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婆娘！想打架麼？”初心念隨手拎起桌上的酒壇，咕咚咕咚的灌了幾口酒。酒液自壇口流出，順著脖子蜿蜒向下，打濕了他的衣襟。
“隨時奉陪。”亦舟將插在腰間的筆抽出，於五指間轉了幾轉。
“算了，跟你打，純屬找不痛快，”初心念舒了口氣，又打量了一圈酒館。“那倆禍害呢？還沒來？”
亦舟聽的分明，頓了頓方答：“死了。”
“哈哈哈哈！死了好，死了好啊！”初心念大笑幾聲，將手裏的酒壇砸在地上，一雙濁目潤濕了少許，低聲嘟囔道：“兄弟，一路走好。”
亦舟隻是看著初心念耍酒瘋，沒有幹涉。
初心念又拎了壇酒，大口大口的灌著，半晌才用手背抹抹嘴，看了看她，對亦舟問道：“她也跟我們一起去？”
亦舟點頭，介紹道：“我師妹，單修離經。”
她分明察覺到初心念在聽到她單修離經時的詫異，開口：“不行麼？”
“行，行，怎麼不行。離經好，離經好啊。”初心念撓撓亂蓬蓬的頭發，似是帶著幾分討好。“哎，我說亦舟啊，你怎麼不學學離經？女人家打打殺殺多不好。”
“沒興趣。”亦舟開口，掃了初心念一眼，涼涼道：“想打架麼？”
“算了，看在你師妹的份兒上，小爺我不跟你計較。”初心念縮縮腦袋，小聲嘟囔道。
日頭漸斜，殘陽如血。三人在王三金處拿了樂師服飾各自換上。王三金是早些日子潛伏進華清宮的探子，內伏已久。她看到初心念從角落轉出的樣子，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灰色方巾在頭上紮成小簪，同色左衽袍服，和下午酒館裏放蕩不羈的丐幫弟子判若兩人。
初心念不習慣的扯著身上的衣服，無奈撇了撇嘴，道：“快走，快走，一個兩個都盯著小爺看作甚？勞什子衣服真難受。”說完便當先順著小路走了。亦舟和她相視一笑，不再打擊初心念，跟了過去。
一路兵衛盤查，有驚無險的到了樂師台。遠遠便看見梨園教頭英懷珠在台上教習舞藝。初心念貓腰靠近，良久方回。
“怎樣？”亦舟看著初心念，壓低聲音詢問道。
初心念搖了搖頭：“繞不過去，硬闖吧。”
亦舟點點頭，足下一縱便落在了樂師台蓮花裝飾後。不及回頭便聽到身後一聲爆嗬：“英懷珠！你丐爺爺來也！速速受死！”
待到她也翻上台子，一眼便看到初心念一雙肉掌上下翻飛，與英懷珠貼身戰的正酣。亦舟立於角落，手中狼毫或點或抹，揮灑出道道勁氣，牽製英懷珠的行動。
一時間她竟不知要做些什麼。以離經心法加入戰局？她在來長安的路上試過，同是一式商陽指，亦舟使來可以擊斃猛虎，但在她手中卻連隻兔子都打不死。
“救命啊！疼疼疼疼！小爺就這一件沒補丁的衣裳！”初心念衣裳被英懷珠的雙劍刺穿了幾個洞，忙不迭施展開本門輕功煙雨行帶走英懷珠四處跑。亦舟也收了筆，生怕一個不慎引起英懷珠的注意惹來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