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情諾湖堤(二)(1 / 3)

他們隻需在小屋前,招待客人,大把的銀子就會像水一樣流淌而來。他們的日子,如日中燒,漸漸的,身上脖子上,手腕腰間,也帶上了各種名貴的首飾。他們向往 這樣的生活,更希望楊柳鎮外的人們不斷的湧來,他們再不用風吹雨淋,再不用口朝黃土背朝天了。他們開始走出楊柳鎮,去到另一個繁華的地方,感受生活的樂 趣。

楊柳鎮,喧囂繁華,隻因江湖武林的不安,給他們帶來了一切。要不是趙五嶽的到來,要不是小乞丐的到來,他們的生活,還是一如從前。短短一月的時間,楊柳鎮變了一副模樣。趙五嶽好奇,江湖各派就那麼有錢,有無數的銀兩花之不盡?

他聽著白衣女子的聲音,聽著她如怨如慕的傾訴,她的話語,道盡了人世的淒涼,又有一種敬畏般的思念。那種藕斷絲連般的感覺,讓他有種預感,讓他有種妄想。 既然有著秘密,有著不解之謎,此刻的湖畔,隻有他和白衣女子,他便可去見她,告訴她,他便是飄血劍法的傳人。

可他不想驚動她,更不想打破月夜的寧靜。

趙五嶽望著她,隔湖而望的感覺,陶醉,又有幾分的不足。要是能到湖畔,和她攀談幽敘,那該多好?趙五嶽憧憬著和她相見的一刻,回想著秦淮河畔和薑月娥相見的那刻,多麼的扣人心弦。

趙五嶽仰頭望著明月,美人眼前,心多感慨,不禁和上一詩,朗聲念道:“明月入懷照清影,腮下白雪香脂凝。醉上寒樓顧盼影,湖漾心扉浮萍清。攬柳清唱千秋 絕,曉風拂麵吹西襟。揚劍一舞血光凝,命途多舛碧血醒。世事南北皆冷麵,洞明學問一生輕。舉頭無月影自憐,霜雪掃地染淒清。九霄雲外芳魂散,湖畔清影佳音 聆。欲問仙曲何處傳,但恐人前鳥自驚。”

白衣女子一怔,四下望去,不見人影。慌忙喝道:“誰?”

趙五嶽從柳樹上輕輕跳下,緩緩朝湖麵馳來。白衣女子大怔,喝道:“你是誰?”

趙五嶽飄身落在湖畔,微微笑道:“你我素未謀麵,今夜月圓,以曲會友,可見其心。在下佩服姑娘妙音,叨擾之處,還望多多包涵,失敬失敬。”

白衣女子見他沒有欺身過來,眼睛上下打量,見他一表人才,高大魁偉,說話落落大方,一襲白衣,暗自有幾分歡喜。又見他顏麵俊雅,風流瀟灑,多有幾分豪氣,又不得不暗自稱讚一番。背上背著一柄長劍,又顯得多了幾分俠士風範,在白衣女子的眼裏,他是她的白馬王子。

白衣女子聽他所作之詩,雖有幾分輕薄,然多對景而題,回想那句“欲問仙曲何處傳,但恐人前燎自驚”,心中略有幾分嬌喜。她忖畢,臉泛桃花,隻可惜此刻的趙五嶽,根本看不見。

但聽女子喝道:“你是何人,深夜鬼鬼祟祟在此,口出輕薄之言,就不怕我……,我……。”

趙五嶽忙道:“在下不經意間被姑娘的思緒所動,還望姑娘……。在下冒犯姑娘之處,還望姑娘不要……。”

白衣女子臉色轉和,又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深夜在此,就不怕血花嗎?”

趙五嶽仰天笑道:“在下賤名,不足掛齒。血花出現楊柳鎮,在下當然害怕,隻是想探個究竟。難道姑娘不怕血花,好像姑娘是在月下等人?”

白衣女子朝他瞪了一眼,喝道:“你再出此誑語,我便叫了。”

趙五嶽忙道:“姑娘不但曲藝驚人,所作之詩,令在下佩服。沒想到客在他鄉,能遇此知己,三生有幸。”

白衣女子嬌哼一聲道:“誰和你是知己了,嘴裏滿是胡言亂語。我豈問你,你從哪裏來,來這裏作甚?”

趙五嶽笑道:“那姑娘又從何處來,來這裏作甚?”

白衣女子喝道:“我是在問你,你卻反來問我?本姑娘來此,想觀此處月色,賞湖中光景,歎往事之如煙,難道也不能嗎?”

趙五嶽微笑道:“姑娘來此,可謂有雅興,可在下來此,不為別的,隻為聽姑娘的清音。”

白衣女子臉有慍色,可在趙五嶽看來,她的眼波流轉,並沒有絲毫責怪知己的意思。她雖故意發怒,卻有千言萬語難以傾訴。

白衣女子轉過臉去,不再理趙五嶽。

趙五嶽自覺沒趣,麵對此情此景,嘴裏喃喃念道:“間關萬裏雲月和,氣吞山嶽迷五行。壯誌未酬身淒苦,流落異鄉作蜓蜻。”

白衣女子轉過臉來,幽幽的道:“從公子兩句話中,姑娘我便知你便是大名鼎鼎的催命三郎趙五嶽。”

趙五嶽故作吃驚地道:“姑娘既知趙五嶽來此,為何還留在湖畔?在下不才,又怎能和鼎鼎大名的催命三郎相提並論?姑娘說笑了,傳將出去,豈不笑掉大牙?”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道:“公子一身好功夫,全寫在臉上。從你的行動來看,內力就遠在姑娘我所見之人之上。何況當今武林,除了催命三郎,還有誰值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