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器再也沒有發出呼叫聲,看樣子對方聽見了這邊響成一片的槍聲和屍吼聲,他們可能感覺呼叫無望而作罷。這群沒有多少戰鬥經驗的“精英”菜鳥就這樣被玩弄於股掌之間,做人,還是不要太囂張。看樣子一個巴掌拍不響,紅月他們落得如此下場跟那兩個囂張的警衛不無關係。
又過了幾分鍾,看著窯洞口的火光越來越稀疏,王阿貴知道他們的子彈快打光了,這才對大夥說道:“行了,兄弟們,出去迎戰,把陣勢拉開了。”
軍卡迅速啟動,加快速度向小窯洞衝去,老黃他們拉開車廂門,舢板放下,一輛悍馬、一輛別克、數輛摩托車吱哇亂叫地衝了出去,很快槍聲響起,被對方消滅的隻剩百十頭的喪屍群在一陣陣槍響下紛紛被爆頭。喪屍們暈乎了,前有伏擊後有追兵,讓它們一時間搞不明白該對誰發起衝鋒,於是本來一邊倒的喪屍陣型開始大亂。有的覺得後麵的個大要去吃後麵的,有的覺得前麵的比較香還是吃前麵的好,於是喪屍開始各玩各的,你擠我、我推你的亂成一團。
“女同胞們,出去撐場麵了啊!”王阿貴對車庫裏看笑話的女士們說道,李佳陽帶著幾個笑得忽閃忽閃的女孩向車外的重機槍位跑去,她們終於可以摸摸重機槍體會一下末世梟雄的刺激了,哪怕是裝個樣子也行。
“安陽,砸幾顆迫擊炮,隨便砸,別傷著人就行。”王阿貴對車頂上的代安陽、單瑤瑤說道,“各位注意躲避,馬上要開炮了!”
“明白!”對講機裏傳出兩聲清脆的喊聲,張煜和代安陽喜滋滋地開始開炮。
“嫣雲,你回去歇著吧,這兩天就別出軍卡了;很快就會把她們送走。”王阿貴扭頭對身邊的嫣雲說道,以嫣雲的個性這兩天不能出去估計會把她憋壞了。
“嗯,好的,我回去換床板了。”嫣雲衝王阿貴笑笑,拽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翹臀上拍了拍,然後踩著小碎步跑了;王阿貴看了看自己的手,搖了搖頭:這丫頭。
...
“轟!——轟!”數團火光在遼闊的黃土高原上翻騰而起,滾滾的濃煙四處彌漫;一聲接著一聲雷鳴般的巨響把腳下的土地震得發抖,路邊枯萎的樹木和灌木叢也跟著發出“沙沙”的響聲。
威力巨大的60mm迫|擊|炮|彈在屍群中發出雷鳴;碎裂的彈片夾雜著哨音橫掃向四周的喪屍。帶著巨大爆炸力的彈片刺入喪屍布滿屍斑的肉體、劃破脆弱的肌腱擊斷幹涸的骨骼在喪屍身上留下一個大洞,然後再次撕裂下一個喪屍的肉體。一瞬間,炸點四周密密麻麻的喪屍被撕成殘肢斷骨,地上留下一個個黑色的彈坑,一片又一片空地被掃了出來。
麵對敵人的強橫、同伴的死亡,亡靈軍團發出震天的怒吼聲;喪屍們不再各玩各的了,一顆顆屍頭猙獰著恐怖的麵孔扭向遠處的四輛戰車;衣衫襤褸的肢體開始徐徐邁動,雖然身邊的同伴不斷被撕成碎片,但是亡靈軍團猶如看不見一般仍舊執著地向著四輛車衝鋒。
“騎兵隊,殺!”陳二狗拔出騎兵刀,吱哇亂叫地喊了一聲,頓時數量摩托車發出怒吼,一群“騎兵”吱哇亂叫地、有說有笑地向剩下不到二十幾頭喪屍衝去;在大燈的照耀下,很快二十幾顆屍頭騰雲駕霧般地在空中打了個滾然後一腦袋砸到地麵上,接著被悍馬車和軍卡厚實的輪胎給壓成一堆碎骨、然後壓入大地母親的懷抱,塵歸塵土歸土去了。
...
