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末世的絕境 第一百六十章 百鬼哭,人生路(1 / 3)

當緊張的守備隊再次撲向東城牆,槍炮子彈全部架起的時候,借著黎明淡淡的的光輝他們卻沒發現一頭喪屍,隻有距離城牆一公裏遠的地方、厚厚的一層喪屍殘骸中有兩個大坑在冒著青煙。守備部隊衝著東方扯著嗓子大聲怒罵,怒罵那些擾了他們清夢、不知道是人還是鬼的家夥。

守備部隊罵了半個多小時見沒動靜,這才罵罵咧咧的開始撤下,準備回去睡他們的清秋大夢;可是還沒等彈藥入庫,東城外麵又是兩聲爆炸,不過這回沒有拉響警報,說明仍然沒有喪屍,士兵們也就不再緊張地向城牆衝了。但是他們也別想再睡覺,整整一天毫無規律的炮轟讓基地裏絕大部分人都無法入睡,有一發炮彈還越過城牆炸在空蕩蕩的隔離區中,所有的人都無法睡覺,緊張兮兮地猜測著可能會有的威脅,喪屍已經讓幸存者的神經高度敏感,一點不正常的響聲都能他們緊繃起神經。

“司令!他們肯定有所企圖!他們還有迫擊炮!”一個中年軍官在軍線電話中衝老頭喊道。

“派空軍出去找他們!一定要把他們全部消滅!”一晚上沒有睡好覺的老頭頂著熊貓眼扯著沙啞的嗓子大喊,一個嬌小的製服女孩在後麵畏畏縮縮地給他捏著肩膀。旁邊站著的那個高挑俏麗的旗袍女孩也跟著哆嗦了一下。

“過來!跪地上——!”老頭一把摔掉電話扭頭從女孩喊道;那個嬌小的女孩哆哆嗦嗦地走過來,捋了一下套裝裙子輕輕地跪在老頭的雙腿間,拉開褲子拉鏈,掏出那個軟不拉幾的物事,咬了咬牙閉著眼睛把頭伸了過去,然後開始一下一下地前後抽動;老頭氣成豬肝的臉色慢慢地恢複,然後開始微微地喘氣。

“他們究竟想要什麼?要什麼?”老頭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

“司令,不要著急,他們也隻能騷擾一下咱們而已,他們能有多少發炮彈?昨晚打了三發,今天一天又打了十幾發,等打完了他們就老實了。”一個參謀模樣的軍官坐在辦公室裏的沙發上喝著茶說道,“他們能要什麼?糧食?軍火?他們也得有能耐進來拉呀,一百條槍指著他們就是絕世高手也不行。”

“不對,不對不對,沒這麼簡單,這種人絕對不是傻子,傻到要浪費炮彈,他們肯定有什麼企圖!”老頭本來放下心來,可猛地又想起來什麼似的拿起電話,“命令所有人員加強戒備,當心喪屍圍城!”

剛才那個參謀一聽,手中的茶杯差一點掉地上,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他明白了外麵的人究竟要幹什麼——他們要用炮聲把這方圓十幾公裏的喪屍全部引過來!

門外的鋼索聽見老頭的怒吼聲先是一驚,然後嘴角翹了翹。旁邊的鐵甲還是一副凝神戒備的模樣,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和他無關似的,他唯一關心的就是裏麵老頭的安全,至於為什麼,他從來沒想過,他也不會想。

這時門開了,纖瘦的旗袍女孩端著茶盤走了出來,長及肋部的分叉隻有兩根位於腰間的布繩維持著前後襟不飄開;女孩每走動一步,開衩間便會露出她雪白的大腿和細膩的腰胯部肌膚,為了少露一些肉,女孩隻能盡可能地減小步伐。在走過門口時,滿神戒備的鐵甲猛然一扭頭,當看到是她時,鐵甲流著口水傻嗬嗬的笑了,脖子一梗一梗的,大嘴做著“嫂嫂、嫂嫂”的口型,不過沒有喊出聲。女孩心疼地用略顯菜色的素手擦了下鐵甲嘴邊的口水;突然女孩猛地一震,感到托著茶盤的手中多了一個東西,她趕緊低下頭走下樓梯,小巧的高跟鞋發出急促的“嗒嗒”聲。

