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置,不知道已經被多少人覬覦著!
如今,在這裏,又不知道將會有多少事情!
他看著,隻能深深感慨。
盧啟思何嚐不是對那個位置有所覬覦的人之一?
他跟在盧啟思身邊,早已經被打上烙印。
他有心為自己籌劃,但妻母尚且在盧啟思手中,又如何才能為了自己,而拋棄他們不顧?
算來算去,竟然越發覺得自己無計可施,無從謀算。
身旁妖女唇邊淺笑,明明毫無深意,落到他眼中,卻像是對他的嘲諷!
他心中酸澀。
一點淚光,便在眼角凝聚。
靈瑤似是在那一刻,有著一點迷惑地看了看他。又似是在那時候,已經對他如今心緒有點明悟。
隻是靈瑤不想多說。
河水依舊流。
夜風仍然吹。
河裏的屍體不知被什麼擋住了,到現在還在,並未曾被衝走。
東起已經被自己情緒收斂起來。
他看著靈瑤,隻在那一刻,露出一絲笑容。
“該要來的,遲早都要來的。”
靈瑤微微點頭。
“的確。要來的東西,縱是旁人有心,始終不敵流年。”
她話一出口,先是自己覺得心中傷感。
最終還是輕歎一聲,默默收起幾分思緒。
東起則是在自己看著靈瑤的時候,便已經不免的覺得,如今,靈瑤的這一點傷感,似是在背地裏又隱藏了什麼一般。
她所說的,到底是這裏頭的事情,還是其他?
……
中都之中。
一名穿著明黃蟒袍的男子,正在院子之中,舉杯飲酒。
他抬頭,看著天空那一輪明月,眸底染上幾分笑意。
在他的眸底,如今已經增添了幾分醉意。
“西南?那地方,偏偏父皇要把我給打發去?哼!他難道真的以為,我一點都不知道,那裏的一些傳說不成!如果我去了西南,隻怕到時候,就又更多的人,要將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了!”
他呢喃低語。
越是清楚那是什麼樣的地方,如今隻是越發覺得,自己要去那裏,便是已經被父皇所誤。
他素來都對那個位置沒有任何興趣。
在他心中,最想要的,橫豎隻是當一個閑散王爺而已。偏偏如今……卻被自己的父皇,幾乎就要趕到那個地兒去。
西南之中的龍脈,在這中都之內,就可以算是一個半公開的秘密了。
清楚的人多,不敢沾惹的人更多。
而他,則是在這裏頭,具有著可以沾染到其中的資格的人之一。
皇子之尊,以後的位置,他當然具有搶奪的資格。
但偏偏如今,他卻是那斷然不願意參與到裏麵的人!
隻是,這世間的事情,又有著多少,是還能如了他心願?
縱然他不願意,偏偏如今,他的父皇便已經準備好了,要親自將他送到那地方去!
故而,此刻,便隻是他在此,對月邀花影,自歎自悲飲。
便是聽得一聲笑聲,從長廊那邊而來。
“我就說怎麼我想要來找三哥,想要慶祝三哥終於封王,結果卻被三哥的人攔住了,說什麼三哥如今沒空呢!三哥,你這自己在這兒喝酒,卻把我這兄弟都給扔到一邊了,可並非是什麼厚道人的做法啊!”
伴隨著笑聲,一名清秀少年快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