小窯洞中的四個人在絕望之時,終於聽到了發動機轟鳴的聲,接著就是幾聲驚天動地的炮響,然後重機槍、輕機槍,一陣密集的響過之後,天地間再次恢複了寧靜。
“迫擊炮?他們竟然有迫擊炮?”大餅臉麵色煞白地對著囂張男說道,對方的實力竟然強悍到這種地步,這讓她感到相當震驚,那個部隊不過是隻有幾十條槍而已,對方竟然機槍火炮應有盡有,大餅臉有些後悔自己剛才說話太囂張。
“哼!”囂張男揉了揉發僵、發冷的臉,閃過一絲冷笑,沒有搭理大餅臉的問話,他的眼神充滿了狂熱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什麼一般無比興奮。這個眼神讓大餅臉不自覺地警惕了起來。旁邊的萬裏浪卻隻顧著摟著伊麗華抱在一團默默祈禱,對於他們這些文人來說,這種打仗的恐怖不亞於從天上掉下來。
很快,門外響起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嘩嘩”得表明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人組成的團體,接著破舊的窯洞門外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萬老先生、伊老夫人,王阿貴來接你們了。請不要害怕,喪屍已經被盡數消滅。”王阿貴在門外恭恭敬敬的喊道。
“啪!”一聲,窯洞門被直接踹開,囂張男和大餅臉衝了出來,謹慎地拿著槍看著眼前這些人。
隻見門外站著一個身材壯碩、個子不高、一身迷彩服、鋼盔、武裝帶打扮的軍人,手中提著一挺81式輕機槍,他的後麵齊刷刷地站著兩排麵色肅穆凝重的軍人,各個手中不是八一杠就是輕機槍,甚至還有一名士兵身背著一具反坦克火箭彈——王阿貴把老黃他們仨也拉過來充數了;他們身後的土坡下,一輛斯太爾重型越野軍卡、兩輛看不清是東風猛士還是悍馬的大型越野吉普車、一輛普通的別克商務車,還有數輛各式各樣的摩托車。
每輛汽車上都架著重機槍,軍卡上還有數名軍人手握重機槍在警戒。雖然看不清他們的臉龐,但是從大燈發射出的光線可以看見她們腦後在風中飄揚的馬尾辮——這些是女軍人。
“各位好,我就是鄭——。”王阿貴無視對方端直的突擊步槍,笑吟吟的準備開口。
“王阿貴!你被捕了!你們私自盜用國家軍事武備、不聽上級命令險些讓國家重要人物陷入險地;你們這些行為對國家造成了重大損失,這一切你必須負責!從現在起,你的隊伍被我接管了!所有人員聽我命令!把王阿貴給我綁了,押回基地聽候軍事審判!”囂張男還不待王阿貴把話說完,舉起突擊步槍對準王阿貴的腦袋連珠炮似的說出一堆話。
寂靜——還是寂靜——赤果果的寂靜!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哈!”隊伍中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笑得揉肚子的、揉臉的、抹眼淚的、跺腳的、拿著槍托砸地的,估計要不是軍令在身,都會有人在地上打著滾的笑。
軍卡裏的女士們聽見對講機傳回來的聲音也笑得花枝亂顫,韓燕一邊拍打著欄杆一邊跺著小腳就差在地上打著滾的笑了——這世道還真是什麼人都有啊,見過傻×沒見過這麼傻×的人,他以為他是誰啊?一個區區警衛,是不是高級警衛都不知道就敢這麼大放厥辭,真是打著燈籠沒處找的特級腦殘啊!
不僅王阿貴身邊的人對囂張男的舉動感到不可思議,連一貫囂張的大餅臉都感覺同伴精神有毛病,別說他們兩個警衛,就是真正的軍官過來了在這種實力的對比下也得好言好語哄著。大餅臉抬起槍口一臉疑惑地看著身邊這個渾身發抖、兩腿打顫、滿臉黑線的同伴,像看一個傻×一樣看著他,好像兩人第一次認識一般。
“你們竟然不服從中央的命令?我告訴你們,此時此地我就代表中央!凡是不聽軍令者,一律就地槍決!建芬,對那個笑得最厲害的人實行軍法!”囂張男火冒三丈,扭過頭大聲對著大餅臉喊道。沒想到大餅臉看神經病似的看他一眼,幹脆一扭頭回窯洞去了,囂張男氣急敗壞卻又無計可施。
“嘖嘖嘖,這帽子扣得夠大的啊。代表中央?很好,許副隊長,錄下來了嗎?這就是呈堂證供,老子要在軍委那裏和你打官司!”王阿貴手一揮,“嘩啦啦”十八條各種槍械瞬間把囂張男包圍了,其中一個近一米八的高大漢子還舉著空空如也的火箭筒對著囂張男,然後左右看了看不對勁這才放下退到後麵。
“報告隊長!全部錄下!”陳二狗一邊舉著槍一邊拿出一根錄音筆遞給王阿貴。
“你是什麼軍銜?少尉?還是中尉?你有什麼資格代表中央?你有什麼資格代表中|央?”王阿貴嚴肅了起來,抬起手輕輕按下囂張男的槍口,對著囂張男發出一連串的質問,“老子是預備役陸軍少校,引正營職,你不會是中校吧?嗯?”