在無人的樓梯間,女孩強忍著著內心的緊張匆匆打開了手中的紙條,隻見上麵寫著:淩晨一點,小花園外。女孩緊張地看完後迅速把紙條塞進了嘴裏嚼了兩下硬咽下去,撫平了一下心緒這才小心翼翼地走下樓梯。

......

“別著急,沉住氣,心裏默數一二三然後手一鬆就行,記住炮彈不能懸空放入,要緊貼著炮管。”黃昏的夕陽下,小清河中央,軍卡巨大的車身正浮出水麵半米,車廂頂部站著幾個人,張煜正拿著一枚81mm迫|擊|炮|彈哆哆嗦嗦地要向炮口放,陳忠在一旁耐心地教著她;代安陽在一旁細心地看著,劉大壯正拿著步槍叼著煙警戒,還不時對準遠處的在河邊徘徊的喪屍腦袋給一槍,有時能一槍爆頭,有時子彈會打偏,劉大壯也不著急,隻是慢慢地練。

“嗯,三、二、一!”張煜吸了幾口氣默念三聲,小手一鬆迫|擊|炮|彈滑入炮膛,張煜迅速蹲下,“嗡!”一團白煙竄出炮口,迫|擊|炮|彈脫膛而出,不一會兒,五公裏以外的地方響起一聲爆炸,張煜這才鬆了口氣。

“快躲起來,飛機!”劉大壯遠遠地聽見直升機的轟鳴聲,陳忠三人快速地鬆合炮架、劉大壯搬起彈藥箱,四人迅速地鑽入車廂,在直升機剛出現在視野的時候軍卡潛入河底。

“今天第幾次了?”陳二狗問陳忠。

“這是第七次了吧?天馬上就黑,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邱國興看了眼表說道。

“上次方圓幾公裏的喪屍都打完了,這次集結的喪屍雖然也不少,但是最近得也離咱這裏也有兩公裏,這群家夥走得太慢了;真到預定地點怎麼也得到明天晚上。”徐少川看了眼地圖。

“那就再轟它一天一夜,就是不讓他們睡覺;這次豁出去了打廢他一兩門炮;NN的,打不過他們還騷擾不了他們?”王阿貴坐在悍馬車上就著燈泡看一本小說,這附近的農村都很偏僻,沒有像樣的燈具,都是這種燈泡,如今隻能將就著用了。

吃過晚飯,大家繼續輪流炮轟。淩晨一點到四點,是王阿貴、陳二狗、金雨堂、邱國興的崗,四人開開炮,抽抽煙,看看天上圓圓的月亮,聽聽荒野中的屍吼聲倒也優哉遊哉,晚上雖然熬得厲害,但不用擔心掛著導彈的飛機一會兒過來一趟一會兒過來一趟。

“那家夥的速度真快,打得我連招架的功夫都沒有。”王阿貴抽了口煙談及和那個高手過招的經曆,“老金,最能打的是不是就是警衛連的一至四號警衛了?”

“這個我不知道;警衛連的人反正都是精銳中的精銳,誰能打都是機密。但我知道的真正能打的是中央警衛團的那幫家夥!那幫家夥我的天,一個女的我都擺不平,幾下就不行了——”金雨堂也隻有在這幾個人麵前才能多說兩句話。

“喲,這麼厲害啊?”陳二狗趕緊接上話茬,“那女的都那麼厲害?你這麼強悍都擺不平?”

