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尋尋接了周全電話後打車再次抵達了之前來過的酒吧，付過車資下車之後她輕車熟路進了門。迎麵是昏暗曖昧的燈光，震耳欲聾的音樂。依稀相識的小年輕迎上來親昵的喊她，“姐。”
令尋尋扯著嗓子對著他喊，“周全在哪？”
“跟我過來吧。”他點了點頭，引著她往前走。
這一次她沒有喝多，也沒有斷片，可是在人流湧動的夜店裏，要跟一個人還是極為艱難的。好兩次為了避開喝多的路人，她都差點找不到那小年輕。最後迫不得已喊了一聲，那小年輕這才笑盈盈的折過來，攬了她的腰虛空護著往前走。
令尋尋雖是覺得別扭，但想著他的手到底也沒碰到自己，也就忍下了心頭的不適。不過饒是如此，兩人行進速度也不快。走走停停，一路避開那些奇形怪狀的人。眼見目的地在望，終是有個喝多的妹子迎頭撞向兩人。令尋尋下意識的脫離了小年輕的懷抱，往旁側退出。夜店內的通道本就狹小，她這麼一退意外進了身後那人懷裏。
臉上一紅，她忙忙轉身道歉，“對不起。”
“我早說過了吧，你根本不適合工作。”還沒來得急抬頭，就聽到那人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即使隔著震耳欲聾的音樂，令尋尋也猜出了這人的身份，“成總。”
成厲身上還穿著午間那件煙灰色絲質襯衫，隻摘了頸間的領帶，襯衫扣子解到第二顆，露出鎖骨好一小片胸膛。頭發略有些散亂，頗有些斯文敗類的魅惑意味。在夜店這樣的場合下，因為樂聲過大，兩人對話貼的極近，他這樣子就極為誘人。隻是現如今令尋尋並沒有欣賞美男的閑情逸致，也沒有肆意發脾氣的資本，垂了眼要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來……”
“你來如何我沒興趣知道。”成厲眸中滿是輕蔑，“隻是突然有些同情你的先生了。”
聽出他話裏有話，令尋尋當下就變了臉，“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他的視線落到跟在令尋尋身後的小年輕身上，唇角泛起一絲諷笑，“我意思是可能他頭頂了某些特殊顏色的帽子，太不雅觀了。”
本來令尋尋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的性子，又加上離婚官司的影響心情，再接著被成厲這般羞辱之後滿心憤恨直衝頭頂。旁側又恰好有侍應生端著托盤路過，她理智大失奪過托盤裏的酒液朝成厲那張可惡的臉上潑了過去。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又兼之現場樂聲隆隆燈光幽暗，成厲根本沒來得及做閃躲的動作，就被迎麵的酒水潑了滿頭滿臉。
長這麼大，誰看到他不是唯唯諾諾拍馬逢迎，何曾受過這份罪。
成厲當即就毛了，下意識抬手朝令尋尋打去。那小女人不閃不避，竟然還往他的方向跨出一步，反將他撞了個趔趄。於是，回神過來的成厲那巴掌終是沒有落下去。僵在半空中換了動作，抹去了自己臉上的酒水，跟著狠狠瞪了她一眼，“令尋尋，你有種。”
話落，他轉身就往外走去。
小年輕這時候靠上來，看著她的神色帶了絲顯而易見的敬佩，“姐，你還好吧？”
“剛剛那杯酒……”令尋尋看向旁側呆若木雞的侍應生，心生歉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全部算在周全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