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省太守府上:
吳老虎收起了一直以來的張狂之色,頗為拘謹的站在那裏,但是一雙老鼠一樣的眼睛卻滴溜溜的在王阿貴身上轉個不停,似乎是已經可以預料到王阿貴的下場。
連王有財的態度也恭順了幾分,雖然他是平原縣最大的地主,但是在太守麵前,還是要保持必須的恭敬之色。
陳乞兒看了看江楠楠的眸子,心中先是一痛,但是想到王阿貴馬上就要“繩之以法”了,不由得又感到一陣弄弄的快意。
不得不說,人的嫉妒心是個很奇妙的東西。
熊闊海倒是不怕什麼太守,他本是響馬,生來就是跟官府對著幹的。隻見他不動聲色的挪了挪,到了王阿貴身後,雖然這人說話和寧武器一樣有些迂腐,但是熊闊海還是決定事有不對就立即出手救下他。
人終有一死,但是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死。
王阿貴微微閉著雙眼,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樣。
外麵響起一陣腳步聲,兩旁的官差簡裝立即用力敲了敲手中的殺威棒,高喊道,“威武!”
所有人都知道,太守來了。
腳步聲由遠及近,當先的是一個月末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年紀並不算太大,但看起來難免有一種滄桑之色。
正是太守。
但是王阿貴卻突然怔住了,因為這人,他認得。
不正是那日晚上被他從“響馬”手裏救了一命的人?
李公。
隻是現在卻沒人注意王阿貴這麼個“小角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在了太守身上,連太守也沒看到王阿貴。
看到這裏,王阿貴便知道自己這次多半是沒有任何問題了,李公會幫他把所有的問題都解決掉,吳老虎等人不知道,但是李公是見過自己出手的,他豈能不明白自己的身份?
仙人,僅僅是這兩個字,就足以壓倒一切了。
以王阿貴現在的修為若是放在大周朝、在野各大宗門,雖然不再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但是也隻不過是中上而已。但是放在宋國,那就是真真切切的仙人。
即便是大宋國的天子看到了王阿貴也須以禮相待,更何況這個小小的縣令
吳老虎當先行了個禮,恭聲道,“大人,下官有事稟報,”
李公示意吳老虎繼續,吳老虎湊到李公耳邊,將事情的經過仔仔細細說了一邊。不過那究竟是事實,還是吳老虎等人編撰出來的,恐怕還有待商榷。
吳老虎言畢,又一副神人共憤的樣子罵道,“那歹徒窮凶惡極,不僅玷汙了人家女子的清白,更是在路上屢次威脅下官,如此小人,不嚴懲不足以示警。”
李公由於才來嶺南省上任,對吳老虎的為人並不是很了解,聽得吳老虎如此說,也皺起了眉頭,道,“哦?那歹人真有你說的這般猖狂。”
熊闊海從李公進來之後一直在拽王阿貴的袖子,王阿貴知道他是何意,那是讓自己趁現在跑路了,以麵落下罪名,鋃鐺入獄。王阿貴一直並未理會,但是看吳老虎說完後,熊闊海似乎終於忍不住了,挺身而出,出口便罵:
“你這狗官,平日裏貪贓枉法,便害得了許多百姓的性命,現在還想誣告好人,你爺爺就是舍棄了身家性命不要,今日也要陪你鬥上一鬥。”
吳老虎聽得熊闊海在公堂之上大放厥詞,氣的渾身都哆嗦起來,罵道,“反了,反了 ,太守大人在此,還敢如此張狂,來呀,給我綁了。”
左右官差聽喚,立即一窩蜂的湧了上來,就要對熊闊海動手。熊闊海此時也是熱血衝上腦門,竟然完全不跑,就在公堂之上跟官差扭打起來。怎奈好漢敵不過人多,雙拳難敵四手,打翻了幾個官差之後熊闊海也被綁了。
吳老虎見狀更是得意,道,“此時有縣內主簿之女為證,更有一名乞丐親眼見到,太守大人若是不信可以當麵詢問他們。”
果然,李公聞言,立即就讓司馬菁和陳乞兒上前答話。
王有財知道來了這裏便沒有自己的事兒了,於是退到後麵一言不發,隻是他這一退,立即把身後的王阿貴給暴露了出來。
不過現在李公隻管著聽司馬菁和陳乞兒說話,還是沒有注意到王阿貴。
王阿貴冷眼相看,毫不在意,就像在看著一場鬧劇一般。
司馬菁道,“縣令大人所言句句屬實,歹徒看起來忠厚老實,懦弱怕事,實則不然。表麵一套,背地一套,大人還須明察才是。”
陳乞兒立即附和,“是是是,確實如此,歹徒目中無人,朗朗乾坤之下,玷汙女子還上門盜竊,罪責不可謂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