“你以為呢?那女的別看身材嬌小,但那勁大著呢!”金雨堂沒聽出陳二狗話裏有話,接腔道,“唉,那回真丟大人了,兩下我就躺地上任人擺布。”

“那兒——的勁有那麼大呀?才兩下啊?一二三還是一二一呢?”陳二狗的音調變了淫笑道。

“滾蛋!”金雨堂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拿起煙頭扔向陳二狗,陳二狗輕盈一跳躲了過去,衝著金雨堂扭了扭屁股,金雨堂抬腿就要踢,一時間車頂上笑聲一片。

“呯呯!”正當大夥高興的時候,漆黑的夜空中響起幾聲槍響,四個人馬上操起步槍衝著槍響的地方警戒,聽聲音開槍地方離這裏不遠。而且離這裏越來越近,聽聲音很雜亂,最多也就是幾把54,可能是幸存者。

但是伴隨著槍響和屍吼聲的,還有摩托車飛馳的轟鳴聲,遠遠的已經能看見燈柱,四人迅速頂上火瞄準光柱。現在躲已經來不及了,不管來者何人,都不能讓他們知道軍卡的事情;如果來者是幸存者,嚇唬嚇唬把他嚇走就行,如果是基地的人,一律格殺勿論。

“等等!別開槍!”摩托車出現在四人視野中時,開車的人高聲喊道,“我們有話說!”

“放下武器,雙手抱頭,走過來!否則格殺勿論!”金雨堂對來人喊道。

“好的,我們知道!”來人回答,來人是三個,騎得是軍用錢江750邊三輪摩托車,看樣子還有一個女的。三個人先扔掉槍,然後慢慢爬下摩托車,雙手抱頭,慢慢地向四人走來。四人走近以後,兩個強光手電被擰亮,雪白的光柱照在來人臉上。兩個一米六出頭的矮壯男人,都穿著迷彩服,一個穿著呢子軍大衣,脖子一梗一梗的似乎有些癡呆,對手電光很是厭煩;另一個男人則眯著眼睛躲避著手電光;而旁邊抱著頭的是一個將近一米七的高挑女人,似乎被喪屍嚇得不輕,一張小臉煞白,扣緊扣子的呢子軍大衣下麵是王阿貴他們見過的紅色高開衩旗袍,穿著一雙黑皮鞋,纖細的小腿已經凍得煞白,在步槍的瞄準下更是嚇得渾身顫抖。

“哥們,報個名號吧,既然知道我們在這兒想必你是基地裏的人吧?”陳二狗吊兒郎當的開口了。

“雨堂兄弟!還記得我嗎?我是鋼索!”正常的那個男人點了點頭表示他知道規矩,而他口中喊出來的卻是金雨堂的名字——他們原來認識。

“嗯,謝謝,我叫‘淤泥’,他叫‘鐵渣’,這是‘飛鏢’,那是‘嚎叫’,咱五個湊夠恐龍大隊了;還鋼鎖,你咋不叫擎天柱呢?”陳二狗一聽就笑了,你當這是拍《變形金剛》啊?

“各位大哥,我男人真的叫鋼索。”那個高挑女孩聽見對方嗤之以鼻和鋼索一臉不明就裏的樣子,她明白了怎麼回事,趕緊焦急地解釋道,“他是個孤兒,是他師父給他起的名字。他們自小習武,十八歲以後才從山裏出來,根本不知道變形金剛是什麼,求你們別開玩笑了,我們不是來鬧著玩的。”

“鋼索教官,蘭州一別五年,沒想到還能在這末世相見,你說我是該高興呢還是該懷疑呢?”金雨堂沒有陳二狗那份閑心,冷著眼,步槍依然瞄準著,絲毫不為所動。

“雨堂,你怎麼——”鋼索兩道劍眉擰在了一起,似乎金雨堂的反應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鋼索教官,我承認你對金某人有過督導之義,如果這是和平時期,我肯定要請你吃喝玩樂一條龍。但是如今是末世,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何況一別五年,而且你還是基地頭兒的貼身警衛。今天如果不說出個道道來,別怪金某人手下無情。”金雨堂根本不搭理鋼索的神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雖然他們以前認識,甚至還有過交情,但那是以前;在末世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成本很高,越是有本事的人信任成本越高;這還不算,在末世什麼最恐怖?不是喪屍,而是人心,巨大的環境變化會讓一個人也變得徹頭徹尾。

