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玉龍飛雲(1 / 3)

趙五嶽陡聞風聲,正待出招抵敵,卻又見兩人朝薑月娥劈去,心裏一慌,朝劈向薑月娥的兩黑衣人拍出雙掌,卻未救自己身後。薑月娥見他萬般凶險之時,想到的卻是自己,心裏一甜,同時又為他擔心。

趙五嶽本存了拚死之心,兩人見他奮力殺來,忙一收招,飄開數步。他身後兩人,趁機將大刀一遞,刺向他的咽喉。

薑月娥麵無人色,險些暈厥過去。一抹眼見福三姐右手一纏一繞,絞上趙五嶽左首那人的大刀,順手如舌般向外一吐,那人內力不濟,頓時橫飛數丈,重重的摔在不遠處的橫梁廊柱上,霎時命歸黃泉。

福三姐身手好似厲害,一招剛出,左手如遊蛇般卷上趙五嶽右首那人,黑衣人見她的手就像柄硬兵器般卷繞過來,雙手將大刀緊握,腳下飄出,但刺向趙五嶽的招式頓時失了準頭。福三姐見也解趙五嶽的圍,輕身直進,迫退飄渺怪客。

眾人見福三姐如燕似鷹,矯捷狠辣,全不給丘劍平反攻的機會,都暗暗稱奇。

薑月娥低聲對趙五嶽道:“我們快走,留在此地,定是福三姐的累贅。”

趙五嶽見了福三姐那兩手怪招,隻得暗歎不如地點了點頭道:“我們走。”

他抓住薑月娥的玉臂,偎著她的香肩,腳尖點地,竄起數丈,飄上屋頂。眾黑衣人見趙五嶽同薑月娥馳上屋頂,接踵而起,追了上去。

趙五嶽見有人追來,順著屋簷,溜下巷道,急急的往河邊奔去。

奔不數步,薑月娥腳下被石子一絆,疼痛難忍。趙五嶽無奈,隻得護著他,操重輕功,朝前趕去。後麵黑衣人不斷,狠命追來。薑月娥忍了忍疼痛,歎道:“看來是跑不掉了,不如立在這裏等著他們。”

趙五嶽焦急地道:“今晚這麼亂,巡城的守兵去了哪裏?”

薑月娥冷笑道:“要知道這裏官兵是不管的地方,要不然飄渺怪客敢對你下手?”

趙五嶽道:“你再堅持堅持。”說完,將薑月娥抱起,繼續朝河邊奔去。

黑衣人越追越進,一刀朝趙五嶽劈頭蓋臉罩來,趙五嶽怕傷及薑月娥,將身子一縮,險險避過刀鋒。

抬頭見幾名黑衣人從屋頂抄到前麵,將巷道的路堵死。他隻得將薑月娥放下,安慰道:“月娥,不怕,待我殺條血路,衝出去。”

薑月娥點了點頭道:“五嶽放心,我不怕。”

趙五嶽見薑月娥瑟瑟發抖的身體突然比先前更加鎮定,雙掌朝前麵的幾名黑衣人推出。月影下,薑月娥見趙五嶽出招的招式,不禁咦了一聲。眾黑衣人見趙五嶽那一招,勢如大河決堤,萬江奔騰,風湧雲卷般纏了過來,急急的將大刀一架,結成劍陣,敵住趙五嶽的一招。

薑月娥輕聲喚道:“飄血劍法。”

眾黑衣人麵麵香覷,喝道:“大家一起上。”

趙五嶽怕薑月娥受傷,將整個身體護住她,不讓她見道刀鋒。眾人見他有意保護薑月娥,所有的大刀都集中到薑月娥的身上,迫得趙五嶽應接不暇。

趙五嶽見眾人隻劈薑月娥,自己既不能脫身,又無兵刃,深怕同薑月娥分開。萬般惶急下,晃身抽出巷道內圍牆上的竹竿,朝一名黑衣人攻了過去,那人見 趙五嶽的竹竿攻了過來,比一柄利劍更加快捷無倫。大大稱奇,卻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挺刀猛攻,十數人分成四個方向,朝趙五嶽攻去。

趙五嶽見十數黑衣人的刀法純熟,與而今的眾多刀法名家大有相似之處,但一時間又想不出他們是什麼門派的人。絕非薑月娥所說的玉龍飛雲劍派南來的好手,見我使招,他們心慌,那定不是秦淮一帶人士,他們為什麼會如此放肆?

