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馬和對蘇淺的第一印象,花瓶,中看不中用,而且還是個二貨。
2.老娘差點兒吃了狗食
這日蘇淺端著徐王妃吃剩下的半盅血燕正往廚房去,正看見朱高熾跟朱高煦倆人在一棵大槐樹下交頭接耳的,小聲說話、大聲笑,一看就是幹什麼壞事兒了。
“看什麼看?過來!”蘇淺正準備繞道而行,偏偏被眼尖的朱高煦瞧見了她。
“二王子有何吩咐?”蘇淺低著頭,下蹲打了個千,這個朱高煦似乎以折磨她為樂,整個兒一變態。
“你那端的是什麼?”朱高煦不叫起,蘇淺就隻能端著盅碗半蹲著,“回二王子,這是王妃吃剩下的血燕,命奴婢端回廚房,加工一下,然後去喂給南崢吃的。”
朱棣給自己的京巴起名‘南崢’,真是毫不遮掩自己的奪嫡之心,他屈居北地這麼久,怕是早就存了南征的心思,隻是時機還不成熟。
“呸,你個沒規矩的,南崢也是你叫的?”朱高煦眼珠轉了轉,將血燕的蓋子掀了,一把將蘇淺拎了起來,“你將這血燕吃了吧。”
蘇淺聞言打了一個哆嗦,本來是要喂狗的,現在居然讓她吃,簡直就是在說她與那畜生無異,真是欺人太甚。
“這是王妃賞給南崢的,奴婢不敢妄動。”蘇淺抬起低垂的頭,與朱高煦對視,眼裏已然帶了怒氣。
“我讓你吃,你就吃!”朱高煦一直看這個丫頭不順眼,縱是生得再好看,也是奴仆的命,哪兒來的那一身傲骨,今兒非得好好整治整治她不可。
“那請二王子先容我去稟明王妃。”士可殺不可辱,今兒這血燕她蘇淺決計不會吃的。
“你少拿母妃壓我,我是他親兒,我倒要看看她是護著你,還是向著我!”朱高煦見蘇淺這麼倔,更來勁了,他揚起下巴,拿眼梢睨著蘇淺,用勺子撅起一塊血燕就要往蘇淺的嘴裏塞。
“高煦,哪有跟個丫頭爭寵的,傳出去讓人笑話。”朱高熾實在看不下去了,也不知為什麼,高煦總愛為難蘇淺。
朱高熾心裏想著等蘇淺再大些,跟母妃討了來當個暖床丫頭,多惹人憐愛的小丫頭,也不知她哪兒就礙了高煦的眼。
此刻朱高煦手中的勺子已然抵在蘇淺的chun畔了,蘇淺緊咬牙關,使勁兒眨了眨眼,硬是把眼中上升的水汽眨了開去。
反正老娘已經死過一回了,有種你現在就整死我,不然以後我一準兒整死你!
蘇淺把牙關咬得咯吱作響,任勺中的湯水順著下巴滑落,就是不張口。
“參見二位王子。”蘇淺感覺有人在身側跪下,斜眼一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馬和這個廢男。
“起來吧,沒什麼事情稟報就滾遠點兒,爺正管教不聽話的丫頭呢。”朱高煦任勺中的血燕滾落在蘇淺的裙擺上,又從盅碗裏舀出了一塊。
“啟稟二王子,王妃命小的來尋蘇淺,說忽覺腰背酸痛,非得蘇淺給按摩推拿不可。”馬和說完接過了蘇淺手中的盅碗,將蘇淺裙擺上的那塊血燕拾起放入了盅碗之中。
“哼,怎麼就非得她不可?哪個丫頭還不能按摩推拿了?”朱高煦用力的將勺子丟在了盅碗裏,湯汁濺了馬和一身,朱高煦不予理睬,揚長而去。
朱高熾別有深意的看了馬和兩眼,隨即也跟著朱高煦離開了,蘇淺這時才看向馬和,眼淚就這麼不爭氣的滾了下來。
馬和急忙把蘇淺拉到一處假山之後,慌忙把盅碗放在了一旁,拿袖子緊著給蘇淺擦眼淚。
“我不會謝你。”蘇淺唯獨不想在馬和麵前流淚,這個人可是她的仇人。
可是蘇淺從小到大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兩眼圓睜,淚不停的湧出來,止都止不住。
馬和本來是領了王爺的命,去庫房取新的筆墨紙硯去,不成想看到蘇淺這個二貨正在受氣。
馬和本來不想理會,心想蘇淺服個軟就過去了,沒成想這個二貨死心眼兒,平白受了不少委屈。
“他也不過就是想聽你說兩句低氣的話,你這是何苦。”馬和嘴上雖然這樣說,心裏卻對蘇淺這個二貨有所改觀,身為奴仆卻挺直了腰板做人,當真是個憤世駭俗的女子。
“好話也不是說給他聽的,讓我吃狗食,沒門!”蘇淺用馬和的袖子把臉整個兒摸了一把,連鼻涕也擦了擦,然後對著馬和撇了撇嘴,今日她眼中的廢男,似乎沒有那麼惹人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