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五嶽望著秀蓮,想起自己不顧後果,追尋飄血劍譜的下落,哪會想到這些?害得爹爹隱身江湖,再不為人所知。幸好衡陽王有他的聰明之處,死後贈鎰兩不失,不 會落得像彭城王一樣的下場。可他讓爹爹受盡磨難,他頓感自己不孝如此,令天下人笑話。隻歎天下之人再無人知道趙五嶽和衡陽王的關係,也不知衡陽王有兩位公 子,更不知神劍飄血的美名。
趙五嶽見秀蓮生死關頭,護著天池怪人的棺木,像高聳的山,無論風吹雨打,都不會倒下。那種似英雄般的氣概,令他汗顏無地。就在眾人都覺得無望而為秀蓮舉哀的瞬間,一條灰影疾閃。
眾人驚呼出聲道:“旋風腿。”
趙五嶽朝秀蓮望去,她手腕處飛去的玫瑰花瓣,早不知去向。玫瑰紅人大驚失色,怪喝道:“難道今晚有鬼,明明花瓣打在她的手上,為什麼她會沒事?難道又是那小兔崽子,壞了老娘的大事?”
玫瑰紅人盛怒之下,四處張望,但見四周毫無人影,就連風聲也為之停滯。
她呆呆的望著秀蓮將棺木朝眾人拋去,嬌喝聲傳到她的耳朵裏,“速速保護掌門遺骸回總壇,不得有誤。”
玉龍飛雲劍派弟子的聲音山呼般響起道:“謹遵掌門號令。”
趙五嶽望著馳回的小蘿卜頭,讚許地道:“賢弟的旋風腿,果然舉世無雙。”
小蘿卜頭朝蘭兒望了一眼道:“大哥這樣誇獎小弟,小弟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不過玉龍飛雲劍派的掌門再與玫瑰紅人糾纏下去,恐怕都討不了好去。”
蘭兒啐了一口道:“人家爭奪棺木,關你什麼事,你卻要橫空阻攔。要不是你攔著我,剛才我就可以一劍將玉龍飛雲劍派的掌門刺死於劍下。”
她明知秀蓮的名字,卻直呼玉龍飛雲劍派的掌門,顯然對湖畔險些將白雲冰母掉在地上而遭秀蓮白眼的事耿耿於懷。小蘿卜頭不知道這些,也不知她和秀蓮之間的微妙感覺。兩個都為了同一個心愛的男人,爭風吃醋再所難免,明裏不爭,暗自相鬥。
趙五嶽見蘭兒撒嬌地的朝自己望了一眼,忙將目光移開,朝小蘿卜頭道:“賢弟,有勞你再跑一遭,製住兩人。”
小蘿卜頭朝趙五嶽笑道:“大哥,眼下倒有一個好法子,讓她們不再爭鬥,隻是我害怕這樣一來,她們反會為玉龍飛雲劍派掌門之位爭鬥。”
趙五嶽沉吟道:“管不了那麼多了,隻要她們暫時不再廝殺,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小蘿卜頭點了點頭,朝玫瑰紅人和秀蓮馳去。玫瑰紅人見小蘿卜頭再度馳來,心裏思量,我要是再吃虧一次,他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連吃他兩回敗仗,傳到江湖中去,我豈不是沒有麵子?
她忖罷,朝秀蓮瞥了一眼,冷哼道:“別仗著有人幫你,我就怕了你。今晚你不交出玉羅盔鎧,我就踏平玉龍飛雲劍派。”
秀蓮驚呼一聲,怔怔的道:“玉羅盔鎧在湖底,你要拿自己去拿。”
她回想起遊龍石上記載的話語,玉羅盔鎧就在爹爹天池怪人的身上。要取玉羅盔鎧,就得毀掉爹爹真身。她曾想過取出玉羅盔鎧,那樣做又有違孝義,是以讓玉羅盔 鎧一起隨爹爹盛入棺木。秀蓮想不到會因此惹來這麼多人的覬覦,也沒想到短短一晚上的時間,就來了兩批人。玉羅盔鎧那麼重要,讓它留在玉龍飛雲劍派也是禍 患。難怪天池怪人臨終前要讓趙五嶽將他的屍身帶回不歸穀,要將他埋葬在那個很少有人能找到的地方。
秀蓮此刻想來,爹爹臨終前就為自己想好了退路,可謂足智多謀。然這樣害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難免有些不仗義。
秀蓮的劍,恨恨的朝玫瑰紅人劈去,嬌喝一聲道:“要想拿到玉羅盔鎧,沒有飄血劍,你是到不了湖底的。”
玫瑰紅人冷笑一聲,將右手一揚,打出一朵玫瑰,玫瑰花瓣四散飛揚,就像天空中的仙女,彩帶飄揚一般。她這一手,不是打向秀蓮,而是打向馳來的小蘿卜頭。她 知小蘿卜頭的旋風腿,迅捷無倫,要是能將他製住,在場的眾人,再沒一人是她的敵手。玉龍飛雲劍派的好手大多護著天池怪人的屍身朝總壇而去,這裏留下的都不 足畏懼。
玫瑰紅人的玫瑰打出之際,她不禁暗笑。笑小蘿卜頭太傻,明明見到花瓣馳去,他還望花瓣上撞來。難道他有七色玫瑰的解藥,他不怕七色玫瑰。玫瑰紅人心裏這麼想,她可是成名已久的老江湖,瞬間玫瑰成七色,朝小蘿卜頭再度疾射而去。
趙五嶽躺在山巔,俯身望著玫瑰紅人,見她射出的玫瑰突然間變色,暗叫聲不好,臉色頓變。蘭兒見趙五嶽的臉色一變,還以為他身上的傷口迸裂,忙扶著他的身子,憂心忡忡地道:“公子,你……。”
趙五嶽擺擺手道:“我沒事,賢弟他……,他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