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親上加親(1 / 3)

大表哥昂起頭以不屑的姿態說:“關於打事這件事的細節不必我再多重複,之前在審那三人之時他們已經陳述了經過,然而這看似順理成章的過程當中就沒有什麼隱情了嗎?眾位叔叔、兄弟不妨多想一步:這兄弟三個怎麼就能確信對方定然值得他們動手因而騎著摩托追出村子的,他們是親眼看到、還是親耳聽說那人身上有紅貨的?不探清消息就貿然行事豈是他們這些攔路劫匪的行事風格?難到他們想錢想瘋了竟敢置族規於不顧主動暴露行徑?而且這三個壯漢合力去搶劫一個路人但是那人竟然毫發無傷?這實在是有些令人難以信服。”

二表哥接茬回答道:“那人是因為我姐及時趕到才免於遇害,大哥你既然懷疑我姐並非碰巧路過,那個被她救下的人此刻就在咱們族長大院裏,咱們不妨請他來和那哥仨對質一番如何?那自幼就和你相交甚深的哥仨為什麼會缺錢缺到敢於鋌而走險的地步,其中的原因我就不清楚了,他們三個既不賭、又不抽,他們冒險劫掠錢財的原因大概正如我之前所說的:他們不過是在為那幕後主使人辦事而已,誰知那主使者需要大量的錢是為了運作什麼勾當呢?”

大表哥沒理會堂弟所謂的“那自幼和你相交甚深的哥仨”,他冷冷的說:“真是笑話!咱們桃源穀夏家是什麼人?這哥三個的功夫在同輩裏都算很不錯的,以這三個攻守兼備、進退有節的鄉兵去對敵一個路人怎麼可能奈何不了他呢?這哥仨當真有心傷人的話難道還會失手?堂姐別說是路過巧遇,就算她提前守在路邊恐怕也來不及在他們動手之後救下人來吧?

這分明是你們想要往他們哥仨身上扣屎盆子;而這三人因為有把柄在你們手上所以才被逼無奈認了不該認的罪。這三人以前是幹過搶劫路人的事,可是他們之前犯的過錯已經受到了族規的懲處,他們再有膽子也不敢二度去犯同樣的過錯吧?族裏誰還不知道這樣的事第二次被抓到是要殺頭的?你當咱們夏家的鄉勇都是無腦的酒囊飯袋嗎?堂弟,智力不夠用的人就算他有著再強壯的體格恐怕也無力治理好全族吧?”

“體格強壯的人未必智力不足;聰明無比的人也未必各個都看起來瘦弱無力!”二表哥和堂兄鬥了句嘴這才繼續之前的辯論:“這哥仨又不是古時真正上過戰場的兵勇,三打一沒能拿下對方有什麼奇怪的?那被劫之人是雙雙的朋友,或許他也是一名警察也說不定。你若不相信他的本領不妨自己去和他過兩招。這三個人雖然不是酒囊飯袋;然而卻有著一股子不開竅的愚忠,他們拚了性命不要而扛下所有責任不知是在維護誰。莫非咱們族裏竟有這麼一小撮人結成了派係黨同伐異的圖謀不軌?他們攬下所有罪過是擔心被揪出身後的那條大魚吧?”

“別扯什麼大魚小魚的閑話,”大表哥說:“咱們還是說這三人沒拿下雙雙那朋友的問題好了,咱們夏家先賢傳下來的武藝有這麼膿包嗎?警察又怎樣,就算是兩名訓練有素的警察空手在他們兄弟三個手下過幾招也得躺下。咱們把話挑明了吧,他們哥仨以前是跟著我的,這一點不用我說咱們全族的人都清楚;你說的大魚不就是指你堂哥我嗎?他們以前聽我的不見得現在就不會聽你的!立冬,如此巧合的一起搶劫案不會是你收買了我的手下而和他們一同導演了這出苦肉計想要栽贓給我的吧?”

“夠了!”族長厭倦了兒子和侄子的勾心半角,他心雖然軟但人卻一點兒都不傻,族長早就看出來這兩個下任族長的最有力競爭者一個想要扳倒對方;而另一個拚死抵賴並伺機反撲。這兩兄弟間的親情早就因為迷戀權力而消磨得一幹二淨。他語重心長的說:“之前不是審問過那哥仨了嗎?他們都承認了是自己起意打劫的,還有什麼可質疑的?你們哥倆不必再拿這件事作文章,咱們這次宗族大會要討論的是這三人履犯族規該怎樣處理,反正等我老了以後夏家是要交到你們這些小兒輩手上的,你們先說說該如何處置他們吧!”族長說罷便望向了大表哥。

大表哥此時臉上已全無血色,他咬牙切齒的說:“表弟不是講過“族規如同軍紀一樣必須令行禁止才行,令不嚴則法度無存”的話嗎?我讚同對這些履犯族規的人要從嚴懲處的意見,就讓他們三個以命抵過好了!”

此言一出小可不禁皺起了眉頭,他在程雙耳邊輕聲說:“你大表哥為人可夠毒的,這丟卒保車、丟車保帥的法門他到是理解得相當透徹。”程雙也失望的搖了搖頭,她認為大表哥應該全力保住自己的手下才對,那三人就算有過多次搶劫的記錄也罪不至死,怎麼能把族規同軍紀混為一談而輕意的殺掉他們呢?大表哥這樣的做法非但顯得過於教條死板;而他要求處決這三人的動機也值得商榷,程雙猜想二表哥說的未必都是氣話,說不定這三兄弟過往犯過的每宗案件都有大表哥參與分贓,而他本人正是這三兄弟作案的幕後主使者。

二表哥冷笑道:“大哥你少拿我說過的話來當擋箭牌:我隻說過要嚴肅處理;可沒提過一句要他們死的話啊?你這麼急著要置他們於死地是否太凶殘了些?還是說殺了他們就能讓死去的人徹底閉嘴而不咬出某個元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