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五嶽仰頭一笑,接道:“相望惆悵空對愁,莫奈競嘯風。”
美人輕撚瑤琴,幽幽的道:“你能聽懂我的琴音,知己難求,公子雖非本姑娘夢寐中人,然舉止優雅,實在難得。公子能賞光,一起清酒一杯,以盡今晚雅興?”
趙五嶽長笑一聲,將手一伸,朝小樓上馳去。
美人見他馳來,右手一抖,桌上的酒杯,朝趙五嶽平平的馳來。趙五嶽心裏一震,暗想此人內功如此深厚,自己全然不覺。但他也不想讓眼前的美人蹊落,右手袍袖輕輕一晃,手指輕翻,將酒接在手裏,一飲而盡。
趙五嶽走到桌前,斟滿一杯酒,笑道:“姑娘清雅之致,在下回敬一杯。”
說完,猛拍桌麵,酒杯迅速飛起,馳向美人。兩人使的招式,一個輕柔,一個沉雄,卻達到了同樣的目的。美人右手食中二指一撚,捧個酒杯,將頭一仰,斜睨趙五嶽一眼,將酒一幹而盡。
趙五嶽笑道:“姑娘果然爽快。”
但見美人斜睨他的雙眼,秋波頻送,令人難熬。趙五嶽走到跟前,微微屈身,笑道:“多謝姑娘美酒,不過我的朋友……。”
趙五嶽見她出手不凡,必有治薑月娥的良方,是以將這話再度拋出。美人朝他微微一笑,含情脈脈,卻不急於回答趙五嶽的話。
趙五嶽擔心薑月娥的安危,眼神催促似地望著美人。
美人審視地問道:“她是你什麼人?”
趙五嶽不願隱瞞,朗聲道:“她是在下的賤內,還望姑娘施以援手,救醒她,在下感激不盡。”
美人緩緩的轉過身,望向樓下的薑月娥,長聲而笑,笑得前仰後俯。趙五嶽不解,忙問道:“姑娘,你笑什麼?”
美人嘴一瞥,伸出纖細的手,捂著嘴道:“她不過是個下人,是玉龍飛雲劍派的一條狗,怎麼會是你的妻子?公子年紀輕輕,清俊風趣,溫文爾雅,這等醜陋女子,和你並不般配。”她說著話,上下打量趙五嶽一番。
趙五嶽喝道:“我不許你侮辱她,你沒資格評論她什麼。”
美人不屑地瞟了趙五嶽一眼,恨恨地道:“她的命,就握在我的手裏。”
趙五嶽心頭一震,沉聲道:“你能救活她?”
美人嘴角浮起一絲得意的神色,笑道:“隻要你陪本姑娘在這裏長歌一曲,本姑娘就答應救她。不過你得想清楚了,本姑娘這一曲,名叫忘情曲,不但會忘記過去心愛的人,就連過去的一切都不再記得。”
趙五嶽忖了半晌,沉吟不決。
美人又道:“我聽說天底下有什麼真情,有什麼不顧一切而放棄自己的生命……。”
趙五嶽喝道:“你別再說了,我答應你,隻要你能救活她。”
美人微微一笑,走到瑤琴旁邊,俯身坐下,輕挑幾下琴弦道:“公子,你可真想清楚了。日後他你再不認識,聽了此曲,你將會深深的愛上我,而她從此在你的記憶裏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