打算和他硬拚。
“怎麼了?”就在這時,矮胖瓷人和刀疤瓷人一人坐了一個紙人,出現在門口。
老賈說:“我感覺有人。”
“有人?”倆瓷人掃了屋子一眼,刀疤瓷人說,“哪有人,連鬼都沒有。”
矮胖瓷人猥瑣的笑說:“你不會是過了幾百年,又看到那娘們兒緊張的出現幻覺了吧。”
“格老子的,你以為都跟你一樣,你害怕王生也不可能害怕,你被那娘們兒迷的魂兒都沒了的事我還沒忘呢。”刀疤瓷人罵道,“那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燈,竟然隔了這麼多年還能出現。”
矮胖瓷人連連點頭:“對,對,你說的對,瞧我這嘴,竟說瞎話。您別介意啊。”
也沒見老賈說什麼,矮胖瓷人就點頭哈腰的道歉。
看樣子老賈在這三個瓷人裏麵地位不低。
矮胖瓷人又問老賈,“王生,你確定前幾天看到的那個女人就是她?”
王生?我馬上泛起一陣惡寒,這不就是那個把雲美扒皮殺害的那個負心漢的名字嗎?
現在附在老賈身上的就是王生?
老賈,不,王生說:“不會錯,我讓老賈帶回來的鏡子就是她用來附身的。”
矮胖瓷人說:“其實……用不著殺了她。”
刀疤冷笑道:“要不是你漏嘴說到皮的事,我們能有那麼多麻煩?那老頭想獨吞,跑到廟裏求符,自己以為藏在外麵我們就不知道了,卻不知道他身上那股香火的臭味隔著八十裏我們也能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