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楠心底突然慌了,這次是真的慌了。
她感覺就像被關在一個黑黑的屋子裏麵,沒有陽光,處處是黑暗、陰森、冰冷。
從這間屋子裏麵,她可以看到外麵所發生的一切:王阿貴被陳乞兒陷害、吳老虎帶人來、眾人去了太守府等等……
她都知道,她心裏都清楚,但是開不了口。
她想要呐喊,想要說出來,想要走出這間屋子,可是她……做不到。
陳乞兒想要淩辱她,她措手不及,但是還沒有過於慌亂。隻是沒想到人的外表和內心差距這麼大。
但是這次……她感覺到,和陳乞兒那次有本質的區別。
麵前這個大腹便便的老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讓她感覺到惡心的氣息,還有那一直色眯眯的盯著自己的眼神。
南宮一柱,她早已從舒擎蒼的嘴裏就聽說過了,他是個仙人。
南宮一柱幹枯的如老樹皮一般的手從江楠楠的臉上拂過,然後放到鼻子邊聞了聞,做出一幅陶醉的表情,道,“恩……好香的味道,不愧是個美人兒……”
江楠楠心底閃過一絲厭惡,想要把頭別開去,卻不料南宮一柱竟一把抓住她的嘴,,自己湊上來,“來,美人兒,香一個!”
情急之下,江楠楠不知道哪裏生出來的力氣,竟一把將南宮一柱給推開。
南宮一柱勃然大怒,隨後不怒反笑,張開滿是黃牙的嘴嗬嗬的道,“好!好!好!老夫就喜歡這樣有脾氣的小娘子,你別急,等老夫去洗了個澡再慢慢的享受你。”
說著,轉身而出,竟然連門都不關,絲毫不擔心江楠楠會逃跑。
江楠楠也不會去逃,她早被舒擎蒼叮囑過千萬遍南宮一柱如何神通廣大等等,她知道,在一個仙人手裏,她根本沒有任何逃跑的機會。
淚水,不由自主的便從江楠楠眼角滑落……
……
……
相國沒有出來,相國乃是宋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上午,豈會隨便被一個乞丐罵幾句就能罵出來了,那樣他的身份麵子何在?
但是相國雖然沒出來,相國府的家丁卻出來了。
一個乞丐模樣的人,去相國府門前鬧事,本就是萬年難得一見的事。更何況這次鬧事非同凡響,等於起在相國府所有人的頭上拉屎撒尿。
門外圍觀指指點點的眾人早已驚動了相國府。
相國府的大門“吱”的一聲打開,從裏麵走出了一個家丁。
那家丁雖為下人,但是好歹是相國府的家丁,若是走出了去,便是尋常的小官也要給些麵子。平常在百姓麵前頤指氣使慣了的,更何況王阿貴這身打扮。當下更是開口便罵,“哪裏來的醃臢潑皮破落戶,敢來相國府鬧事,我看你是活的不耐……”
“煩”字還沒說出口,王阿貴隻冷冷的一伸手,真氣爆射而出,“砰!”的一聲,家丁登時化作一團血霧。
血霧夾雜著血肉的碎片濺在王阿貴的身上,整個人都化作了一片血紅色,濃濃的血腥氣飄散的極遠,看起來便如同從地獄中走出來的惡魔一般。
人群“嗡”的一下炸了開來,尋常百姓何時見過這等場麵,紛紛大叫“惡魔!”“魔鬼!”,瞬間便做鳥獸散去。那先前兩個打賭的人更是一下嚇得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這一下便是不得了,相國府內也是如炸開了鍋一樣,府上相國的私軍紛紛披堅執銳,拿起了手中的武器,將王阿貴團團圍住。隻是王阿貴現在這幅模樣著實駭人,雖然被圍住,竟無一人敢主動上前挑釁。
“給你們三息時間,叫相國給我滾出來。”王阿貴的聲音很冷,冷的如萬年不化的玄冰,眾私軍停了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可還是有人不信邪,一私軍拔出了手中的刀,大叫道,“此人用妖法作怪,大家一起上去剁了他,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是不是有三頭六臂!”
眾人聽吧,齊齊一聲大喊壯膽,各種刀槍棍棒矛等清一色的武器瞬間抽了出來,對準王阿貴。
“殺!”
王阿貴沒有動,就這麼任武器砍在了自己的身上。
“咯……吱!……擦!”武器砍到了身上,一陣金鐵交加的聲音。
私軍們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了眼眶。
有人不信邪,立即更加用力補上一刀,卻發覺如看到了大石頭上一樣,再補上一刀,用力過度,刀折斷。
“這人……這人是惡魔……是魔鬼!”有人開始驚慌了。
這超出了他們的認知,恐懼,是最可怕的敵人。
於是有人開始想跑。
跑的人越來越多了。
王阿貴身形一閃,原地留下一道殘影,瞬息之後,身體站在原地,就像沒動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