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再度醒來天已大亮,她竟枕著床沿,保持著昨晚麵對著胡源的姿勢。她揉了揉麻掉的手腕苦笑半天。胡源連人帶鋪蓋都不見了,早上醒來看自己這花癡樣,一定覺得這人腦子有問題。
草草掀了被子下床,找到自己的皮靴彎腰穿著。房門吱呀一開,是那個平日裏服侍胡源的小婢女。草草笑著對她點點頭,小婢女沒見過這麼貌美的小公子,竟比胡源的美色還要出眾,不由得麵紅耳赤。
“秦公子,四公子交代了,叫奴婢服侍您梳洗束發。”
草草爽快點頭:“好,把水端來吧。”
小婢女一會兒就把熱水端來,草草梳洗玩完畢,朝著小婢女道:“你家四公子呢?”
“方才三皇子的人有事來找,公子正在處理。”
“哦,那你家公子什麼時候去邊關?”
小婢女正要作答,胡源已經推門進屋,不鹹不淡道:“你怎麼知道我要去邊關。”
草草不曉得怎麼回答,隻要裝傻充愣,一味笑著:“哎呀,是恩公回來了。”
胡源坐到桌旁,上下打量了草草一圈:“秦公子傷好了?”
草草摸了摸頭:“差不多好了吧,還有些頭疼。”
“嗯。你叔叔來接你了,你回去吧。”
“啊?我叔叔?”
“是啊,昨夜我派人去瓊華園請來的。他說他叫秦三郎,是你那位富商叔叔麼?”
哦對了,昨天草草情急下扯了那個謊,說瓊華園是叔叔家的,大概是土地他們扮了個老頭過來幫她圓謊。
“啊,是是!是我家叔叔。”草草把手一拍,笑嗬嗬道。
胡秉一臉看不懂的樣子,湊到胡源身旁道:“四公子記錯了,那位秦老爺不是自稱秦二郎麼?”
草草心咯噔一聲,臉都僵硬了。
胡源緊盯著草草一舉一動,漫不經心道:“哦?是麼,那是我記錯了,不過看來這位秦公子記性也不大好。”
草草覺得這謊怎麼也圓不了了,卻還在堅持著:“其實我兩個叔叔都挺有錢的。”
胡源客氣一笑:“胡秉,送客吧。”
草草忙揚手:“恩公且慢,您這救命之恩……”
胡源依舊語調暖暖,沒有一絲絲被人欺騙的憤怒或者不耐煩:“秦公子既知道我排行老四,又知曉我即將啟程去邊關,必然知道我的身份。而昨日秦公子佯裝不知,故意暈倒,在胡府賴了一夜。在下猜不透公子的目的所在,若是真為報恩,昨晚的確是舉手之勞,秦公子不必掛心了,請回吧。”
說完朝著胡秉看了看,胡秉當然沒有那麼客氣,拉著草草的手臂就往外趕。
“慢著慢著!”草草朝著胡源大叫:“是仲琴仙叫我來的。”
胡秉聽到“仲琴仙”三字先是一愣,隨即拖得更為大力,恨不得把草草一下子撂到府牆外才好。
胡源蹙眉看她:“胡秉,把秦公子放下,聽他說完。”
胡秉不肯:“四公子,這人根本就是個騙子,竟然還拿您與仲琴仙的事情做文章。”
胡源肅著臉重複一遍:“放下他。”
胡秉這才將手撒開。草草理了理衣衫,朝著胡秉看了一眼,這小夥子怎麼這麼大的勁,培養培養可以代替拖月亮的飛廉神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