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五嶽見他滑出的東西,臉色頓時慘白道:“你……,你是什麼人?”
黑衣人冷冷地道:“趙五嶽,你枉在風月場中混了,隻要你老實說出飄血劍譜的下落,我就不會將這事捅出去。現在表妹也是你的人,你還把我這表哥當外人,打從心眼裏我就瞧不起你。”
趙五嶽被他一說,又見他手裏握著證據,軟下心來道:“飄血劍譜不在秦淮,你們拿到劍譜也悟不出什麼的。”
黑衣人笑道:“我隻要飄血劍譜的下落,餘者不用你管。”
趙五嶽又道:“別以為飄血劍譜裏隱藏著很大的秘密,其實飄血劍譜跟平常的劍譜沒有區別。”
黑衣人道:“你見過?果然是衡陽王的大公子,要拿到劍譜,還得從你身上入手。”說著,身子一晃,一個擒拿手,扣住趙五嶽的命脈,這幾下雖然不甚快捷,卻恰好製住趙五嶽。
趙五嶽正待出招反攻,陡見黑影一閃,身子也不能動彈。趙五嶽急道:“你要做什麼?”
黑衣人冷哼一聲道:“待會你就知道了。”
福三姐摸摸他的腦袋道:“委屈你了,趙公子。”
趙五嶽見她左手一伸,便到懷裏來摸東西。心裏惶急道:“不好,我身上揣著調動幾千兵士的信符,倘被她搜去,秦淮河且不大亂?我還圖自惹禍,早知如此,就不該聽二弟的話,來這裏生事。”
忖罷,喝道:“你們想做什麼?”
福三姐冷笑一聲道:“你好蠢,被二妹騙了,還會來上當?”
趙五嶽氣憤填膺,怒喝道:“你……,你們原來是一夥的?”
福三姐眯縫著雙眼,輕輕的吻了吻趙五嶽的臉頰道:“乖,隻要你告訴我飄血劍譜的下落,今後我都是你的人。”
趙五嶽被她一頓臭罵,醒過神來,喝道:“你們都不是什麼好人,我不知道飄血劍譜的下落。”
福三姐星迷著眼,道:“五嶽,一日夫妻百日恩,剛才的枕席溫存,你不可能就忘了吧,索性我鬧到衡陽王府,和衡陽王討個公道。”
趙五嶽冷哼道:“休想我再信你們,你們都是些無恥下賤的。”
福三姐點點頭,退後幾步,喃喃地而又無助地道:“你說得沒錯,我們都是下賤的,可你又是什麼東西?和我們這些下賤的人呆在一起的人,你是什麼東西?”
黑衣人道:“表妹,沒必要理論這些,先找到飄血劍譜再說。”
福三姐冷冷地道:“你就為了劍譜,不惜讓我犧牲我的?”
黑衣人急道:“表妹,我不是那意思。日後找到飄血劍譜,你我二人隻要練成,就能天下無敵,稱雄江湖。到時我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算天王老子也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福三姐冰冷的臉上閃過一絲喜色道:“表哥,你不騙我吧?”
黑衣人道:“表妹,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從小你我二人相依為命,沒有半步分離。表妹,隻要能拿到劍譜,我和你馬上遠走高飛。”
福三姐道:“表哥,為了你,我可是什麼都不顧了。日後如果你真心對我,也就罷了,要是你對我不好,我死也不會放過你。”
黑衣人勸道:“表妹,你怎麼就不相信我,你放心,我說到做到。快,再遲一步玉龍飛雲的人就會趕來。他們人多勢眾,不早些下手,我們就會被他們趕了先著。”
福三姐點了點頭道:“我聽你的。”說著,左手在趙五嶽的懷裏一抄,右手順勢掏出一柄小刀,抵在趙五嶽的心口道:“說,飄血劍譜在哪?”
她眼睛裏爆出凶光,再沒有先前的溫柔和含情脈脈。
趙五嶽暴喝道:“今晚就算我死,也不會讓你們知道飄血劍譜的下落。”他聲如洪鍾,早驚動了醉雲坊的其他人。趙四海聽得喝聲,幾個翻身,閃到趙五嶽發聲之處,破門而入。
“誰?”黑衣人身子一旋,勒緊趙五嶽的脖子。
趙四海見狀,驚道:“你們想做什麼?”
黑衣人凶光瞪視趙四海道:“識相的早點跟老子滾蛋,否則老子捏死他。”
趙四海見黑衣人凶猛的形狀,要是激怒他,大哥定會沒命,忙道:“你們不可胡來,要什麼要求盡管說。”
黑衣人怒道:“老子要你馬上滾蛋。”
趙四海忙退出屋門,但聽趙五嶽喝道:“二弟,快走,不要管我,索性我和他們拚了。”
黑衣人一聽,朝福三姐眼一橫,福三姐身形一變,右手抓向趙四海。隻這一下突然變故,趙五嶽麵無人色。誰知趙四海聽到福三姐掌影撲來之聲,頭一偏,伸手便來抓她的玉臂。福三姐見他不退反進,一聲吆喝,雙手如同雲影般罩向趙四海的全身。
醉雲坊的二樓,集滿了不少和窯子裏的白條美女,都望著四人的舉動。
趙四海見福三姐出手狠辣,不敢怠慢,閃身之間,長劍脫手而出。一劍刺向福三姐的左手,硬迫得福三姐後退幾步,伺機而發。
黑衣人見趙四海招數淩亂,但一時福三姐也勝不了他,吼道:“有種你再出一劍,老子馬上殺了他。”
趙四海聽到哢的一聲,知黑衣人的手指也嵌入趙五嶽的脖子裏,慌忙一鬆手,飄退幾步,站立在護欄上。喝道:“你想怎麼樣?”
