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晚亭這個女兒,蕭墨笛最近才注意到與原來的不同之處。比如說:言語風趣,舉止爽利,有主意,還有那些稀奇古怪的發明等等。
總之,這個女兒與過去是不同的,完全像兩個人。
一個人再怎麼改變,基本的範疇還是在的,比如小動作,愛好等,可是這個女兒當真與過去判若兩人。
兩個人……?蕭墨笛不敢再細想下去了。
封氏見她臉色忽然變得不好看,也是一頭霧水。自己又沒說什麼,不至於就給她臉色看吧?就算是做了忠勇伯夫人,倒底還是一家人啊,問問總不為過。
蕭墨笛也知道剛才自己失禮,忙對著封氏賠笑說,自己無事,一時有些心悸而已,已經緩過來了。又多謝了大房的關心,妯娌倆這才又有說有笑起來。
晚亭不知道蕭墨笛的疑心,這會兒正帶著青竹,在廚房裏忙的天翻地覆。
今天是開業第一天,晚亭要親自操刀,力求贏個滿堂紅。
要說晚亭還真是滿身缺點,像懶,怕冷愛賴床等等,唯一讓人能誇讚的也就隻剩下做菜。前提是,得要她高興。她一直覺得做菜時心情不好會影響做的菜,那做出來的也不見得好吃。所以多數都是她指揮,別人動手。
但今天不同。她要拍好秦煦等人的馬屁,就得自己親自動手,讓人看看她的誠意嘛。何況還得教會大廚呢!
她忙的不亦樂乎,幾個丫頭也被她指使得團團轉。青竹不用說了,早經曆過這種事,也習慣了。可蜂蜓蝶蛾四個就抓懵了,整個無頭蒼蠅似的,一忽兒飛到東一忽兒又飛到西。好在幾人身手利落,倒沒有互相撞上,隻是這滿屋子亂飛的景象也夠引得一眾大廚小二們看的,最後連雲飛秦曦都引來了。看的大家隻是樂。
一通忙活後,晚亭帶頭,領著娘子軍們雄赳赳的給二樓上的兩房客人上菜。
為了禮貌問題,潤王這邊就是晚亭親自上了。
敲開門後,晚亭從身後青蜂幾人端著的托盤上將東西一一呈上,在特製的桌子正中間坐好鍋,周圍上了新鮮食材,青竹擺好蘸料碗筷,青蝶就上前執起手中的長嘴銅壺,將壺裏熬製的骨湯倒入鍋中,鍋中一會兒就冒出了騰騰的熱氣,伴著香味衝進眾人的鼻中。
秦煦卻和雲遙兩人看著晚亭,心裏覺得這丫頭這麼打扮倒是讓人耳目一新,頗有一段風情。
“請各位慢用。”晚亭伸手做了個請禮,帶著她的娘子軍迅速撤退。
秦煦便嗬嗬笑著領頭舉筷:“這般吃法到當真新鮮,也熱鬧。”率先夾了菜下鍋燙食。眾人這才紛紛舉筷。
這頓飯吃吃說說的,直到一個半時辰後才結束,自是賓主盡歡。而樓下大廳裏的氣氛更是熱鬧,人來人往個不停,更有人急得在一旁等桌子。晚上收帳的時候,張掌櫃捧著碩大的算盤笑的合不攏嘴。上官雲遙則是看著帳上的數字兩眼發光,晚亭早累的夠嗆,但在看見一大堆閃閃發光的銀錢時,瞌睡立馬跑爪哇國去了,一把摟過直喊著誰也不許搶,活生生的一個財奴樣,笑歪了一群人。
第二天秦煦聽說後笑的一口茶都噴了,隻是立馬又想到了一個主意,想著要找了晚亭雲遙來商量。
三個月後,川味樓開始純盈利了,晚亭也不再摻和,每天又開始混吃等死的過日子。
冬天已經來了,每天起床成了晚亭最痛苦的事。她真的是怕冷的要死。
“誰叫你接管了家裏大小的事情呢?現在後悔,晚了!”晚晴在一邊嫌棄的撇嘴,看姐姐萬分痛苦的爬起床,不時的哀嚎幾聲,就打擊的更快樂。“自作自受了吧?該!叫你也拉我下水!阿彌陀佛,可算是現世報了!”看著晚亭氣咻咻的苦瓜臉,晚晴更是合掌念佛。
青竹似乎一點也不怕冷,早早起床沿著院子跑了一圈,這時正手腳發熱,小臉紅彤彤的進來。青蓮看了就笑對晚亭說:“姑娘你瞧她,倒像是剛吃完火鍋子回來。難為她精神好。”
兩姐妹聽了都拿眼看青竹,晚亭就歎氣:“果然是小孩子頭上有三把火,不怕,不像我。”
晚晴鼻子裏發出一聲“嗤”笑,說了一句:“少找借口罷。”自顧坐下吃茶。
青竹正渴,忙忙拿了杯茶喝。晚亭趕緊攔她:“天冷,不能喝那涼的,青蓮你去給她另倒了熱的來吧。”
青蓮就說:“等一會子,哪裏就渴死她了?巴巴的做出這樣子來,就仗著姑娘你疼她呢!”
青竹忙笑著說不涼,又拿了一張帖子遞過去給晚亭,說道是外麵青鬆接的。
晚亭拿來看了一眼,咕嘟著嘴扔在桌子上,嘴裏還道:“這大冷天,也虧他不怕!回回都是這樣。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就值得下帖子。這麼多人誰不好叫了去看,沒事幹嘛拉著我!”