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境況,她暫時拒絕去想潑酒的後果。
“肯定的。”他望著這女人,推翻了之前自己對她無趣的評價。在那副按部就班的良家婦女皮囊下,困著她難馴的野性。
再之後,小年輕雖然還是那般虛空用手環在她腰側護著,但對她的整個態度都變了,不再是黏糊的刻意。隻令尋尋並沒有留意,跟著他走到了周全所在的卡座。意外發覺並不是她一個人,除了那個熟識的少爺外,側邊沙發上還另外坐了個男子。顯然並不是酒吧裏陪酒的,穿著白襯衫黑色西褲,打著端正的領帶。安靜的喝著杯茶,似乎超脫於這熱鬧喧囂的環境之外。
令尋尋當即就心生敬佩,主動與他打招呼,“你好,我是周全朋友,過來帶她回家。”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恰好有一束五彩射燈往這裏投來。在那瞬間點亮了這男人的五官,雖然比不上成厲的精致,但與那大爺偏青稚的少年氣比起來,這男人周身的成熟氣韻似乎更招人些。
“惠一往。”他自報了姓名。
樂聲疏忽轉大,令尋尋錯過了他的名字,隻看到他薄唇開合。終是沒好意思像個花癡般追問,她禮貌笑著坐回到了周全身邊,原本攬著她的少爺見狀也自覺往後退開。
令尋尋第一時間就意識到這貨裝醉,掐了把她腰間細肉,“寶貝兒,你這是怎麼了?”
她裝瘋賣傻一拳差點揮到她臉上,令尋尋早有準備,輕巧避開,“你要上廁所啊,好好,我帶你去。”
說著,半提著她拉出了卡座。進了洗手間,隔開了大半外間喧囂的音樂,周全一把揮開了令尋尋的扶持,摸了支薄荷煙出來,讓洗手間裏的侍應幫著點燃後,而後狠狠吸了大口,轉自不滿地瞪了令尋尋一眼,“你怎麼這麼久才到?”
“你還說,你分明沒醉,喊我來做什麼?”她在離她稍遠些的軟墊上坐了,迎著撲麵的煙味微微皺了眉。
“當然是給你介紹第二春了,我算看出來了,你這貨就適合被人捧在家裏當金絲雀養。”
令尋尋忽略了她前半句話,不滿的拍墊子抗議,“什麼金絲雀啊,你埋汰誰呢?”
“也對啊,你那個姿色勉強,但是智商也成不了金絲雀。”周全跟著點頭。
“我說你這把我大晚上喊出來就為了人身攻擊我啊?”令尋尋嫌棄得瞪了她一眼。
周全吐了最後一個煙圈,掐了小半截煙朝她正色道:“我真的給你介紹男朋友呢,就剛剛那個,我師哥,惠一往。”
“哦,原來他叫惠一往。”令尋尋跟著點了頭,續而後知後覺的想到了方才自己潑向那二世祖的一瓶酒,當下就哀嚎開了,“我要被你害死了。”
“不是我給你介紹男人怎麼能是害你呢?”周全不解。
令尋尋言簡意賅,“我剛潑了我們老板一臉酒。”
“啊?”周全詫異。
“他諷刺我不守婦道,之前下午又故意挑我刺,我實在是忍不住了。”令尋尋垂了腦袋。
“令尋尋,你有種。”周全毫不吝嗇伸出兩邊大拇指,給了兩個讚,她看了卻隻覺得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