其他三人一聽金雨堂的話,馬上加強戒備。先不說眼前的這個鋼索可能當過金雨堂的教官,單單他們是貼身警衛這點,就說明他們可能是傳說中的警衛連一至四號高手中的兩個,這種人相當恐怖,一個不小心都有可能吃大虧。雖然王阿貴他們有防護服,但是卻僅僅能防備明槍暗箭而已,他們的弱點還有眼睛、還有鼻腔、還有口腔;這點弱點對於一個高級警衛來說已經夠了,殺人的方法千千萬,不是說有了防護服就可以天下無敵——如果真是天下無敵他們早就闖基地裏報那兩枚導彈的仇了。

“哥們,別告訴我你是來勸降的。如果是勸降的話勸你還是回去吧,今兒不殺你們。”王阿貴的聲音更陰冷,冷得就像地獄裏的萬年寒冰一般,“回去告訴你家主子,近百枚火箭彈和兩枚空空導彈的情咱們還沒算清呢,我們這些人心眼小,有仇不報睡不著。

“這是我弟弟,鐵甲。這是我太太:葉清兒。”鋼索驚愕了一下,皺了皺眉頭然後繼續說道,“兄弟你誤會了,我們不是來勸降的,我們是想請雨堂兄弟介紹下入夥的。”

“鋼索,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就你這點智商就想來當臥底?電影看多了吧?餘則成有你這麼笨嗎?我在考慮是不是把你們倆幹掉然後留下你的女人當丫鬟甚至**,小姑娘長得挺漂亮的,身材也挺好,你覺得怎樣呢?”王阿貴陰沉地笑了,他就是要逗逗這個姓“鋼”叫“索”的男人;他根本不相信鋼索說的話,貼身警衛待遇多好,需要走出基地來投奔一個他並不熟悉的幸存者隊伍?王阿貴的冷笑聲讓叫葉清兒的高挑女孩顫抖得更加厲害了,她有一種剛逃出虎穴又掉入狼窩的感覺。

“你你你們——你們怎麼能侮辱人?”聽見對方戲弄葉清兒,鋼索不可抑止地憤怒了,雙手本能地就要動,可是金雨堂的槍更快,一排子彈打在他腳前的鵝卵石河岸上,巨大的槍聲嚇得葉清兒一下子癱軟在地捂著耳朵顫抖得話都說不出來。

“我們侮辱你了嗎?是你先侮辱我們的,你以為就你們指揮部的人精明,別人都是**嗎?《潛伏》看多了吧?你當你是餘則成啊,你TM連餘則成的十分之一都沒有。”陳二狗笑得更加YD,就這麼大大咧咧的就想打入敵人內部?這簡直就是對敵人智商的侮辱,“小姑娘戲演得不錯,裝得挺像,不知道脫光了會是什麼樣子,哇哈哈哈!”

“哇哈哈哈!”連金雨堂都跟著放聲大笑,鋼索的演技太拙劣了;都是從部隊裏出來的,指揮部的兵總以為自己是親隨,以為自己才高八鬥、學富五車、厚黑學、帝王術無所不精通,根本看不起底下的大頭兵,這幾人都有深刻的體會;都末世了還這麼自視甚高,侮辱你的女人?就侮辱了怎麼了?王阿貴他們不是壞人,但也絕對不是什麼好人,更不是謳歌善良、謳歌愛心、謳歌平等的“聖母”。在末世講道德、講倫理,那要看對誰;尊重女人也要看是哪些女人,有些女人不值得被尊重。

“你你你你們——!”鋼索已經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他完全沒有想到這些人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他恨自己傻,他早就應該想到能在無邊無際的活死人世界中活下來的會是什麼好人?可是事已至此,後悔也晚了,鋼索覺得這是他一生中犯下的最大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