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出師宴
轉眼過了三年,蘇淺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而馬和則是更加俊美了。
蘇淺覺得自己有點兒不敢看今晚的馬和,他是那麼耀眼,誰跟他說話,他都會禮貌性的微笑,很疏離,根本不及眼底。這跟平日裏跟她嬉鬧的馬和有著天壤之別,竟然散發出一種成年男子的特有魅力。
王爺給足了馬和麵子,在他學成歸來這天,為他準備了出師宴。隻在大廳正中擺了一桌,王爺和王妃居中,王爺下手邊依次坐的是道衍和馬和,王妃下手邊依次坐的是朱高煦、朱高熾和朱高燧,唯蘇淺一人給眾人斟酒,圍著桌子轉。
“蘇淺,坐下吧,都是自家人,自斟自酌就好。”王爺今天高興,也命蘇淺坐下了,傳菜的仆人見狀,急忙給蘇淺添置了一副碗筷和一個酒杯。
蘇淺的位置加在了徐妙雲和朱高煦的中間,對麵正好是馬和,她對上馬和熠熠生輝的眼後立刻低下了頭。
馬和今天穿了一件月白的袍子,其上一隻墨綠色的孤竹傲然桀立,一看就是出自道衍的手筆。
道衍可真是夠抬舉他徒弟的,竹君子是何等的情操,平白就給俊美的馬和添上了清冷的一筆,當真毫無違和感,錦上添花。
朱棣先是問了問馬和這幾年都學到了什麼本事,馬和簡單答了,朱棣含笑點著頭,待所有的菜都上齊了,此廳再無一個外人,朱棣收斂了微笑,一臉正色。
眾人看出燕王有話要說,紛紛放下了碗筷。
“父王削藩是遲早的事,我燕王府是存是滅還是個未知數,我希望無論日後我做出了怎樣的選擇,大家都能相助與我,我們萬眾一心,齊保燕王府安寧。”
朱棣言罷斟了一杯酒,臉色稍緩,他將酒杯舉了起來:“大家什麼都不用說,一起共飲一杯吧!”
齊保燕王府安寧?我看是齊保你奪得大明江山吧!蘇淺暗自撇了撇嘴,不經意間又與馬和的眼神相會,她急忙又看向別處。
她今天是怎麼了,躲躲閃閃的,一身小家子氣,這不符合她蘇淺的性格。可是她真的不敢跟馬和對視,太要命了,心跳的很快,臉上好像在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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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小臉兒喝得紅撲撲的!今晚不用跟著我了,你回追月館去睡吧。”徐王妃今晚很高興,也是滿麵緋紅,蘇淺謝過了王妃,潛退了侍奉她的青玄跟錦瑟兩個丫頭,獨自走在鋪滿了鵝卵石的甬道上。
追月館是王爺賜給她的,青玄跟錦瑟是王妃賜給她的,即方便她就近照顧徐王妃,又抬了她燕王府三小姐的身價。
蘇淺想讓清風吹吹她已然有些混沌的大腦,今天裏麵滿滿的都是馬和的身影,怎樣都揮之不去,讓她心煩意亂的。
“蘇淺。”蘇淺隻覺有人從身後牽起了她的手,然後就拉著她跑了起來,她起初想掙脫,可是當她聽到馬和醇厚的男聲,看到馬和寬闊的肩背時,她竟不自覺笑了起來。
月下狂奔,要不要這麼詩情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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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和老早就對自己說,他出師那天,就是他表白之日。
今日的蘇淺,有意閃躲著他的眼神,讓他的心裏一下沒了底,他一直覺得蘇淺也是對他有意的,他想在今夜告訴蘇淺他並不是太監。
馬和拉著蘇淺跑到了追月館的後身,直接將她抱在了懷裏,他覺得自己等這一刻等得好苦。
“蘇淺,我喜歡你。”
蘇淺懵了,在馬和將她緊緊抱入懷中的時候就懵了,這個懷抱與那夢中之人的懷抱,是如此的相像!
“傻了嗎?蘇淺,我說我喜歡你。”馬和嗅著蘇淺發間的馨香,情難自禁,這丫頭的身ti跟他想象的一樣柔軟。
“你個死太監,說什麼胡話呢?你醉了。”蘇淺急忙推著馬和的身ti,這要是被人瞧見了,真是一萬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我不是太監。”馬和將蘇淺的雙臂捉到了她的身後,整個身ti貼了上來。
“蘇淺,我不是有意冒犯你,你感覺到身下的抵觸之物了麼?”馬和低頭望進蘇淺的眼,一臉的狂熱,這些年,他是有多想告訴蘇淺他是個真男人。
蘇淺當然知道抵著她的硬物是什麼,那可是她留下的。
不過事情不應該這樣發展,她來這兒可不是打算跟馬和談戀愛的,蘇淺用力掙脫著馬和的鉗製,馬和怕傷了她,也就勢鬆了手。
“對不起,我有點亂。”
皎潔的月光之下,是蘇淺慌亂逃跑的身影,馬和無奈的搖頭苦笑,他是不是嚇到蘇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