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正積著一個又一個的小水窪,一隊人馬正緩緩的前進。偶爾踩進水窪裏,便發出“噗嗤”的一聲聲響。
為首之人,正是王有財和縣令吳老虎,胸闊海和寧無缺也在此列。
寧無缺的眼神很複雜,熊闊海看向寧無缺的眼神更複雜,那眼光中,還夾帶著一絲陌生。
“我不明白,”熊闊海搖了搖頭,“你為什麼這樣做!”
熊闊海的聲音極小,他怕前麵的王有財和吳老虎聽見。
寧無缺的嗓子有些嘶啞,麵色也很不好看,“你沒看見嗎?那人玷汙了人家姑娘的清白,怎能讓這樣一個人逍遙法外?我便是這條命不要了,也要讓他伏法。”
“迂腐,”熊闊海不屑,“你便憑人家一麵之詞便可斷定,斷人有罪縣令還需開堂審理才行,我看那人也不像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如若不是,你便害了忠良。”
“若是我害了他,那我便陪他一條性命罷了。”寧無缺下定了決心。
王阿貴的目光微微閃爍,熊闊海和寧無缺的對話一絲不落的全部落入了他的耳中。
他現在在考慮一件事,要不要把這群人全部幹掉。
殺個幹淨!!!
當初在南湘門時,他以區區一個內門弟子的身份就敢在眾目睽睽之下當場擊殺了成無意,按照他的本性,根本是不願意多說廢話的。
直接殺了,一了百了。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名;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李白的這首《俠客行》就是王阿貴內心最真實的寫照。
隻是現在,經過了紅雙喜的那一次打擊之後,王阿貴不管做什麼都變的小心了很多。
他說不出來這種感覺,這是一個陰影,一個傷痛,一個不願提及的往事。
若是不能為紅雙喜報仇,恐怕永遠都為成為一塊疤痕。
想要為紅雙喜報仇,就得和大周朝這個強大的戰爭機器正麵對上。而以王阿貴現在的實力,無疑是自尋死路。
宋國,算是大周朝的附屬國,雖然沒有什麼修士常年駐紮,但是若是顯現出了修士的痕跡,宋國層層上報上去,說不得也會傳到大周朝的耳目裏。
到時候,大周朝肯定會派人來調查,是時,一旦查到是王阿貴,那便真的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大周朝不管從哪一方麵說,都不會放過一個殺掉了自己本朝五殿下的人繼續逍遙,如此,大周朝臉麵何在?
他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的忍耐性算是很好了,先是王長明,後來又來個什麼王有財。打了兒子出來個老子,到時候誰知道會不會再跑出來個爺爺。
由於胸闊海的臨場反水,吳老虎不好強作決斷,竟然出了個把他押到太守府裏去審的餿主意。說是一定要王阿貴認罪才肯罷休。
真是可笑,王阿貴忍不住冷笑連連。
“你笑什麼?”司馬家察覺到王阿貴麵色有變。“你還敢動什麼歪心思?”
“我在想要不要把你們都殺掉?”王阿貴說的很清楚,一字一頓,吐字清晰,連王有財和吳老虎都聽到了。
吳老虎扶了扶頭頂上的烏紗帽,厲聲道,:“大膽賊人,死到臨頭還敢猖狂,,待會定要打的你個皮開肉綻。”
王阿貴眯了眯眼,聲音很冷,“我會不會皮開肉綻不好說,不過,你活不過明天。”
吳老虎剛想反駁,接觸到王阿貴那如刀子一般的目光,竟然心中一凜,愣愣的說不出話來。
王有財看吳老虎如此不濟,麵露不屑之色,心道這廢物縣令也隻能欺壓下普通老百姓,遇到了強人多半就會一縮腦袋。不過這吳老虎也是受自己所托,也不好讓他過於難看,當下便淡淡的道,“你若是交代了打傷我兒的是何人,我不僅不追究你的奸{淫罪和盜竊罪,還大大有賞!!”
隻是王有財嘴上雖這樣說,心裏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他心裏已決定,一旦知道了蒙麵人是何人,那麼立即就會暗中派人弄死王阿貴和小乞丐,至於江楠楠,先擄如府上送給王長明,玩膩了之後再讓他生不如死。
不得不說,有其子必有起父,兒子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父親比兒子更甚。
王阿貴豈是不明白王有財打的什麼注意,隻是他現在殺心已起,說什麼也再難抑製下來了。要殺人,就得殺個痛快,那太守說不得也是跟吳老虎王長明是一丘之貉,到時候上了太守府再把太守一起屠掉,豈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