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媽一家三人都看傻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向老實巴交的範爽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惱羞成怒的,簡直就是兩個人,不過他更多的一種沉默式的爆發。
作為房東,她不希望看到範爽一時的衝動而傷了李起航,作為這樣的富二代,從小就嬌生慣養,甚至隻有他欺負別人的份,還沒有誰能欺負到他的,還有一件事上,算得上範爽為自己出了口氣,心裏多少是支持範爽的,暗暗地在為他加油鼓氣。
可要是真的打傷了李起航,後果將是不可想象的,畢竟這種人跟地痞流氓一樣難對付,誰讓人家有錢有勢,尋常老百姓得罪不起,想想也是,在家連他爹媽都舍不得打他,居然來到這個小地方,竟被一個看上去有些困窘的同齡人欺負,過後還不得加倍讓範爽奉還,那代價不單是經濟上的賠償,更是常人難以承受的後果。
包大媽多少有些糾結,誰讓自己是這裏的房東,範爽作為租客,一切除了要遵行自己的規定外,還要做個合法的居民,這是前提,他要是因一時之氣傷了人,對自己的生意有影響,甚至還會牽連進去,畢竟還有兩個兒女還沒有獨自承擔起家庭的重任。
而黃學、黃陽雖然有些驚奇,但還多多少少還是喜歡湊熱鬧,特別是黃陽同學,性格比哥哥黃學還有活躍,看得興高采烈的,不時還像啦啦隊一樣為自己喜歡的人加油。
包大媽瞪了她一眼,生怕孩子們學壞了,再說了範爽也都老大不小了,一點不注意自身形象與自我的拘束修養,動不動就打人,平時看上去也不是那麼不穩重可靠的人啊,怎麼會與李起航這種人有牽扯,想來剛才李起航問起過自己這裏是不是有他廠裏員工時,一晃過神來,立即恍然大悟。
這人除了阿妹還能是誰,兩個男人打架,除了彼此間看誰都不順眼外,就是為情爭風吃醋咯,要不然呢?以範爽的脾氣,恐怕你平時怎麼拿話刺激他,他最多就是臉紅、害羞而已,實在是有些過分的言辭上的衝突也就拿話反斥或是眼神上交彙。能夠讓他大發雷霆的,除了愛情上的事還能是什麼呢?
二人越打越凶,相互都紅了眼,你一拳、我一腳地廝打著,緊靠牆邊的包大媽一家三口誰也不敢上去將他們拉開,就連勸架也是不敢,生怕這兩個大男人此刻都像是暴躁的野獸,誰要是插手,必然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後果了。
包大媽實在不願見到範爽雖然在氣勢或是一時得意,修理了李起航,但接下來的後果將是沉重的代價,所以她不能在坐視不理了。
“黃陽,別在旁邊添亂了,趕緊回屋去,先給就近的110打電話,我怕出事,萬一真傷了人,住了院,我們是要負責任的,說不定還會被拉到派出所裏問話。”
黃陽嘟嘟嘴,然後委屈的樣子有些招人喜歡,很是可憐,不過她就算不情願,撒嬌好像對自己的媽媽沒用,垂頭喪氣地“哦!”一聲,失落地轉身回屋,腳步緩慢,還不時回頭再多看幾眼,然後還調皮地輕聲為範爽加油。
黃學呢?比黃陽稍微大點,有些厭惡兩個男人打架,他學習好,但不能不說他就是媽媽眼裏的三好學生,好孩子,家裏有個古靈精的妹妹,多多少少也受了她的影響,說不定這些東西都是從他這裏學過去的,“媽,這怎麼回事啊,怎麼大叔跟人打起來了,什麼情況?”
包大媽也很想知道什麼原因,但還是理智戰勝了情感上的偏袒,不是自己對誰熟就想他能贏,為自己出了口氣,但最終會害了自己的朋友,她著急地說:“沒什麼情況,就是因為有點不愉快,說打就打起來了,現在不是湊熱鬧,看好戲的時候,你也回家學習,然後關好你妹兒,不要湊熱鬧不嫌事大,要不你上樓去叫阿妹,我看這樣子下去,這兩個人非得都躺進醫院不可,要不都給我進派出所問話。”
黃學看著媽媽一臉緊張的樣子,還從未見過這樣嚴肅的表情,便知這件事有些不簡單,所以呢,他趕緊按照媽媽的吩咐,側身貼著牆往樓上走,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範爽呢,也不說話,他一臉紅赤,就像瞬間被充了血後的暴走,還從未見過範爽惱羞成怒成這副樣子,整個人完全失去了平時的冷靜與理智,就像是身體衝動、靠怒火支配著整個人的意識行為的野獸。
李起航雖然剛開始被範爽打疼了,但還是抓住了機會,死抓著範爽不放,與他扭打成團,任由他怎麼打自己都是毅然不鬆手,因為拉開了距離,說不定根本就一點還手的機會,而且範爽看上去比自己矮上幾公分,但他臂長腳長,看似瘦弱,其實爆發力真的很驚人的。剛才那拳、那腳,還疼得他吃吃作痛。
李起航就是這樣了,還是不失他平時的耀武揚威的性格,他嘴上可一直不停,要麼“撕逼罵娘”,要不就是拿話不住地刺激著範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