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阿妹最終還是選擇離家近一點的花都,留下來,不打算離開花都,離開自己的家鄉,離開省到大老遠的江蘇工作,很多的不適應,或許還要一個全新適應過程,也是一個全新的開始,阿妹不想在折騰。
但這樣就意味著結束一個穩定的工作,要麵臨另外找工作,所以阿妹選擇了後者,自己重頭開始,既然這裏留下了許多美好、難忘的回憶,多少也該選擇留戀記憶的東西。記住這裏發生的點點滴滴,記住這裏的人,記住在這裏的每一次感動與心跳。
包大媽還在樓下繼續掃地,就像往常一樣地呆在她家門口,保持這裏的清潔衛生,還是一樣的平凡與樸實,也那麼專注與認真,這一切都像當初那麼令人感動,仿佛一切都跟昨天一樣充滿了新鮮。
“阿妹啊?下班了,怎麼又是夜班?你這樣子下去可不行的,要不要跟……”包大媽一見到阿妹,臉上還是保持一樣的歡喜笑容,那麼親切,那麼近人,一點也沒有令人討厭的模樣,不時的關心與問候,讓阿妹覺得就跟自己的家人一樣。
“不用那麼麻煩了,從今以後也不用那麼費事,更不用擔心我的健康了,所以自然不必要跟誰通融……”阿妹很想直接說自己已經結束了一段艱辛的苦熬,算是順利地解脫了,但是卻又難以開口,即將麵臨著新的問題,那就是工作還得另找。
包大媽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但阿妹的意思完全能聽懂,既然不必要加班,那麼就意味著失業,當然知道現在阿妹的心情充滿了複雜,所以盡量讓她感覺到開心,“好啊,是該好好休息下,一人出門在外,總不能虧待了自己,要不今晚……”
“不用了,我隻想好好地睡上一覺,好久沒有保養身體,所以也就不用麻煩了,一直都在麻煩包大媽一家,我很不好意思的呢,再說了,我也好久沒有回家了,等回家在上來的時候,順便給你帶些家鄉特產,也算是感謝你這麼久以來對我的照顧!”
包大媽不好意思拒絕,但阿妹都這麼說了,看樣子是要真心要離開,心裏有件事一直想找機會告訴她的,阿妹神情索然地上了樓,這個地方看來真沒有什麼可留戀的地方了。
進到房間,感覺跟自己一人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阿妹小心謹慎地從門後抄起一根拖把,雖然很不順手,但是防備還是比較踏實,心裏麵至少這麼認為的。
“咚咚咚,咚咚咚……”房間裏竟然有撥動琴弦的聲音發出來,好久沒有聽到過,而且還是現場,那麼近,猶如親臨演唱會的現場,氣氛是那麼活躍,給人一種愜意、舒暢的享受,當悄悄地接近過去,阿妹手裏的拖把棍也情難自禁地放下了。
房間裏那人背對著門,很深情、投入地抱著一把木吉他在彈奏著,時而在回味,時而在冥思著自己還有什麼地方沒有拿捏音準的地方,進行嚴謹細致地修複,當他感覺身後有人影的時候,立即停下來,頭也不回,仍舊抱著吉他,低頭凝視著琴弦,淡淡地說道:“你回來了,房間鑰匙我是向包大媽問的,所以不算是不請自入,也別誤會,我好像還有件重要的東西忘記了帶走……”
阿妹遲楞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裏,而不是在……”
“我一下想起來了,你是說我為什麼不回家嗎?”範爽淡淡地笑笑,然後這才抬頭望望外麵,感覺他完全跟以前不一樣了,知道把窗戶敞開,看看外麵的世界,充滿了憧憬與幻想,“我還是孑然一身,怎麼會有家,還有哪個家能接納我?不說那些了,你工作也沒了吧?”
“你怎麼知道?”阿妹苦笑淒然地自嘲:“你看我怎麼一下那麼糊塗,你原來可是總經理,我的上司啊,對了,現在你不在江蘇嗎?怎麼?……”
“我已經不在企業上班了,職務也早就解除了,是我自動辭職!”這話說得好坦然也很霸氣,好像是說他很有才,不在乎原來的地位與職權。
“哦?那麼最近幾個月你去哪裏了?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呢?是不是?”阿妹很想說他在故意逃避,躲著大家,但又覺得這話說出來,範爽心裏會受不了,他表麵上一點不在乎,其實內心非常的自負,驕傲。
範爽冷哼一笑,笑中充滿了許多苦淒,仿佛經曆了許多事一樣,說,“我打算離開這裏,把以往的統統忘記的,但還是越想放棄就越難放下,或許這就是越壓抑,越強烈吧?反正我不再像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