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開!我可給他麵子了。你再不讓開,我就讓你們做對鬼鴛鴦!”為首那個有些不耐煩地衝我說道。
衛衍堅決地衝我說道:“小語……快走……”
“我不!”我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離開你,換作你是我,你也決不會離開。
“快走!快走!”衛衍越發急了。
“我不!”
“你給我滾!我不稀罕你為我陪葬!你滾!給我滾!”衛衍掙紮著站起來,朝我怒吼道,“再不走,我就自殺,你是不是滿意了,要親眼看到我死在你麵前,你才心滿意足!”
他是故意激我的,我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從來沒對我說過一句重話,一句都沒有。
衛衍終於舉起劍,惡狠狠地看著我,當著我的麵就要刺進腹中。
我輸了:“我走……我走……”我鬆開手,看著他如釋重負的倒地。我離開他也是死,留下他也是死。衛衍,你不可以死。你死了我怎麼辦?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我猛地回頭,衝著即將對衛衍下手的殺手奔去。
“你們放開!”
那個人真的怒了,伸手朝我刺來一劍。
“見過找死的,沒見過這麼不怕死的!”
劍穿的很是位置,他拔出劍的一刻,洶湧的血如我所願地汩汩流出。
我忍著劇烈的疼痛,緩緩取出骨笛。
師父教過我,骨笛飲血過多,會變成一柄利器,殺了周圍所有的人。
驅使利器的口訣我還沒有學會,師父教我時,我在這方麵悟性低些,怎麼也掌握不好要領,是以師父等得不耐煩,未等我學成就把我趕下山了。
當此危急時刻,我別無他法,隻有拿出來一用。縱然粉身碎骨,也不能饒了這幫要置衛衍於死地的殺手。
骨笛迅速被染紅,我不知道究竟多少血才夠喂飽這個噬血的武器,取出短刀又給了自己一下。我的表情一定猙獰得可怕,因為殺手們的眼睛在火光中露出駭然的眼神。
“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自殘嗎?我這兩天痘痘比較多,放點血降火一下不行嗎?”
他們全愣了,站在那一動也不動。
骨笛開始蠢蠢欲動,我知道時機已到,未等骨笛自行飛出掌心,就開始默念口訣。
骨笛在林中飛快穿梭,漸漸地,速度越來越快,像一道道紅色的閃電,及遠處,是一道耀眼的紅光,及近處,是帶血的刺刀。見到它的人,都悉數倒下,世間的武功暗器,無堅不摧,惟快不破。骨笛的快在我的想象之外。
我掙紮著撲到衛衍身上,我不知道口訣是否正確,一旦失誤,骨笛殺掉的不單是麵前的殺手,還包括方圓三裏內的所有生靈。
幾個反應快的殺手終於明白過來發生什麼事,丟下我們撒著腿逃跑,哪裏逃得過,不出五步就應聲倒下。
殺得越來越歡的骨笛難以收勢,任我怎麼念口訣都收不回來。我眼睜睜地看著它殺向遠方,耳邊傳來無數樹木傾倒的聲音,和來不及逃跑的動物絕望的叫聲。方圓三裏,片甲不留。
一直到天明,骨笛才漸漸安靜下來。掉落在我腳下,依舊是先前的模樣,像一根醜陋的甘蔗。
我害怕地看著它,惟恐它餘勁未消,突然蹦出來又把我抓來殺一次。過了許久,確定它不再有動靜,小心翼翼地將它拾起,依舊放進懷裏。
麵前站立著的一大一小兩個人瑟瑟發抖,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小語,究竟發生什麼事?”穆澤的手指著眼前的景象,抖得像雞爪瘋,“你不要告訴我,這些人這些樹木、山禽猛獸,全是你們倆殺的?”
穆童嚇得一把吊在穆澤脖子上:“穆澤叔叔,難道我娘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我忍不住罵道:“高你個鬼啊,你們倆沒看見我們受傷了,還不快來救我們……”
衛衍扯著嘴角,艱難地笑了,虛弱地說道:“小語,你壓了我一晚上,我快被你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