正忖間,一黑衣人搶身攻上,削斷趙五嶽手中的竹竿。

薑月娥如受驚的小鳥般躲在趙五嶽的身旁,小手拉緊趙五嶽的長袖,不敢再看眾黑衣人一眼。趙五嶽見狀,忙道:“月娥不怕。”他手中的半截竹竿如舞獅般朝黑衣人急射出去,右手一抖,被削尖的竹尖嵌入一人的身體,那人一聲慘叫,倒地身亡。

薑月娥將趙五嶽的衣袖拉得緊緊的,不敢看身旁發生的一切。

趙五嶽一聲清嘯,手中的竹竿再度出手。攻上來的兩名黑衣人不自然的朝身後躺下的兩人看了一眼,倒退數步,不敢再攻。

趙五嶽朗聲一笑,摟緊薑月娥,朝河邊走去。眾黑衣人目送兩人,下了小船,月光蕩在江邊水裏,飄然遠去幾盞昏暗的彩燈。

趙五嶽朝薑月娥道:“現在安全了,你放心吧!”薑月娥嬌小的身子瑟瑟地縮在趙五嶽的懷裏,擔心地道:“五嶽,我害怕。”

趙五嶽忙道:“有我在,一切都會沒事的。今晚你隨我回府,我明天就告知爹爹,讓他排兵來剿了亂黨。”

薑月娥秀目一蹩,道:“五嶽,我不去衡陽王府,我隻想你陪在我身邊,沒有你,我會很孤獨,我害怕。”

趙五嶽道:“那我們就不回王府,我陪著你。”

薑月娥眼角突然現出一絲喜色,緊靠在趙五嶽的懷裏。道:“用一輩子來換此刻的安寧,我都不會後悔。五嶽,今後無論發生什麼,你都是我的唯一,我們離開秦淮吧!”

趙五嶽略一沉思道:“依目前的形勢,離開秦淮,對爹爹不利。皇上早對爹爹懷疑了,要是我突然離開,京城沒了我這個質子,他就會殺了我的家人。”

薑月娥的臉色慘淡地道:“飄渺怪客丘劍平不會離開秦淮了,隻要我一天不走,他就不會離開的。”

趙五嶽疑惑不解地道:“他不會離開?你和他有什麼過節還是因為福三姐的事?”

薑月娥問道:“五嶽,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會離開我的?”

趙五嶽覺她問得蹊蹺,忙點了點頭道:“隻要不危及我家人的安全,我都不會離開你。”

薑月娥伸長粉頸,的脖子,朝趙五嶽送上香吻,餘香在趙五嶽的鼻尖回蕩,別是一種銷魂蝕骨。

薑月娥抬眼望著天,又望了望小船前的舟子,長長的歎了口氣道:“要是就我和你在船上該多好。”

趙五嶽微一皺眉,朝撐船的船主道:“船家,我多給你錢,你就在前麵的巷口下船,明天少不得吧船給你送回來。”

那船家忙道:“趙公子哪裏話,小的怎好意思多要得您的船錢,隻要以後您多關照小的便可。隻是小的有一事不明白,想請教趙公子?”