囂張男滿臉黑線地還想說什麼,但是王阿貴絲毫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而是繼續大聲斥責他的行為:“警衛員同誌,現在我以陸軍預備役少校營長的身份命令你放下槍,束手就擒!
“我......我是中央警衛團上尉連長,不接受你的管轄!你沒資格命令我!”囂張男心虛地喊道。
“喲,就是個連長?就是個上尉?你TM的有什麼資格代表中央?請拿出中|央的書麵命令來!沒有是吧?你拿著槍對著自己的同誌意欲何為?你拿著槍對著你的上級軍官是何道理?你自稱代表中央意欲何為?你究竟是何居心?你是不是國外特務組織打入我軍內部的間諜?從實招來!來呀,給我綁了!”王阿貴也連珠炮似的打得囂張男張口結舌,扣帽子誰不會扣?不就是兩片嘴唇一磕巴的事情麼?這囂張男還太嫩,以為嘴巴一磕巴就接管了一支武裝?要這樣的話八年抗戰還打什麼?
王阿貴一揮手,陳二狗、金雨堂、鋼索、鐵甲這四個要麼是力氣大、要麼是能打的人餓虎撲食般撲了過來,就要擒拿囂張男。
“呯!”一聲槍響,王阿貴感覺胸口一震,接著整個人被掀翻在地,95式突擊步槍子彈短距離的衝擊力雖然沒有八一式大,但也足以把王阿貴這一百四五十斤掀個倒栽蔥。
“隊長!隊長!隊長!”劉大壯和陳忠他們帶著一副驚恐的模樣紛紛撲向王阿貴,幾個人連拉帶扯的圍著王阿貴大聲呼喊著;張宏偉拽著拽著卻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曹雪振趕緊照他屁股上踢了一腳,張宏偉趕緊咳嗽兩聲繼續叫著。
“你殺了俺們隊長!”陳二狗瞪大眼睛、額頭青筋暴露,背後卻身出兩個手指頭對人堆裏的王阿貴做了個“你很二”的手勢。接著陳二狗四人如餓虎般地撲向囂張男,囂張男畢竟是高級警衛出身,本能地掄起槍托反抗。
“你竟敢反抗!”陳二狗又大喝一聲,四個人上去就對著囂張男拳打腳踢;金雨堂趁著囂張男疲於應付的一瞬間拔出了手槍對著囂張男的小腿肚就是一槍。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過後,囂張男劇痛的一瞬間被鋼索和鐵甲牢牢製住,陳二狗和金雨堂拿著尼龍繩把他捆了個結結實實;鋼索掏出給鐵甲擦口水的手帕直接塞進囂張男嘴裏;金雨堂接著掏出四個玩具手指拷,把囂張男的大拇指和食指銬住——這幫高級警衛不能給他們留下一絲空隙,否則他們可能很輕易的就跑了。陳二狗趁著人多手雜,照著囂張男的老二就給了一腳,堅硬的軍勾撞擊到囂張男柔軟的地方,疼得他喊也喊不出來,動也動彈不得,隻能憋紫了臉蜷著身子在地上打滾。
“沒事,沒事!”王阿貴“喘”了好一會兒才被徐少川扶了起來,裝模作樣地用左手捂著肋下喘著粗氣說道,“沒事,皮肉傷,擦著皮膚過去了。”
“好!——很好!很好!你膽敢謀害上級軍官,以下犯上、罪加一等!你等著,我會向中央舉報你的叛國行為!”王阿貴裝作忍受了很大痛苦一般說道,“帶上他們三個,回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