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這番刻意曲解,令尋尋無奈的歎了口氣,“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其實早在上月末,她就已經收到了獵頭公司自稱瑞秋的人的郵件。倒是也沒有特別拐彎抹角,確認了雙方身份無誤後,她就開門見山得向令尋尋保證,可以提供比現在薪水待遇更好的工作。
關於獵頭公司這種,令尋尋也是知道的。周全作為人事,時不時也會和這種公司的人員有業務往來。他們手上掌握著相當一批精英的高素質人才,會向各個需求單位推薦。
“我從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成為這種獵頭公司的目標。所以,接到這個信息之後,我擔心。”
看著令尋尋垂眸的神色,成厲走上前來,搭在了她肩頭,勸慰道:“我懂。你擔心我媽,不過沒關係,這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因為我也怕我媽,我爸也怕她。全家就沒不怕的,大家都一樣,不用不好意思。這件事本身就證明了你是有價值的,所以不用患得患失,現階段如何利用自己的這份價值達到利益最大化才是眼前的目標。”
“你是慫恿我跳槽嗎?”令尋尋抬眸瞪他。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海闊天空任鳥飛。”成厲倒是並沒有覺得意外。
“我真走了,飛了,你媽更恨我了。”令尋尋搖頭。
“那換句話說,你留下我媽就能感激欣賞你?”成厲反問。
令尋尋瞬間醒悟過來,“說不定,可以試試啊。”
周一,公司裏起了流言。
原本合作開發新領域的夥伴公司突然推翻了此前商談的定向合同,公司未來三年為之籌備開發的團隊和一係列工作眼看就要打了水漂,後期定然逃不開辭退大批人員的結果。所以相關職位的人心惶惶,後續就這條合作黃了的事情又增加了不少的小道。
比方說,原本合作案是令尋尋這邊一手商談促成的,結果不成是因為主導談判的令尋尋要跳槽。
茲事體大,傳聞越演越烈,終於驚動了成閔毓。
事實上,合作案談判確實出了問題暫時擱置了。隻是她也明白,這時候這傳言出來並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為之。
這人不必說,就是此次合作案的負責代表令尋尋。
成閔毓也明白,她這番把這事鬧大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跳槽事小,借此要挾談判才是真。
成閔毓是商人,分得清輕重緩急。知道到了這個地步,令尋尋和成厲的事情自己就是反對也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了。但眼下她如果真的撒手不幹,合作案這件事真的會讓公司元氣大傷。
她大約真的是有特殊的運氣,這件合作案前後換過三任主導。她也與對方見過兩麵但一直都沒有定下來,直到令尋尋之前陪著她去香港參加論壇之後,竟是有如神助,與對方的合作方投了契。這項曠日持久的案子才得到了長遠的推進。
有鑒於此為了節省後續開發推進時間,成閔毓才會放心大膽的安排後續工作展開。結果現在問題就出在這裏,但凡合作不成功,她先期那些力排眾議上馬的行程都成了無用功。年末的財報會很難看,對於其他股東也很難交代。
說到底,這都是錢。
而現在成閔毓虧不起這錢。
畢竟,兒子已經基本上輸掉了,再輸就真的一敗塗地了。
所以,最後她不得不向令尋尋妥協了。
“有什麼要求,你可以說。公司和我,都不會虧待你。”
“成總太客氣了,我沒有什麼要求。我的起步是因為有了您的關照,飲水思源,我自然也不會做那些背後捅刀子的事情。”
“你能這麼想,我很開心,尋尋。”說著,成閔毓為表親昵拍了拍令尋尋置於膝頭的手。
兩人都不純良,至此也算明白彼此的意思達成了一致。
之後,合作案繼續推進。簽約落定之後,那些流言也跟著不攻自破了。
成閔毓的先行計劃也節省了大部分的時間,在正式推進計劃的時候助益不少。接下來整個六月,令尋尋基本就沒回過家。成厲帶了施雅安回了趟奶奶家,老人家看著乖巧可愛的小姑娘倒也歡喜。
華憲夫雖說也不是特別滿意令尋尋這麼個人,但一貫在成厲的事情他就插不上手也就隻肚裏嘀咕了幾句。其他人對成厲的感情都抱著聽之任之的態度,畢竟成寧那場父母包辦的婚姻也並不成功,眼下裏兩人正在鬧離婚。
至此,他和令尋尋這段關係就算正式得以昭告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