趙五嶽道:“但說無妨。”

船家道:“論理說,趙公子離開衡陽王府,定會帶不少的衛士,可趙公子這次仿佛……。”

趙五嶽淡淡地道:“我不想王府裏的人幹涉我的私事。”

船家道:“趙公子有所不知,最近秦淮河邊多發生類似的事,公子還是要小心些為妙。要不是看在公子的份上,今晚小的是絕不會渡二人過河的。”

趙五嶽心頭一震,暗忖:“我自同月娥往來半載以來,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他怎麼說最近類似的事很多,難道我真孤陋寡聞了?”遂道:“多謝關心。”

渡過幾個巷口,船家棄船登岸。

薑月娥緊緊的抱住趙五嶽,泣道:“五嶽,我好害怕,我害怕失去你。”

趙五嶽撫摸著薑月娥的秀發,柔聲道:“月娥,我不會離開你。”

薑月娥雙手掉在趙五嶽的肩上,兩人的心撲通撲通的亂跳,薑月娥伸長秀臂,玩弄著趙五嶽寬大的肩膀。趙五嶽激蕩起伏的心,再也按耐不住心頭的,右手順勢滑入薑月娥的。薑月娥嚶嚀著將小嘴湊到趙五嶽寬厚的唇上,月發出昏黃的光,將兩人席掩。

晨光初熙,照徹河麵。

薑月娥嬌羞地躺在趙五嶽的懷裏,替趙五嶽整理著衣服,臉上的倦容隨著江水而去。小船繼續順流而下,趙五嶽握著薑月娥的手,輕輕的道:“對不起,我以前把你當成了……。”

薑月娥替趙五嶽擦著額頭的冷霧,將左手伸到河裏,捧起一溜清水,擦拭著趙五嶽的臉道:“我不怪你。你願意聽我的故事嗎?”

趙五嶽道:“從昨晚那一刻起,你就是我趙五嶽的女人,你說什麼我都願意聽。”

薑月娥深深的沉思,臉上猶有餘悸。良久才道:“長白山好美,那簡直是個人間仙境,沒有人能描述它的美,它的冰清玉潔。”

趙五嶽道:“就像你一樣,混跡紅塵中,卻守身如玉。”

薑月娥臉色暈紅,道:“長白有個很寬大的湖,雖在高山上,湖麵可常年不會結冰。雲霧彌漫,像仙女飄飛的彩帶。湖水深幽清澈,象一塊瑰麗的碧玉鑲嵌 在群山環繞之中,使人如臨仙境。可氣候瞬息萬變,它又若隱若現,鬼怪神奇。沿山一帶,密林繁茂,高大挺拔,又有深溪高壑,綠水長流,遊鶯狡兔,白狐貂鹿, 遍布其間,算是得個怡然天成的絕世佳園。又皆山間盛產靈藥,湖水更是神奇,常年溫暖,泡過的人會精神百倍,功力倍增。湖底更有神秘的曠世珍寶,與其得天獨 厚的氣候,沒人敢到湖底。”

趙五嶽越聽越覺得眼前的佳人的身世絕非煙花巷陌的紅粉女子,她的身世,定與那個美麗的地方有關。他不斷思忖著,卻沒想到薑月娥一蹩眉道:“你一定會奇怪,我為什麼會為你說這些?”

趙五嶽點了點頭,薑月娥臉色越來越驚悚地道:“那年我還小,什麼也不懂,就隨爹爹走了幾十裏的山路,來到那個令人難以想象的湖。從此我便同爹爹住 在了長白,我們以采藥為生,偶爾也打些野味,拿道很遠的市集上變換日常所需。我們就這樣平靜地生活了十年,每日都出沒在湖邊的每一個角落。突然有一天,爹 爹告訴我道:‘小娥,湖裏有很難得的寶貝,要是能將它取出,我父女倆將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我半信半疑地說道:‘爹,我不要什麼榮華富貴,隻希望有一 條珠光璀璨的項鏈。’爹爹歎了口氣道:‘小娥,當年也是這麼說,可我……。’我回憶起娘親的死,眼淚情不自禁的流,安慰爹爹道:‘爹,那都是小娥的不 好。’爹爹撫摸著我的頭道:‘小娥,不關你的事,都怪爹爹沒有保護好。’娘為了保護我,被野豹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