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剛給我傳來消息,”柳一燈說罷,鍾離陰陽怪調地‘哦’了一聲,隨後同絨雪姬一樣,便滿臉嚴肅起來
“武林盟主將於明日大婚,此次前去都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前輩,至於新娘子…”柳一燈突然貼上鍾離的麵頰,換上了輕快的語氣道:“誒?你說道渺真人會不會前去送上賀詞重禮?”
【玄天宗】
夜深人靜之時,門前困意增生,守衛都打著瞌睡半搖晃著拄著長劍提著脆弱的精神;也不知誰插了一句嘴,眾人如同層疊波濤又一次活了起來。
“那小丫頭真有手段,起初裝作迷了路的柔弱小羔羊,現如今卻成了咱盟主的一塊心頭肉,真有她的。”一聲諷刺意味的讚歎聲從中升起,隨後零散音調都緊緊跟隨著步伐前進,像是萬丈草林中的星點悉萃聲斷續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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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盟主大婚,轟動整個武林,紅綢絲帶有模有樣的係掛在每一根象征著武林盟主威嚴的龍柱上;日頭高照,鼓聲浩蕩,凡是江湖各路高人或是些有名氣的人士,今日都聚集於此;歸於玄天宗之下的三大門派掌門人,排開半弧狀端坐於仲孫木秋之下,可謂高山遠矚,近來眼前。
仲孫木秋身著喜服,喜氣上頭,身處殿堂之上,與每位前來祝賀的高人親近一番;隨著鼓點漸快漸重,帶蓑立鬥之人步伐愈加迅猛,當鼓點瞬時停止,他正好立於圓場盡頭,與仲孫木秋形成兩個極端,眉眼盡是笑意的注視著這位正春風得意的武林盟主。
“今日是我仲孫木秋大喜之日,很高興眼下各路高人前來祝賀,本盟主也就不多口舌客套之話了,那麼…”仲孫木秋擺開隆重大紅衣擺,雙手合十,突然爆開,空中彩帶隨風紛飛,金銀粉飾瞬間灑落在座各位的肩頭;眾人眯著眼望去,女子身穿輕盈紅紗,像是仙女一般,禦風款款降落圓場中央,傲視群雄姿態後見仲孫木秋疾風而來又如進了溫柔鄉那般鬆軟可人。
眾人見此情形,紛紛至上賀禮,仲孫木秋春意橫生,介紹道:“娘子乃異域塞蘭之人,今入了我中原之境,理應為我中原人…大家請隨意。”
翎天此時招呼各路江湖人士入坐酒席,忙的不可開交,無法脫身巡視整個玄天宗,隻得簡單交給手下幾名弟子。
而身處神武殿的兩人早已不知蹤影,如今神武殿人去樓空,仿佛身處兩個世界,它落寞寂靜地坐落於玄天宗深處…
祁安昨夜就收到了今日要前去密林的消息,如今頭昏眼花的馭著九逸天馬踉踉蹌蹌地奔去密林;而身披蓑衣之人早已等候至此,他輕微歪著頭發覺前來複命的徒弟略顯身體不適,他一個箭步上前,將祁安一把抓下摁坐在地,他也隨之盤坐於祁安身後。
強勁暖流瞬間席卷全身,祁安頭腦發昏漸漸清醒起來,額頭卷卷黑氣被蓑衣之人的深厚內功步步逼退;祁安柔弱地撫上太陽穴,他發覺在神武殿的那些日子仿佛恍若隔夢般易逝,如今才是真正的做回了人。
“這些日子都在做什麼?”蓑衣之人站起背身開口。
祁安迷迷瞪瞪地回道:“一直在神武殿做守衛,隻是…感覺越來越不對勁。”
“你的體內充滿了邪氣,若不是今日盟主大婚,以玄天宗的森嚴守衛我是根本進不來的,那麼你也就快命喪黃泉了。”男子冰冷的語氣驚到了一直沒有當回事的祁安,祁安現在仍舊一頭霧水,同在一個屋簷下,易霖沒有任何反常跡象,自己卻像個活死人天天立在他麵前強忍著那種靈魂時刻都會被抽離體內的恐懼感…
蓑衣之人將藥丸塞入祁安口中,他的速度簡直太快了,祁安還沒反應過來,藥丸早已吞入腹中,他驚愕地看著蓑衣之人。
“為師豈會害你?”
“不不,徒兒不是這個意思,”祁安趕忙開口解釋,“隻是徒兒想知道師傅給的是什麼?”
“回魂丹。”蓑衣之人幽幽地開口道:“神武殿乃玄天宗禁地,以為師對仲孫那個老賊的了解,加上剛剛你體內的邪氣,想必殿內絕不是好惹之徒,你要多多留心,為師定會暗中保護你。”
籌備這麼久,混入了玄天宗也見了神武殿內,對心裏的這盤棋在接下來的發展還是很有幫助的。他囑咐過祁安後,又是疾風離去,留下煽動的葉片回響在祁安耳邊。
屆時,鍾離三人也趕到玄天宗,看著圓場中冷麵孤傲的麵容,就算她化成灰他們都認得她。柳一燈剛想衝上圓場,卻被兩隻細嫩的雙肢環住了,另外兩人則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位妙齡少女和淡定一切的柳一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