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捅他幾個血窟窿
話說在景德鎮的一隅,男人們飯後的談資都集中到了一個叫小生的女子身上。要說這個泉香樓新來的花魁,那可真是天仙兒一般的尤物,聽聞她所彈奏出來的曲子能叫枯木上都開出花兒來。
她的身形十分的高挑,xiong部不夠豐滿,臀部也沒有十分挺翹,好似男子一般,卻有著一張傾國傾城的麵容。
果然老天爺是公平的,任誰也是不能十全十美啊!
要是你有幸趕上了她撫琴的日子去泉香樓,那你可是有福了,她會帶著垂著長紗的大緣帽子,單露出一雙修長白皙的雙手,將那古箏撥弄於指尖,且是要把你的魂兒都勾去了。
聽聞她因著自己的身子骨生得不夠妖嬈嫵媚,所以羞於賣身,隻是偶爾彈幾曲拿手的曲子為眾人取樂,這更博得了眾人的憐愛,不少富家子弟紛紛在台下用金裸子猛砸她的裙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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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板,小生又被薛瑞光纏上了,我看她被半摟半拖的進了天字一號房。”德順在一個裏間找到東門春的時候,她正在費力的繡著什麼花樣,德順強忍著笑,不敢說她繡的東西分不清個數,隻緊著彙報了起來,這小生姑娘可是大老板和小老板都私下交代過的,絕對不能有什麼閃失。
東門春聞言將手中的帕子往被窩裏一塞,隨急忙跟德順往天字一號跑去。
薛瑞光是景德鎮一個百戶的大兒子,已然四十有餘,因著小生不順他的意,之前已經借著他爹的權勢讓泉香樓停業整頓過兩天了。
德順伸出手指並回頭用眼神向東門春詢問,眼見小老板點了點頭,他便在窗紙上摳了個小洞,隻見薛瑞光正死死抓著小生的一隻手。
“薛大官人,您別這樣!”唉,我的小生,你這綿軟無力的聲音,隻會令薛大官人更想把你推倒啊!
東門春豈會知道小生天賦異稟,她說怕他的聲音露了餡兒,讓他盡量少說話。就算說話,也盡量勒著些嗓子說,起碼能尖細一些,不想他刻意控製後的聲音竟然這樣媚人酥骨……
“小生姑娘,你真是個可人兒!”薛瑞光邊說邊在小生的手上不住的摸索,東門春幾欲破門而入,一顆汗珠不覺間已滑至腮邊。
“小老板別急,我在茶裏麵下了些蒙汗藥,為保個萬全才把你叫來的。”東門春不禁舒了口氣,“你這猴子,多虧你機靈。”
“小的不敢當,隻盼薛瑞光對藥物敏感些,早些發困,小生姑娘還能少受些欺負。”
“不行,萬一這薛瑞光是慣常睡不著覺,要用些催眠藥物才能睡著的主,恐怕等小生被吃幹抹淨,他還沒有一絲困意呢!”東門春讓德順給每個茶客發了二十兩銀的代牌(相當於二十塊錢人民幣),說樓中因故整修,提前打烊。又讓風來和西林組織人手在附近搜集樹枝,之後急忙折回天字一號,隻見薛瑞光的肥手已經覆上了小生的臉。
“薛大官人,這些個廂房就是在茶客疲乏的時候用來打盹解乏的,您剛不是說累了麼,那到床上歇歇吧。”鄭和的笑容幾乎要扭曲了,心說這人還真是死纏爛打。他胃裏直犯惡心卻不敢暗自咬牙,生怕扯動了脖子上糊著的豬皮,那他的喉結可是要暴漏了。
“好,好啊!”薛瑞光見小生終於肯就範,激動得渾身肌肉亂顫。
東門春在門外急得直跺腳,她這不是想法兒救他呢麼!他怎麼能破罐子破摔啊!
這時一股焦味竄入鼻孔,東門春心知時候差不多了,急忙一腳將門踢開:“薛大官人!樓下著火了!您帶著小生快跑吧!”東門春的奔入本就帶進了一股子焦味,此時恰好又湧進了一些白煙,隻聽樓下奔跑呼喊四起,好不熱鬧。
薛瑞光如彈簧般跳將起來,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東門春攔下也要跟出去的小生,隻是又高聲喊了幾句‘著火了’。鄭和見狀已知是東門春搞的鬼,一臉嘲弄的看著落荒而逃的薛瑞光。
“我知你是嗤笑他沒拉上你自己跑了,可他要是真的拉著你跑出去,我可再使不出法子救你了!”
鄭和聞言撲哧一樂:“我剛把他引致床邊,是因了這床頭掛的寶劍,我琢磨這玩意應該能捅出幾個血窟窿吧。”
東門春頓覺腦後黑線亂飛:“小生姑娘,我哪舍得你這白淨的小手沾上血腥子啊!”
東門春到樓下吩咐大夥把燒剩的樹枝碎末清了,又點了苑青香驅味,聽眾人說著薛瑞光抱頭鼠竄的悲壯場景,樂不可支。她見時間還早,索性讓後廚準備準備,隨即宣布今晚在梅園露天燒烤,眾人連聲叫好。
2.任是無情也動人
“小老板,你待咱們真是好。”雙全是樓裏巡夜的,為人憨厚老實,也不多言語。他從小父母雙亡,是奶奶一人拉扯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