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福微微一愣。
靈瑤所說，在他意料之中，卻又在意料之外。
他當年看過公案。
過往的一些名官，在破案的時候也時常會借助鬼神之力。
但卻並非所有鬼神都會參與到人界事物。
人類的事情是人類的事情。
他們興起，可能會出手。
但他們沒有權力來勉強他們幫忙。
靈瑤並非人類。
那她是否要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自然也並非他們這些人類的官所能勉強。
隻是，洪福想不到，靈瑤竟然會主動說出來。
靈瑤便是淡笑。
她這一次所做的事情，也許會惹惱樹爺爺了。
而更重要的是……
“此次我已經參與其中，那今後怕是無法脫身了。洪大人，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她說過洪福昏官，可如今看來，這個人到底有可取之處。
倒也難怪這個神秘的鬼偵探會想要留在洪福治理之下的劉灣鎮。
隻是……靈瑤忽而看向季帆，挑起一次促狹笑容。
為何她如今看著季帆和洪福的關係有點不一般呢？莫非是……哎呀！都怪她往朱顏樓去多了！
這朱顏樓雖是青樓，卻也有一棟小院子是**居住之地。靈瑤偶爾偷偷看過。雖是立即離去，但心底卻似藏下一絲影子。
季帆被靈瑤的目光看得心頭一驚。
他淡淡瞥了靈瑤一眼，方才說道：“他的死因，是在眉心。”
“眉心？”洪福皺眉。
他也顧不得方才靈瑤身上似一閃而過的戲謔。
相對於靈瑤這一邊的事情，到底是季帆的發現更加重要。
解決盧振興一案方才重點。
他的時間不多。
若不能在盧啟思規定的時間之內破案，他隻怕再也無法為官。
可他心中依舊有著自己的抱負。
他擁有自己所想要去做到的事情！
若再也無法為官，這對於他來說，會是多麼巨大的煎熬！
此時此刻，聽得季帆的話，他便隻想知道盧振興死因。
“可仵作說過，他眉心血跡隻是摩擦受傷……”
初初看到在季帆眉心處傷痕，洪福也曾想過可否是眉心受傷。
這裏太重要。
眉心、太陽穴之類地方，都隻需要一點，即可殺人。
偏偏在盧振興臉上幾乎密密麻麻都是擦傷。
在盧振興死後，這些擦傷的地方也無法痊愈。唯有鮮血凝固之上留下的傷痕。故而，在盧振興臉上到處都是傷痕。
仵作根據血跡判斷，在盧振興眉心處也不過一點擦傷罷了，斷然不至於還能讓盧振興送命！
靈瑤輕笑一聲。
“說對了。就是眉心。”
當日她親眼看到那一箭自天外而來。
她親眼看到盧振興倒下。
於她而言，盧振興的死因實在並非秘密。
隻是之前她身上還有著出世道帶來的包袱。
她說不得。
如今，決心拋開一切，這案件若要知道死因不過輕而易舉的事情罷了。
“靈瑤姑娘，你知道當日事情？”洪福也是心思敏銳之人。
他看靈瑤由始至終都不像是認真看過屍體的樣子，在之前更是一直都輕鬆隨意模樣。但偏偏她能肯定季帆的判斷。
要麼親眼所見。
要麼靈瑤對此已經敏銳至極。
“我可以告訴你他死亡的場景。但你想破案，隻怕還得從戒指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