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變得疲憊不堪，硬撐著參加完高三上學期的期中考試，她的嗓子開始癢，像有無數隻蟲子在爬。在陳既明的數學試卷評講課上，他皺著眉頭翻看著她的考試答題卷，多處容易題被做錯，白白被扣了二十多分。
“鬱蓁蓁同學，你怎麼……”責怪的話剛想說出口，就被她劇烈的咳嗽聲打斷。
似乎不是咽喉中的咳嗽聲。混雜著的痰聲，來自肺部。
“沒，沒事。陳老師您繼續說。”她的聲音變得沙啞，喉嚨裏像是有一隻破風箱“呼哧呼哧”地拉動。
她的健康狀況似乎出了問題？陳既明委婉地和鬱蓁蓁談了她試卷中存在的錯誤，然後問道：“要不要去校醫室看看？”
她慘淡地一笑，沒有像往常一樣倔強地拒絕：“好的。”
不必去校醫室，她自己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最了解了。
秋冬之時，哮喘頻發，有哮喘病史者應多加注意。
她前一陣子忙著物理競賽，沒有多加注意。
所以，她被病魔纏上了。
林繹峰手上隻有一個二班，一門心思撲在二班身上，還有足夠的時間剩餘，悠閑得很。上午教研室給他發來通知，說二班的鬱蓁蓁國初獲得了國家一等獎，希望她能夠準備準備，參加國家隊的考試，躋身國家隊的行列，為中國在世界奧林匹克物理競賽方麵作出貢獻。
他哼著小曲兒從二班的後門繞進來，順手把收上來的作業發了，吩咐了趙承宇幾句，接著就注意到他的課代表前麵的空座位。
“她人呢？”他心頭一緊。
“請病假了。”趙承宇對鬱蓁蓁的事情多多少少還是了解的。
“什麼病？”林繹峰有點後悔自己問地這麼詳細，好在對方是他的課代表，就算知道鬱蓁蓁與自己boss的事情也隻是未更新的版本，以為是她的一廂情願，沒有想太多。
“哮喘吧。”鬱蓁蓁的哮喘病史隻告訴過淩曉和趙承宇。
哮喘？她有哮喘？他上課的興致立刻減了一大半，複習課用了二十五分鍾就講完了四十五分鍾內要講完的內容。講完最後一道例題，他愣了五秒鍾，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自己的私人情緒怎麼能發泄在課堂上？經過補救，他拖堂一分鍾下課。
“小林，市裏麵那個青年教師解題能力比武大賽，你準備好了沒有？本周六，也就是明天開始預賽。”老薑笑眯眯地對林繹峰說。
他不提我還給忘了！林繹峰一拍腦袋，上個學期受傷前他接到學校通知，說是給他一個參賽的名額，他就把報名資料提交了。後來又是住院又是帶隊競賽又被某個人弄得神魂顛倒，一時間忘了比賽這回事兒。
“嗯，準備好了。”他壓根兒什麼都沒準備呢！
“最近學校捷報連連，我們期待你的好消息啊！”老薑道，“還有，今天晚上成校長想和我們物理組聚一聚，不要缺席啊！”
成校長？又是成校長？林繹峰皺緊了眉毛：“今天晚上我家裏有點事，來不了了，薑老師，請你替我向成校長說一聲，請她見諒。”
說完，他回到座位上，打開電腦，在QQ上給夏彬發了一條消息：“你做副班主任有沒有班主任給你學生的基本信息？”
夏彬收到信息後，不解地看了就坐在和他隔了一道過道的林繹峰，說道：“幹嘛？”
“看QQ看QQ。”他用眼神示意夏彬別廢話。
夏彬：“有啊？你要幹嘛？”
林繹峰：“在哪個文件袋裏？”
夏彬無奈地瞪了林繹峰一眼，側身從自己的抽屜裏取出一個牛皮袋，在林繹峰麵前晃了晃。
“給我！”林繹峰一把搶過牛皮袋，仔細研究了袋子上印著的抬頭，然後還給他。
林繹峰：“欺負我眼睛不好嗎？（右哼哼）”
夏彬：“抱歉抱歉！絕無冒犯！”
林繹峰也從他的抽屜裏翻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牛皮袋，隻不過上麵寫著二班，然後，他把裏麵的材料倒出，一張一張地翻起來，不知道在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