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烈的目光隻是已經不由得落到水中央。
“你們看那兒？！”
月色之下，水波澹澹。
本來該是一路平和而下的水流，卻在正中央忽而分開兩道。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水裏已經把水給擋住了。
靈瑤語氣淡漠，聽不出半分情感。
“果然被你說對了。死人的數目或許可以湊夠。但這血的獻祭卻未必足夠。也許會以其他辦法補上這鮮血獻祭？”
劉烈不懂，隻聽出了水中央的是一個死人無疑。
本來覺得在水中央的東西身形巨大，竟然還能擋住那般多的水流，未必就是一個人的。
但聽著靈瑤後來的話，他卻覺得心中漸漸清明。
確定是死人了，那其他東西都可以解釋。
死在水裏的人，本來就身形會顯得巨大。
如今在這河流之中出現的人，更是不知已經死了多久。那豈不更加會被浸泡出巨大形象？
“勞煩劉捕頭回去告訴顧粒大人。”東起轉過頭去，看著劉烈。
劉烈連道這本該是自己做的。
他正要轉身離去。
靈瑤卻忽地喊住了他。
“且慢。”
少女的聲音清冷。在這河邊，竟像比起那月光更冷幾分。
“靈瑤姑娘？”劉烈迷惑回頭。
靈瑤隨手摘下一片蘆葦葉子。
這東西本來有點兒容易弄傷手。
劉烈瞧著靈瑤稍稍露出在外的肌膚，竟然宛若凝著霜雪模樣，便不由要為她擔憂。
隻是轉念之間，想起靈瑤身份，便又笑自己多情。
那葉子在靈瑤指尖翻動，無需多時，就已經展現出一個奇特印記模樣。
靈瑤看了那印記片刻，方才笑了一聲。
“給你吧。收著再去。”
劉烈便是接過，又衝著靈瑤點點頭，方才遠去。
東起看著他到了河堤之上，又已經上馬離去，方才笑道：“我倒是想不到你還有這樣手段。”
靈瑤瞥他一眼。
“你想不到的還多著呢。比如說，就算你可以找到花王戒指，若盧啟思有心要對付你，那他又會如何去做。”
聽得靈瑤話語，東起神色一變，麵容一凜，卻不與靈瑤討論該話題。
靈瑤看著水中央。
“我和劉烈今日來這裏，見到顧粒的時候，顧粒就不相信禍事馬上要在這裏發生。你說，若然讓他看到如今，這裏的場景，他會有什麼反應？”
東起嗤笑一聲。
“反正我如今還是盧啟思身邊的人。我所想要來做的事情，他到底這裏縣令而已！”
不得不聽從！
越是聰明的人，越知道如今，此地，東起是最不能得罪了。
或許以後，東起會因為辦事不力而被盧啟思怪罪，會自此落到泥埃深處。
但縱然如此，東起一樣有能力在那時候，拉著其他人與他陪葬。
靈瑤不由得輕笑一聲。
“也是。這也是我願意和你合作的原因了。”
東起沉吟片刻，卻搖頭一歎。
“你應該也知道這升靈河的特別。”
靈瑤傲然一笑。
“古往今來，死在河裏的人還會少了不成？哪怕是花王傳人，也不見得就能汙染這裏龍脈。”
“龍脈……龍脈。”
東起望月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