黑衣人見人頭遄動,又不好伸張道:“讓我們走,否則我殺了他。”
趙四海道:“放下我大哥,什麼條件都可以談。”
黑衣人獰笑道:“要放人可以,隻要你引開皇城的守衛,老子就留他一條性命。”
趙四海略一沉思道:“好,隻要你不傷我大哥一毫一毛,我就讓你們平安離開。”
黑衣人眼睛朝福三姐一瞥,福三姐忙走到他的跟前,雙雙護著對方,衝出醉雲坊。趙四海驚魂未定,長劍不敢入鞘,拖著劍靶,幾個兔起鶻落,趕上三人。
眾人眼見一場惡鬥化為虛無,又各自進房取樂,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
趙四海追了一程,來到皇城邊上,黑衣人冷喝道:“現在就看你的表現了。”
他深怕趙五嶽再說出話來,早已點了他的啞穴,眼見得趙四海關心兄長的安危,才放下心來。轉身又對福三姐道:“表妹,這輩子表哥都欠你的,隻要我們離開秦淮,找到劍譜,我就會好好對你。”
福三姐道:“表哥,這時候說這些幹嘛?”
黑衣人歎道:“表妹,以前都是我對你不好。你就原諒我,我以後都隻對你好。”
福三姐喝道:“表哥,你說什麼葷話,現在最重要的是逃出城去。”
黑衣人呐呐的點了點頭道:“對,我們出城去。”
說完,朝趙四海吼道:“引開守城的兵士,不然我就殺死他。”
趙四海見他情緒激動,忙道:“隻要你讓我大哥安然無恙,我就保證你們順利出城。”
“少廢話,快去。”福三姐嬌喝道。
趙四海慌忙一縱身,馳到城邊,黑夜中,皇城的守備絲毫不減。趙四海忖道:“想不到皇上真的對飄血劍譜很在意,守衛的人都增加了三成,足有千餘人守 在此地。我該怎麼辦?要救大哥,看來隻有找周守衛了,可與他素無交情,此事要是被皇上知道了,非死無疑。大哥要是被劫走,那就更加不妙了。大哥是飄血劍法 的唯一傳人,隻要他知道飄血劍譜的下落,幫二人逃生,實害了我和爹爹。我該怎麼辦?”
趙四海正思忖間,已來到了守衛所,見周守衛正在燈下聚精會神的看著皇城的圖紙,輕咳一聲,背著雙手,翹首等待。
周守衛見趙四海到來,忙起立迎了出來道:“深夜不知二公子到來,多有怠慢,還望二公子見諒。”
趙四海聽他聲音沉雄,內力充沛,的是武林中難得的高手。忙拱手道:“深夜打擾周守衛,還望守衛不要嫌煩就好。”
周守衛忙道:“我周旭能得二公子深夜來訪,實屬幸甚。請,二公子,下官當備些水酒與二公子……。”
趙四海忙道:“周守衛公事在身,不便叨擾,他日定請守衛王府一敘。”
周旭忙道:“這下官生受不起,還望二公子提攜。”
趙四海笑道:“守衛日夜操勞,為朝廷效力,這是應該的。”
周旭捋著胡須道:“二公子可是無事不登小舍,不知二公子……?”
趙四海心道:“你先問倒正和我意,不如直接對你說了,再作理論。”
遂朝周旭微微一笑道:“知我者周守衛矣,我正有事來求守衛,望通融一下。”
周旭忙道:“何事?下官能辦到的盡力而為。”
趙四海道:“今晚我兄弟二人探得城外有玉龍飛雲劍派的弟子出沒,想借周守衛的城門過,不知……?”
周旭笑道:“這麼點小事,下官定當奉行。不過近日皇上下有嚴旨,出入人等都要隨時登記的。”
趙四海笑道:“我怎能讓周守衛為難呢?”說著,正要去尋帛書。
周旭忙道:“下官怎能讓二公子登記,是你兄弟二人出去辦事,不必登記。”
趙四海一拱手道:“多謝守衛,他日定當重謝!”
周旭忙拱手還理道:“下官不敢。”
趙四海朝福三姐三人一招道:“過來,隨我出城。”
周旭命人大開城門,甩下吊橋,恭敬的對趙四海道:“守城責任重大,恕下官不能遠送。”
趙四海笑道:“周守衛請回。”
周旭回到守衛所,轉念道:“他兄弟二人這麼晚出城,怎麼趙五嶽不親自來與我說知,況趙五嶽身上本自有出城信符?不好,難道……?”
周旭這麼一想,忙回頭道:“二公子請留步。”正說間,四人早上了吊橋,趙四海也不管身後周旭的叫喚,隻知道救大哥趙五嶽要緊,四人幾個起落,也出得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